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雪化虹而去，剑冢重归死寂。
林凡掂了掂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储物袋，神识探入，百枚上品灵石码放整齐，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旁边还有十只玉瓶，正是聚气丹。
这位圣女殿下，出手不是大方，是壕无人性。
这哪是酬劳，分明是科研启动资金。
……
圣女驾临剑冢，带走三名内门弟子的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只不过，传到外门弟子耳中时，己经变了味。
起因是圣女的贴身侍女小翠，亲自去了一趟外门事务堂，为林凡重新登记了身份信息。
当值的执事弟子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何事。
小翠只是淡淡一句：“林凡师兄如今为圣女殿下办事，有些杂务，需由事务堂代为处理。”
就这一句“林凡师兄”，在外门弟子中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剑冢那个林凡，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何止！我亲眼看见圣女的侍女小翠姑娘，称呼他……‘师兄’！一个凡骨，他配吗？”
“配什么配！我猜是圣女殿下新收的杂役，专门负责打扫洞府，清理灵兽粪便的那种！”
“有道理！肯定是圣女殿下看他守着剑冢，一身晦气，正好用来给她那只‘九幽冰蚕’当饲料盆的清洁工，以毒攻毒！”
流言越传越离谱，但核心思想高度统一：林凡，这个宗门公认的废柴，靠着某种手段巴结上了圣女，成了一个身份特殊的仆役。
毕竟，让一个凡骨去指导圣女修炼？
这比相信母猪能施展御剑术还要荒诞。
对于外界的纷纷扰扰，林凡置若罔闻。
他正待在自己那间简陋的茅屋里，研究着萧清雪给的“科研启动资金”。
【资源模块己更新。当前可用高纯度能量单位：100 L.S.（上品灵石）。高浓度催化剂：10瓶。】
【课题：凡骨体质下的灵力质能转化。理论基础：麦克斯韦方程组。】
林凡没有像其他修士那样盘膝打坐，鲸吞牛饮。在他看来，那种方式粗糙得就像用筛子去装水，效率低下，浪费惊人。
他将一枚上品灵石置于掌心，另一只手掐着一个古怪的法诀，十指以极高频率、极小幅度地颤动着。
“以自身精神力为引导场，构建微型亥姆霍兹线圈模型……灵石为独立电源，经脉为超导回路……”
“施加一个洛伦兹力，让灵力粒子在‘神庭穴’进行第一阶段的加速……”
若有大能在此，定会惊得下巴脱臼。
林凡体内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灵力，并未在经脉中平稳流动，而是在以一种螺旋前进的方式，疯狂震荡、旋转！
每一个周天循环，这股灵力都会被反复压缩、提纯。
其密度与纯度，正以一种违背修仙常识的方式，几何级数般提升。
对他而言，灵力的“量”从来不是问题，只要能量守恒，他就能用最少的能量，办最高效的事。
然而，清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砰！
茅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得西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王猛那张略显苍白却依旧狰狞的脸出现在门口。他身旁还跟着那两个难兄难弟，三人气息虚浮，眼神中的怨毒与贪婪却比之前更盛。
“林凡！”王猛的声音嘶哑，像是破锣在响，“别他妈装了！你一个凡骨，怎么可能引动天雷？说！你在剑冢里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雷法秘宝？！”
上次被电晕之后，他们越想越不对劲。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小子走了逆天大运，得了奇遇。
“交出来！”另一个弟子厉声喝道，“把法宝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三人呈品字形将林凡围住，灵力涌动，一副吃定他的表情。
林凡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看着他们，像在观察三只实验用青蛙。
“哦？你们的神经系统恢复得比我预想的要快。看来高压电流对生物组织的损伤修复周期，需要重新计算。”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篇论文摘要。
王猛被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彻底激怒：“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上，打断他的西肢，我看他交不交！”
三人正要扑上，一个清冷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从他们天灵盖浇到了脚后跟。
“三位师兄，好大的威风。”
王猛三人身体一僵，猛地回头。
只见茅屋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青衣少女，正是圣女的贴身侍女，小翠。
小翠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平淡地扫过三人，那目光带着一种看待死物的漠然。
她没有释放任何灵压，但她所代表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恐怖的压力。
“小、小翠姑娘？”王猛的舌头打了结，脸上的狰狞瞬间融化，变成了谄媚与恐惧交织的古怪笑容，“您怎么来了？我们……我们就是来找林凡师弟切磋一下，对，切磋！”
小翠根本没理会他的辩解，目光投向屋内的林凡，微微躬身，语气变得恭敬柔和：“林凡师兄，圣女殿下命我来知会您一声，外门大比一月后即将开始。殿下说，如果您有兴趣，她可以为您安排一个名额。”
说完，她才重新看向王猛三人，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圣女殿下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诸位。”
“林凡师兄是清雪峰的贵客，谁敢动他，就是与整个清雪峰为敌。”
轰！
“贵客”两个字，如同九天神雷，在王猛三人的脑海里炸开。
他们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去。
清雪峰的贵客？
与清雪峰为敌？
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不……不敢！我们万万不敢！”王猛魂飞魄散，拼命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是来给林凡师兄送疗伤药的！对！我们听说他前几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特地来探望！师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千万收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掏出几瓶丹药，哆哆嗦嗦地放在地上，然后拉着两个同样吓傻了的同伴，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茅屋前，终于恢复了宁静。
从此以后，整个外门再也无人敢来招惹林凡。
那些关于“杂役”、“清洁工”的流言蜚语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和疏远。林凡的茅屋，俨然成了外门一处禁地。
林凡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小翠，对她刚才的话产生了兴趣。
“外门大比？”
“是的，林凡师兄。”小翠恭敬回答，“这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唯一途径，也是获取宗门大量修炼资源的机会。殿下的意思是，如果您想更方便地进行您的……‘研究’，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林凡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任务目标：摆脱‘废柴’名分，获取更优越的实验环境与资源权限。】
【方案评估：参加‘外门大比’。】
【可行性分析：以当前‘灵力质能转化’理论，在同级别对抗中，具备绝对的降维打击能力。】
【结论：方案通过。这是一场绝佳的、公开的、无可争议的理论验证实验。】
他看向门外，那里是玄天宗广阔的天地。
“好，告诉你们圣女殿下。”
“我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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