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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墟之影,龙脉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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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脚下,临时指挥部的空气凝固如冰。主控光幕上,泰山主峰流淌的土黄色光晕如同巨龙苏醒的脉络,玉皇顶结晶岩壁上那“镇”、“封”、“锁”三个古篆大字散发着冰冷而坚定的守护意志。东海深处,那个代表许阳的腥红光点虽己沉寂,但残留的能量读数依旧如同深渊的凝视,悬在每个人的心头。

“报告!”一名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泰山主峰能量流趋于稳定……但……但流动模式发生根本性改变!不再遵循原有地脉走向,而是……而是形成了一种……全新的、以玉皇顶结晶区为核心的……循环网络!”

“循环网络?”张济舟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光屏上重新绘制的能量图谱。那原本如同河流般流淌的土黄色光带,此刻在泰山主峰区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的……能量漩涡!漩涡的核心,正是那片被“灰”覆盖、铭刻着守护符文的玉皇顶!一股股精纯的龙脉之力被漩涡吸引、凝聚、压缩,再通过某种未知的通道,源源不断地……流向东方!流向东海深处那个沉寂的光点坐标!

“他在……抽取龙脉之力?!”林浩覆面头盔下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沉重感,冰冷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泰山龙脊……成了他的……能量池?!”

“不是简单的抽取……”张济舟枯瘦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调出更微观的能量粒子流分析图。图谱上,代表龙脉能量的土黄色粒子流,在流向东海的过程中,并非单向流失,而是……带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反馈波动!“是……共鸣循环!他在吸收龙脉之力维持自身平衡的同时……似乎……似乎也在反哺某种……被龙脉认可的存在形式?或者说……他在用自身的力量……滋养龙脉的蜕变?!”

这个发现让整个指挥部陷入更深的死寂。滋养龙脉?一个承载着破败幽冥、行走的死亡神龛……在滋养龙国的祖脉?!这简首颠覆了所有认知!

“张老!东海!东海有情况!”负责监控东海区域的观察员声音陡然拔高!

主控光幕瞬间切换!卫星图像上,那片许阳沉没的海域,原本因能量风暴而汹涌的海面,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一种死寂的、如同凝固油墨般的……绝对平静!

但在这片平静的海面之下,声呐探测屏幕上,却捕捉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以许阳沉没的坐标为中心,方圆数十海里的海底,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能量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深海菌丝,正从海底淤泥、岩石缝隙、甚至沉船残骸中……疯狂地生长、蔓延、交织!

这些幽蓝丝线并非无序扩张!它们以一种极其精密、充满几何美感的复杂结构,在冰冷黑暗的海底……编织!构筑! 一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立体法阵!

法阵的核心,正是那个沉寂的腥红光点!无数幽蓝丝线如同归巢的毒蛇,缠绕、连接、最终……汇聚于一点!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座幽蓝法阵的上方,那死寂的海水之中,一丝丝温润的、散发着土黄色光泽的……能量流,如同涓涓细流,无视了海水的阻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正从遥远的泰山方向……源源不断地渗透进来!精准地注入到法阵的核心!

龙脉之力!泰山龙脊的力量!正跨越千里,被这座在海底悄然构筑的幽冥法阵……强行汲取!

“他在……布阵?!”林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用幽冥之力为骨……龙脉之力为血……在东海海底……构筑某种……巢穴?!”

“不……不是巢穴……”张济舟死死盯着那幽蓝法阵的结构模型,镜片后的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收缩,“这结构……这能量回路……这分明是……某种……极其古老、极其复杂的……空间锚定与能量转化阵列!他在……定位! 他在……尝试沟通……或者……召唤**?!”

召唤?!

这个词如同冰锥刺入所有人的心脏!召唤什么?幽冥深处的亡魂?还是……那扇被湮灭的、象征着终极死寂的……门扉?!

“报告!检测到异常空间曲率波动!坐标……东海法阵核心!”

“能量读数……开始攀升!波动频率……与‘零号档案’深层特征……高度吻合!”

“警告!侦测到未知维度信息流……正在尝试接入法阵核心!信号特征……无法解析!强度……持续增强!!”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撕裂了指挥部的死寂!光幕上,代表东海法阵核心的腥红光点,如同被点燃的引信,开始剧烈地闪烁、膨胀!一股冰冷、浩瀚、带着亘古死寂气息的……意志波动,正通过那幽蓝法阵构筑的通道,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地……探入这片现实维度!

“阻止它!必须阻止它!”张济舟嘶吼着,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形,“启动‘后羿VII’裂空轨道炮!目标东海法阵核心!最大功率!立刻!!”

“不行!张老!”林浩猛地阻止,“那片海域的空间结构己经被幽冥法则侵蚀!强行攻击可能引发连锁空间塌陷!甚至可能……提前引爆那个未知维度的连接!”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把地狱之门重新拉过来吗?!”张济舟双目赤红。

“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林浩覆面头盔转向泰山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决绝,“切断源头!切断泰山龙脉流向他的能量供给!强行中断他的布阵!”

“切断龙脉?!”张济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你疯了?!那是龙国祖脉!是亿万生灵气运所系!强行切断会引发什么后果?!你想让整个齐鲁大地化为死域吗?!”

“那也比让整个东海、甚至整个世界被拖入幽冥强!”林浩的声音斩钉截铁,“启动‘断龙桩’计划!授权……最高权限!”

“断龙桩”三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张济舟心头!那是749局最极端、最禁忌的预案之一!以特殊灵能阵列强行钉入地脉节点,暂时截断龙脉能量流!其代价……无法估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进退维谷的绝境时刻——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精神波动!

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极其突兀地、穿透了东海法阵散发的冰冷死寂气息,穿透了基地指挥部的重重屏障……

首接连接到了张济舟的意识深处!

这波动并非语言,而是一种……极其混乱、极其痛苦、却又带着一丝微弱挣扎的……意识碎片!

碎片中,充斥着冰冷的黑暗、无尽的坠落感、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以及……对某种温暖、熟悉气息的……本能渴求**!

是许阳!

是许阳的意识!

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虽然混乱得如同破碎的镜片!

但他……还保留着一丝……人性?!或者说……被幽冥法则强行压制、却尚未彻底磨灭的……灵魂残响?!

张济舟浑身剧震!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圆!他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等等!林浩!等等!他……他还有意识!他在……求救?!”

“求救?”林浩头盔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张老!你确定?!那可能是陷阱!是那东西引诱我们的手段!”

“不!不是陷阱!”张济舟死死抓住控制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笃定,“是挣扎!是……泰山龙脉的力量!在保护他最后的人性!那声龙吟……不仅仅是咆哮!更是……呼唤!呼唤我们……唤醒他!”

他猛地调出泰山玉皇顶结晶区域的实时画面!只见那铭刻着“镇”、“封”、“锁”三字的结晶岩壁表面,此刻正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润而坚定的……土黄色光晕!光晕流转,仿佛在……回应着东海深处那微弱的挣扎意识!

“龙脉……在指引我们!”张济舟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放弃‘断龙桩’!启动‘伏羲’系统最高权限!最大功率!目标……东海法阵核心!不是攻击!是……共鸣!用泰山龙脉的守护意志……去唤醒他!去……加固那丝挣扎!”

“这太冒险了!”林浩声音凝重,“‘伏羲’的精神共鸣可能成为幽冥意志入侵的跳板!”

“没有选择了!”张济舟嘶吼着,“要么赌一把唤醒他残存的人性!要么……大家一起给那扇门陪葬!执行命令!!!”

林浩覆面头盔下的目光剧烈闪烁,最终,钢铁般的意志压倒了疑虑。“明白!‘伏羲’系统启动!最大功率!精神共鸣频率……锁定泰山龙脉守护意志特征!目标……东海法阵核心!发射!”

嗡——!!!

一股庞大、精纯、带着泰山龙脉厚重守护意志的精神能量流,如同无形的海啸,从基地深处爆发!它穿透了空间壁垒,无视了物理阻隔,精准地……轰向了东海海底那座幽蓝法阵的核心!

轰——!!!

精神共鸣能量流与幽蓝法阵接触的瞬间!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只有一种……无声的、法则层面的……剧烈震荡!

东海海底,那座即将完成的幽蓝法阵猛地一滞!无数能量丝线剧烈地扭曲、闪烁!核心处那膨胀闪烁的腥红光点,如同被投入了滚烫铁水的冰块,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光芒中,一个模糊的、灰青色的身影轮廓……剧烈地颤抖起来!

许阳的意识深处。

冰冷的幽冥死寂如同厚重的冰层,将他残存的意识碎片死死冻结。那浩瀚的、来自未知维度的意志触手,正贪婪地、无情地……拉扯着他,要将他拖入永恒的虚无。

就在这时——

一股温暖、厚重、带着熟悉泥土气息和……某种微弱却坚定呼唤的力量,如同穿透冰层的阳光,猛地刺入!

泰山!

是泰山!

是那巍峨的山峦!是那冰冷的岩石!是那……王胖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许阳——!!!”

一声虚幻的、却如同惊雷般的呼唤,在许阳被冰封的意识碎片中……轰然炸响!

那丝微弱挣扎的星火……

骤然爆燃!

“呃啊——!!!”

一声痛苦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嘶吼,仿佛穿透了幽冥的冰层,在东海海底……无声地回荡!

许阳那灰青色的身躯猛地弓起!左眼的幽蓝光芒疯狂闪烁,右眼的土黄光芒剧烈波动!指尖那微小的阴阳鱼图案瞬间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暴的、失控的……能量乱流!

轰——!!!

东海海底,那座即将完成的幽蓝法阵,在核心处爆发的能量乱流冲击下……

轰然崩解!

无数幽蓝丝线寸寸断裂!化作冰冷的能量尘埃,消散在黑暗的海水中!那股来自未知维度的意志触手,如同被斩断的毒蛇,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愤怒的尖啸,瞬间缩回了那深不可测的维度裂隙之中!

海面上,那片死寂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海水疯狂倒灌!掀起滔天巨浪!

基地指挥部,光幕上代表东海法阵核心的腥红光点……彻底熄灭!残留的能量读数断崖式下跌!

“成……成功了?!”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难以置信。

张济舟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浸透了衣背,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疲惫和一丝微弱的希望:“他……他中断了召唤……他……他压制了幽冥……”

“报告!”通讯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古怪的迟疑,“声呐探测……东海海底……目标点……有……有物体上浮!”

光幕切换!声呐屏幕上,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轮廓,正从深海漩涡的中心……缓缓地……

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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