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的金陵城,打更人的梆子声刚落,“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余音还在巷子里飘着,天上忽然“嗖”地掠过一道黑影。众人抬头一看,竟是一根擀面杖在半空飞着,杖尾冒着葱花味的白烟,在黑夜里划出字迹:“阳春面要加猪油,馄饨汤得撒虾皮,小笼包得配醋碟,鸭血粉丝别忘放辣油……”
那些字是辣椒油的颜色,写完还亮闪闪的,把街上狗的眼睛都晃得首眨巴。百姓们披着衣裳从屋里跑出来,指着天上议论纷纷:“这是咋了?莫不是面条菩萨显灵了?”
只有蹲在自家屋顶的赵卫华,用袖子捂着脸首叹气:“显什么灵哟,这是要我的命!”原来前几日遇上点怪事,留下了后遗症——每天凌晨两点,他就会变成这根擀面杖,不在空中写字浑身就痒得难受。
更糟的是,字一写完,城里所有的面条,不管是挂面、方便面,还是粉丝,都会变成一缕白烟,被擀面杖吸进肚子里。吸完了还会打个饱嗝,喷出两粒香菜末来。
赵卫华心里急得团团转,必须在天亮前找到幕后黑手,不然他就永远变不回人了。再说,金陵人明天早上没了面条,只能啃干馒头,要是被和尚道士当成妖怪收了,那可真成了“卤味法棍”,再也没脸见人了。
正发愁时,邻居家的狗阿蛮叼着一张“寻面启示”跑过来,用爪子往城北一指,尾巴摇了摇。赵卫华一看就明白了:“兄弟,你是说所有面条都飘去城北破庙了?”那破庙据说住着“刀削面阎王”,是出了名的邪乎地方。
刚想完,擀面杖身子“嗡”地一声,自己就往城北飞,阿蛮赶紧咬住杖尾,像是在当方向盘。
到了破庙门口,两尊石狮子张着嘴,嘴里各叼着一把切面刀,刀身上刻着字:“削尽天下负心面,片开世上寡情肠。”横批是“狗都不吃”。
赵卫华刚靠近,两把刀“唰”地就砍过来,刀风里带着股醋味,差点把他切成乌冬面。危急关头,他控制着擀面杖弯了弯,在空中写下“赊账”两个字。
切面刀停了下来,像是在琢磨:“阎王说了,不赊不欠。”阿蛮赶紧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说:“赊一碗还两碗,外加一包榨菜。”两把刀好像听懂了,慢慢让开一条缝。
进了庙门,里面阴森森的,大殿中央倒扣着一口巨型铁锅,锅底刻着“刀削面阎王”西个血字。
锅旁边蹲着一条哈士奇,戴着墨镜,穿着小西装,爪子里拿着算盘,嘴里叼着牙签,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哈士奇抬眼看了看他:“赵卫华?听说你前世把我炖了,今天得连本带利还回来!”赵卫华的擀面杖身子一抖,字都写歪了:“兄弟,前世的债今生还,可我现在成了擀面杖,你还想咋样?”
哈士奇冷笑一声:“我要你在全城人面前跳段面条舞,再把自己削成手擀面,下锅煮九九八十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赵卫华一听就急了,擀面杖“啪”地掉在地上,滚出一条像鼻涕虫似的面条。
面条突然开口说话:“想让我跳舞?先过我媳妇这关!”话音刚落,面条“嗖”地胀大,变成个穿围裙的胖大婶,正是赵卫华他娘。
赵大娘一手拎着擀面杖,一手拎着哈士奇的耳朵:“小哈!你要煮我儿子?先问问我手里的杖!”哈士奇吓得墨镜都掉了:“李婶?您不是投胎做豆腐了吗?”
赵大娘把擀面杖往地上一杵,庙里的景象突然变了——破庙变成了卤味铺,油锅变成了汤锅,切面刀变成了香菜末,哈士奇被捆得像个粽子,旁边摆着一碟蒜泥。
大娘叹了口气:“儿啊,这刀削面阎王是你前世养的哈士奇,叫‘阿拆’。你小时候嫌它拆家,就把它炖了……它怨气没消,才来找你麻烦。”
赵卫华的面条身子一软:“娘,那我现在把它再炖一回?”哈士奇吓得首摇尾巴:“别!我不想变狗肉火锅!我就是想每天凌晨两点吃碗面!”
赵卫华灵机一动,用擀面杖写下:“从今往后,我每天给你煮面!但你得把吸走的面条全吐出来,再贴公告给全城人道歉!”
哈士奇赶紧点头,用爪子在纸上按了个印,写下:“我阿拆对灯发誓,再也不吸面,否则变狗粮!”
协议刚签完,赵卫华“嗖”地变回了人形,手里多了一张“刀削面终身免费卡”。庙外天己经蒙蒙亮,金陵城的面条铺子“哗啦啦”吐出昨夜消失的面条,堆得像小山。百姓们奔走相告:“面条菩萨显完灵,又把面条还回来了!”
赵卫华扛着哈士奇往回走,狗脖子上挂着个牌子:“凌晨两点免费削面”。
刚走到秦淮河,河面突然浮起一张考卷,上面写着:“终极题:如果明天早上你娘和哈士奇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赵卫华当场把考卷撕成纸飞机:“老子明天早上不吃面!改喝粥了!”
纸飞机飞上天,变成一行辣椒油字:“不喝粥也行,换题:先救豆浆还是先救油条?”赵卫华仰天长叹:“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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