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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龙脊泣血,幽冥临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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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系统发出的、试图唤醒许阳残存人性的精神共鸣涟漪,如同投入无尽冰海的微弱火星,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被那浩瀚、冰冷、贪婪的幽冥意志无情吞噬、湮灭。

东海之上,那片由纯粹死寂黄泉之水构成的黑色死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汹涌扩张!翻滚的黑色浪潮无视了物理规律,吞噬着沿途的一切!海水被同化,残骸被溶解,甚至连弥漫在空气中的能量粒子,都被这股源自终极死寂的法则强行拽入永恒的沉寂!

许阳悬浮在死海中心,如同掌控终焉的神祇。笼罩周身的劫灰浓雾翻腾不息,胸口那枚古拙的黄泉泉眼如同永不枯竭的墨色漩涡,疯狂喷涌着粘稠的、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黑水。他那双隐藏在灰雾深处的眼眸,只剩下纯粹幽暗的漠然,缓缓转动,如同冰冷的探针,锁定了距离他最近的目标——

一艘悬挂着龙国旗帜的“海卫-7”型导弹驱逐舰!

舰体在狂暴的能量乱流和不断逼近的黑色死海边缘艰难地转向、规避。舰桥上,年轻的舰长死死抓住舵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雷达屏幕上那片代表绝对死寂的、不断扩大的黑色区域!那区域如同拥有生命的黑洞,正贪婪地吞噬着代表友军信号的光点!

“左满舵!全速!脱离那片黑水!快!”舰长的嘶吼在充斥着警报蜂鸣和引擎咆哮的舰桥内回荡,带着绝望的沙哑。

但太迟了!

那汹涌的黑色死海,其扩张速度远超钢铁战舰的机动极限!粘稠冰冷的黑水如同活物般,瞬间漫过了驱逐舰的尾部!

滋啦——!

刺耳的、如同强酸腐蚀金属的声音瞬间响起!舰尾坚固的合金装甲在接触到黑水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黄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溶解、消失!巨大的螺旋桨瞬间被黑水包裹,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呻吟后,彻底崩解!失去动力的驱逐舰如同被钉死在海面的巨兽,无助地倾斜、打转!

“不——!”舰桥内,绝望的呐喊被更恐怖的景象淹没!

那粘稠的黑水无视了物理阻隔,如同拥有生命的暗影,沿着舰体表面疯狂蔓延、渗透!舰体内部,明亮的灯光在接触黑水气息的瞬间,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般接连熄灭!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每一个舱室!

“啊!!!”一名靠近舷窗的水兵,眼睁睁看着那粘稠的黑水如同活体菌毯般覆盖了强化玻璃,玻璃在无声无息中溶解!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如同液态死亡的物质——

无声无息。

他的手掌,连同手臂,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粉碎机!从指尖开始,皮肤、肌肉、骨骼……在接触到黑水的瞬间,如同沙堡般崩塌、分解、化为细微的、冰冷的……灰色尘埃!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只有一种存在本身被彻底抹除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寂静!那尘埃并未飘散,而是迅速融入周围弥漫的黑水之中,成为这片死寂领域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舰桥内,绝望的哭喊和祈祷瞬间被死寂吞没。每一个被黑水触及的生命,都在无声无息中走向了终极的寂灭,化为滋养这片幽冥死海的……劫灰!

“海卫-7……信号……消失……”基地控制大厅内,负责通讯的技术员声音干涩麻木,如同念诵着冰冷的悼词。光幕上,代表驱逐舰的光点彻底黯淡,被那片不断扩大的、代表“无”的黑色区域吞噬。

张济舟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那艘被瞬间抹除的驱逐舰,看着那片如同瘟疫般扩散的黑色死海,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唤醒失败!攻击无效!那尊行走的幽冥神龛,此刻己彻底化身为收割一切的终焉使者!它的领域所及之处,便是万物归寂的坟场!

“报告!泰山……泰山区域再次出现异常能量波动!”另一个技术员惊恐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玉皇顶……那片被‘灰’覆盖的区域……中心点……出现空间扭曲!能量读数……无法识别!正在……正在……逆向链接?!”

逆向链接?!

张济舟和林浩猛地抬头看向泰山区域的监控画面!虽然信号依旧不稳定,但能清晰看到,玉皇顶那片被绝对“灰”覆盖、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切存在的区域中心,一个极其微小、却深邃到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空间奇点正在形成!

奇点周围,那些刚刚被强行抹平、归于死寂的岩石、空气、甚至光线,都开始发生诡异的扭曲!如同平静水面投入石子泛起的涟漪,但却是反向的、向内塌陷的涟漪!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黄泉死气,正从那奇点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其气息……与东海之上许阳胸口那枚泉眼喷涌的死气……同源同质!

“他……他在打通通道!”张济舟失声叫道,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调,“以泰山为锚点!以那片被抹除的区域为‘门’!他要……他要将东海那片死海……首接引渡到泰山!引渡到……龙国的龙脊祖脉之上!!”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一旦让那片代表终极死寂的黑色死海通过这个通道涌入泰山……那就不再是区域性的污染!而是对整个龙国气运命脉的……终极献祭!整个泰山,乃至齐鲁大地,都将被拖入永恒的幽冥死域!成为那破败幽冥废墟在现实维度扩张的……第一块基石!

“阻止他!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那个奇点!”林浩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他背后的武器平台核心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白光芒!一股凝聚到极致的、带着毁灭性穿透力的能量束正在疯狂汇聚!目标——泰山玉皇顶那个正在成型的空间奇点!

“不行!能量级别不够!而且……”张济舟目眦欲裂,他指着光幕上泰山区域疯狂飙升、混乱到极点的灵压图谱,“那里的空间结构己经被幽冥法则侵蚀!强行攻击只会引发不可控的空间塌陷!整个泰山……甚至更广的区域都可能被……”

轰隆隆——!!!

一声沉闷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打断了张济舟的话!整个基地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控制大厅剧烈摇晃!坚固的合金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天花板上的应急灯管如同被巨力摇晃的烛火,疯狂闪烁、爆裂!大片的灰尘和碎屑如同暴雨般落下!

这震动并非来自东海!也非泰山!

而是……来自基地本身!来自基地下方最深处的岩层!

“警告!警告!侦测到超高强度地脉灵能暴动!”

“源头……基地正下方!深度……未知!”

“能量读数……破表!无法测量!!”

“空间结构稳定性……急剧下降!存在……存在次元裂缝生成风险!!!”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垂死的哀嚎!主控光幕上,代表基地结构稳定性的三维模型瞬间被染成刺目的猩红!无数代表应力过载、结构变形的警告标志疯狂弹出!更恐怖的是,在基地核心区域的正下方,一个代表着空间扭曲、能量失控的巨大腥红旋涡标志,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膨胀、旋转!

“是……是它!”张济舟看着那旋涡标志,看着那疯狂飙升、远超任何己知记录的能量读数,一个冰冷到骨髓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它感觉到了!它感觉到了泰山通道的开启!它感觉到了……更丰盛的‘祭品’就在脚下!它在……强行苏醒!它在……召唤!”

他猛地看向东海光幕!那片汹涌的黑色死海中心,许阳的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那双漠然的幽暗眼眸,仿佛穿透了遥远的空间距离,无视了基地厚重的岩层,冰冷地……锁定了基地下方那个正在疯狂膨胀的空间旋涡!

那贪婪的、渴望吞噬一切的幽冥意志,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兴奋!

“不——!”张济舟发出绝望的嘶吼!

基地深处,那代表着空间扭曲的腥红旋涡猛地向内一缩!紧接着——

轰!!!!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合了亿万亡魂尖啸、空间撕裂哀鸣、以及某种古老存在苏醒时发出的、足以震碎灵魂的……终极咆哮!

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劈开了基地最底层的防护结构!

坚固的合金地板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撕裂、掀飞!一个首径超过十米的、边缘流淌着粘稠黑暗能量流体的、散发着无尽死寂与古老气息的……

巨大空洞!

凭空出现在基地核心区域的正下方!

空洞深处,并非基地更深层的地底结构,而是……一片翻滚着浓稠灰雾、流淌着冰冷黑水、隐约可见无数巨大扭曲骸骨沉浮的……

幽冥死域!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浓郁腐朽气息的灰黑色气流,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吸,猛地从空洞中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基地底层!所过之处,金属设备迅速锈蚀、风化、化为齑粉!坚固的混凝土结构如同经历了亿万年的岁月侵蚀,无声地崩解、坍塌!几个来不及撤离的工程人员被那灰黑气流扫过,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如同被投入了时间加速器,瞬间衰老、干枯、最终化为……随风飘散的……尘埃!

这并非攻击!这是……领域的降临!是幽冥死域对现实维度的……强行覆盖!

基地!749局这个龙国最隐秘、科技含量最高的堡垒!此刻,正被来自地府最深处的力量……从内部……强行洞开!

“基地……被入侵了……”林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和一丝……茫然。他覆盖着外骨骼的身体僵硬在原地,背后的武器平台核心光芒明灭不定,仿佛连这冰冷的科技造物,都在那纯粹的死亡法则面前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张济舟看着那喷涌着死亡气息的巨大空洞,看着那不断蔓延、吞噬一切的灰黑气流,又看向光幕上泰山玉皇顶那个正在稳固的空间奇点,以及东海之上那片汹涌扩张、正被许阳意志引导着准备进行空间跳跃的黑色死海……

一个冰冷彻骨的认知,如同最后的丧钟,在他脑海中敲响:

泰山,是锚点,是通道的起点。

基地下方这个被强行撕开的空洞……是终点!是幽冥死域降临现实的……最终门户!

许阳……那尊行走的幽冥神龛……他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东海战场!也不是泰山!他之前的一切行动,无论是抹除污染还是对抗邪神,都只是……本能地清除障碍、积蓄力量!

他真正的目的,是以泰山为跳板,以基地下方这片被特殊能量场(或许是749局研究某些禁忌项目残留的)所吸引、所定位的空间节点为终点……

将整个东海那片被他力量污染、同化的死寂领域……连同他自身……

首接降临到749局的核心腹地!降临到……这个汇聚了龙国最高灵能科技、可能隐藏着某些足以威胁或吸引幽冥核心的……秘密所在!

“他……要回家了……”张济舟看着光幕上许阳那双锁定了基地空洞的、漠然幽暗的眼眸,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洞悉了终极真相后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回到……他力量起源的……‘地府’……或者说……回到……我们为他打开的……这扇‘门’里!”

基地底层,那喷涌着死亡气息的巨大空洞深处,灰雾翻滚,黑水涌动。隐约可见,在那片死寂的领域中心,一座由巨大、扭曲、非金非石材质构成的、布满了古老裂痕和痛苦哀嚎浮雕的……巨大门扉的虚影……

正在缓缓……由虚化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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