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玉米地藏在薄雾里,大军刚走进田埂就发现了惊喜——几棵玉米苗顶端抽出了淡绿色的穗子,像顶着簇毛茸茸的小毛刷。“抽穗啦!”他踮着脚喊,声音惊飞了叶间的麻雀,“爹,快来看,玉米要结棒子啦!”李建国走过来摸了摸穗子,指尖沾了点嫩黄的花粉:“再过半月,就能看见玉米棒子冒出来了。”
三丫穿着红裙子蹲在抽穗的玉米旁,裙摆扫过玉米叶,沾了层薄薄的露水。她把布娃娃放在穗子底下:“让娃娃给玉米穗当小帽子,别让太阳晒着它。”二军正在收集玉米花粉,用小纸片轻轻沾着穗子上的黄粉:“这是玉米的‘花糖’,撒在根下能结更大的棒子。”他把花粉小心地撒在土里,像在播撒甜甜的希望。
西狗举着新弹珠在玉米地转,阳光透过弹珠在叶面上照出圆圆的光斑。“光斑是玉米的小太阳,”他追着光斑跑,“多晒晒太阳,就能长出金玉米。”张桂兰提着水壶来浇水,水珠落在玉米穗上,滚落到叶片间“滴答”响。“抽穗要多浇水,”她边浇边说,“水够了,玉米棒子才长得。”
晌午的太阳把玉米地晒得暖融融的,抽穗的玉米苗在风里轻轻摇晃,穗子上的花粉簌簌往下掉。大军坐在田埂上啃着糖饼,新麦面的香甜混着玉米的清香,吃得他心里暖洋洋的。“下午去摘西红柿,”李建国擦着汗说,“红透的摘下来做酱,半红的留着明天吃。”三丫立刻举手:“我要挑最红的,给姥姥留着。”
货郎的拨浪鼓摇到地头时,西狗正在玩弹珠。货郎担里新到了些竹制的小风车,插在地里能跟着风转。“买个小风车吧,”货郎举着风车说,“插在玉米地边,能吓跑偷玉米的麻雀。”西狗赶紧拽着李建国的衣角:“要个黄色的,像玉米的颜色!”风车插在田埂上,风一吹“呼啦啦”转,引得麻雀远远绕着飞。
下午摘西红柿时,菜园里的红果子挂满了枝头,三丫踮着脚摘了个最大的,红得发亮,蒂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这个给姥姥,”她把西红柿放进竹篮,“剩下的做酱,冬天就能吃啦。”张桂兰正在切西红柿,红瓤里的汁水顺着刀刃往下滴,在陶盆里积起红红的一层:“放两勺新油炒,酱会更香。”
晚饭的桌子上摆着西红柿炒鸡蛋、玉米粥,还有蒸南瓜。新摘的西红柿炒得酸甜多汁,拌着玉米粥吃,清爽又解腻。爷爷喝着粥说:“玉米抽了穗,就得防着虫咬,明天去采点艾草,扎在地里驱虫。”李建国往大军碗里夹西红柿:“采艾草时你跟我去,顺便看看河边的芦苇长高了没,能编新的篱笆了。”
夜里的玉米地在月光下安静下来,抽穗的玉米苗像站着的小哨兵,守护着田埂上的小风车。大军躺在床上,闻着窗外飘来的西红柿香,想起玉米穗上的黄花粉,想起田埂上转不停的小风车,还有三丫竹篮里红透的西红柿。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墙上,把纸鹤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在牵着日子走向丰收的秋天,走向满是甜香的时光。
第二天一早,大军就跟着李建国去采艾草,路边的牵牛花己经开得热闹,紫的、蓝的、红的挤在一起。“摘几朵给三丫戴,”李建国掐了朵红牵牛花,“她的红裙子配红花,像个小蝴蝶。”大军拿着艾草和牵牛花往回走,心里盼着玉米棒子快点冒出来,盼着日子像这牵牛花一样,开得热热闹闹、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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