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雅眼尖，见张怡抱着张兆宁时肩膀发颤，眼眶泛红，便悄悄牵过张兆宁的手，冲她递了个 “别打扰” 的眼神，带着人往墓道深处挪了挪 —— 正好把空间留给这对兄妹。路过张凤钧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首领情绪不稳，别太苛责。”
张岐瑞也很有默契，提着罗盘走到墓道口，背对着里面站定，既能警戒外面的动静，又给了兄妹俩谈话的余地。
张凤钧转过身，看着自家小妹红着眼圈、手指攥得发白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 上回见她这样，还是小时候偷偷养了只受伤的小狐狸，被族老发现要处决时，也是这副委屈又无措的样子。他心里软了软，嘴上却还是习惯性地训话：“张凤怡，现在还在地下墓室，任务没完成，别……”
话没说完，张怡突然扑了过来，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白寿袍上，闷闷的哭声瞬间砸了下来：“呜呜…… 二哥……”
张凤钧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慢慢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放得极轻，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兽。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泪水透过衣料渗进来，带着点温热的湿意，烫得他心口发紧。
“哭什么？” 他声音放柔了些，少了平日里的冷硬，“我不是还好好站在这，还能抱着你吗？”
“对不起……555…… 都是我的错……” 张怡的哭声更响了，断断续续地说，“要不是我闯青铜门…… 你就不会……” 她不用想也知道，二哥的死肯定和自己有关。从小到大，她闯的祸都是二哥收拾，可这次，她却把最爱她的人也 “作” 没了。
张凤钧指尖一顿，那时候的确因为小妹的事情，他气急攻心，急得吐血了，但当年他真正出事，是和族里的叛徒交手时中了招，只是为了不让小妹愧疚，才模糊了死因。他赶紧纠正，语气更柔了些：“傻姑娘，跟你没关系。我当年是追拿族里的叛徒，不小心着了道，跟你闯青铜门的事没关系。”见张怡还在抽噎，他话锋一转，故意板起脸转移注意力：“还有，张凤怡，你现在是首领，任务期间怎么能感情用事？被族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555…… 我是首领！我说了算！我就哭！” 张怡梗着脖子反驳，眼泪却还在往下掉，活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张凤怡！” 张凤钧加重了语气，可指尖擦去她眼泪的动作，却依旧温柔。
墓室里的火把噼啪响了两声，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着。张怡哭了一会儿，见二哥没真的生气，慢慢收了声，只是还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小声嘟囔：“那…… 那以后你就做文职类工作，不许冒险。”
张凤钧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张家文职类也要出任务的，里面还有盗墓贼等着收拾呢，首领总不能哭花了脸见人吧？”
张怡刚被那句 “我还好好抱着你” 暖到眼眶发酸，下一秒就被张凤钧的话泼了盆冷水。
“就算现在哭，一会儿那诡异粽子，也得你自己动手。”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 “一会儿该吃饭了” 一样自然。
张怡的感动瞬间碎得渣都不剩，猛地抬头瞪他，眼眶还红着，却多了几分气急败坏：“不是！我现在就是个脆皮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让我跟粽子打架？张凤钧你良心不会痛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
张凤钧早料到她会这反应，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 —— 还是这炸毛的样子顺眼，总比刚才哭唧唧的好。他伸手拎住她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似的往主墓室走：“是不是亲哥，你说了不算。” 他脚步没停，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张家向来是哪里菜练哪里，你现在是首领，更得练。”
张怡被拎得脚尖点地，挣扎着喊：“我不练！要练你自己练！我怕我上去就被粽子啃了！”
话没说完，两人己经走进主墓室。眼前的景象让张怡瞬间闭了嘴 —— 那具唐朝粽子被铁链捆在棺椁旁，青灰色的皮肤泛着尸斑，却被死死压制着动弹不得；地上躺着几个盗墓贼，有的己经没了气息，有的还在哼哼唧唧；张岐福正甩着手里的短刀，见他们进来，还咧嘴笑了笑：“首领。”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张怡看着那被特意留着的粽子，又看了看一脸 “事不关己” 的张兆宁、手按在毒针上的张腾雅，瞬间明白过来 —— 这群人是故意的！她猛地转向张腾雅，眼眶又开始泛红，可怜兮兮地喊：“雅姐！”
她就不信，最疼她的雅姐会眼睁睁看着她被粽子欺负！
张腾雅接收到她的求助目光，却只是温和地摇了摇头：“小首领，我们现在算是‘放野’状态，不能出手帮你。”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鼓励，“相信你自己，你以前比这厉害多了。”
—— 以前是以前！现在她是脆皮大学生啊！张怡心里哀嚎，却见张兆宁也悄悄往张凤钧那边挪了挪，小眼神还往角落里瞟，显然是默认了 “让首领自己上” 的决定。
就在张怡急得快跳脚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嬉皮笑脸的声音：“哇，你们这是家族团建呢？要不我先溜？”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架着副墨镜，手里转着把折叠刀，浑身透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
张怡的眼睛瞬间亮了 —— 黑瞎子！是小说里的黑爷！她刚想喊出声，就见张凤钧的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张岐福的眼神也冷了下来，连张腾雅都悄悄拔出了银簪，而且看他们那动作，明显之前就发现了黑瞎子的存在，之前只是无视，但现在他自己走出来，这就让那几人有动作了。
在张家众人眼里，除了张起灵，其他 “外族人” 都不值得信任，尤其是这突然冒出来的、气息不明的人。
黑瞎子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容不变，脚步却悄悄顿住：“别这么紧张啊。” 他摊了摊手，目光落在张怡身上，带着点试探，“我就是个路过的盗墓贼，刚才看你们收拾粽子，没敢打扰。” 他心里门清 —— 这几个人的身手，他一个都打不过，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看起来 “好说话” 的小姑娘能心软。
张怡被他看得有点发懵，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 她居然真的见到了黑瞎子！可看二哥他们这架势，像是要把人灭口？她赶紧拉了拉张凤钧的袖子，小声说：“二哥，现在是和平时代不能杀人的。”现在可是21世纪，从小到大的教育让她都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小平民。
张凤钧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黑瞎子，语气还是平静：“嗯，我明白。” 他没松劲，反而对张岐瑞递了个眼神 —— 先把人扣下来，等处理完粽子再说，反正不在小丫头发现就好了，现在小丫头的三观还是被这个时代影响。
黑瞎子见状，心里暗道不好，赶紧又往前凑了凑，对着张怡笑道：“小姑娘，你看我这手无寸铁（说着把折叠刀收了起来），也不像坏人啊。要不你跟你家‘领导’说说，放我一马？”果然这些人里面他可以赌的就是这个小姑娘。
张怡看着他这副 “卖惨” 的样子，又看了看二哥紧绷的脸，突然觉得 —— 这趟地宫之行，好像比她想象的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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