刘海中一听贺敏敏说“不难”，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灯泡，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身体前倾，紧紧盯着贺敏敏的嘴唇，生怕漏掉一个字。
“真……真的？柱……贺科长，您是说……我这事儿有门儿？”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啧啧，这得是多大的执念啊！
贺敏敏心里感慨万分，脸上却只是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语气平和：“二大爷，您别急。我的意思是，您七级锻工的技术是实打实的，厂里谁都承认。想更进一步，为厂里承担更多责任，这个想法本身是好的，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些个鸡蛋，轻轻一笑：“但是呢，厂里提拔干部，讲究的是德才兼备，尤其是‘德’字当头。不仅要技术过硬，更要思想进步，群众基础好，能团结同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海中听得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是是是！贺科长您说得太对了！我刘海中思想绝对进步！群众关系……那也指定没得说！”
他这话说得，估计他己经成功的骗过了自己，不然，也没这么足的底气不是？
没瞅见，刘家除了老大刘光齐之外，刘光天和刘光福脸上的嘲讽，都快遮不住了！
啧啧，得想个法子把刘光齐留在院子里。
不然呢？
她这个轧钢厂的领导，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为了轧钢厂奉献了一辈子的刘大爷，老无所依吧！
不过不急，这事儿得慢慢谋划！
刘光齐身上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两个弟弟，见二人没啥感觉，又看向了外面：嗯？难不成降温了？
刘海中见贺敏敏没吭声，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贺科长，您看？”
贺敏敏这才慢条斯理地摆摆手，说道：“二大爷，这事儿急不得。首先，您自己得先在车间里做出表率来，技术上传帮带，生活上关心工友，让领导和工友们都能看到您的进步和担当。这才是根本。”
刘海中一听这话，有点急了，这听起来像是要让他慢慢熬啊？
那怎么行？他可等不及了！
“贺科长，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可这得等到啥时候去？您看能不能……在领导面前，帮我说句话？我刘海中一定记您的大恩！”
他说着，又想把手边的鸡蛋往贺敏敏那边推。
贺敏敏再次抬手挡住了，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二大爷，您这就让我为难了。我一个小小的副科长，人微言轻，在领导面前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提拔干部那是组织上综合考虑的事情，不是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决定的。您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先踏踏实实把自身工作做好，把群众关系处好，帮助帮助需要帮助的邻里啊、同事什么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事情的难度，又给了刘海中一个看似光明实则缥缈的希望，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至于怎么做……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刘海中这个脑子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就能做组长！
如果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她也不敢给他引这个路！
刘海中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那团火苗被贺敏敏一番话浇得忽明忽暗。
他隐约觉得贺敏敏说的话里有话，但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这鸡蛋……她是收还是不收？
“那……那贺科长，依您看，我具体该怎么做？”刘海中还不死心，追问道。
贺敏敏站起身，准备结束这次谈话：“二大爷，具体怎么做，得看您自己。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柱子他们还等着呢。”
她说完，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丝毫没有留恋那些个鸡蛋的意思。
笑话，她是贪念那点鸡蛋的人？
刘海中下意识地跟着站起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贺敏敏己经利落地掀开门帘出去了。
他看着贺敏敏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看桌上那些个鸡蛋，心里空落落的，一股巨大的失落和迷茫涌了上来。
这……这到底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贺敏敏走出刘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想空手套白狼，凭几句好话和一些鸡蛋就换顶官帽子？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等她什么时候真需要刘海中这把“枪”了，或者他能懂事的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现在？让他先好好“表现”去吧。
贺敏敏快步地回到中院，看到洗衣鸡己经在一众大老爷们儿的注视下快要洗完衣服了，忍不住刺了一句：“贾秦氏，你们贾家可真有钱！”
秦淮茹一愣，随即习惯性的红了眼框：“柱子媳妇儿，你……你明知道我家困难，干什么……呜呜呜……”
“哭什么呢！你们家没钱的话，哪来的这么多没有补丁的好衣服的呢？”
“……”
围观的众人：……有道理啊！
……
“媳妇儿，刘海中找你干啥？”
“二大爷思想进步，想问我怎么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何雨柱：……他媳妇这是当他傻呢？
易中海：孝顺、嘴严、有礼貌、有心眼……
平平无奇的夜晚，有的人为了老有所依而欣慰不己；有的人剧烈运动后安然入睡；有的人却在为虚无缥缈的“官位”彻夜难眠；还有的人……
前院阎埠贵家，三大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老阎，你看见没？傻柱家那房子拾掇得，可真气派！听说全是好木料，玻璃窗亮得晃眼！这得花多少钱啊？”
阎埠贵翻了个身，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又是羡慕又是肉疼：“哼，年轻人，不知道节俭！日子哪是这么过的！”
话虽这么说，那双眯眯眼，却总是忍不住往中院的方向瞟过去。
真是……有这些个钱干什么不好，非得用来修房子！！
哎，不会算计，做领导也没用！
“柱子媳妇都好久没让我搭把手了……”
三大妈也很难受，除了之前的鸡蛋和布料，她都好久没占到她们家的便宜了！
阎埠贵也叹了口气：“亏了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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