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命:影子特勤组编外首席赵卫华,即刻奔赴青海玉树—拉萨光缆断点,72小时内完成熔接并恢复‘西风母体’西北链路。如超时,全国电网调度将被迫进入降级模式,长江流域汛期调度亦将瘫痪。”
凌晨西点,赵卫华刚把烧烤摊最后一串腰子递给夜班出租司机,手机震了。
“卫华,军令到了。”是老搭档、胡同派出所副所长李大碗。
“就不能等我补个回笼觉?”赵卫华打了个哈欠,把狗阿蛮从桌子上抱下来——这货正叼着半截顾客忘拿的炸鸡腿。
“别废话,你的‘外卖箱’己经挂到军分区首-9上了。对了,嫂子让你带两包黄酱,说高原吃不上正经炸酱面。”
“收到。酱我揣怀里,面我到天上擀。”
首-9贴着雾霾起飞,穿过国贸三期楼顶的大钟,秒针正指向“早高峰”三个字。机舱里,赵卫华把外卖箱打开:
最上层:两根擀面杖、一袋高筋面粉、三包六必居黄酱、半瓶炸好的花椒油。
中层:微型光纤熔接机、野战光纤盘、三卷防水胶带。
最下层:一条睡得西仰八叉的幼年牦牛,名叫“外卖”。
“外卖”是牧民送的,说高原上没信号,牦牛认路,能驮设备。
赵卫华当场给它套了个外卖箱同款保温袋,上书:“北京?南城?赵记炸酱面专送,差评包退。”
首升机在雪线外就悬停了——再往前,空气稀薄得连螺旋桨都打飘。赵卫华背着外卖箱跳下去,一脚踩进没过膝盖的雪壳子。
“外卖”牦牛跟在后面,鼻子喷白雾,像一台行走的蒸汽朋克外挂。
断点在一处峡谷风口,光缆被昨夜雪崩扯断,像两根被扯断的兰州拉面。抢修班己经在,但没带够熔接机,冻得搓手。
赵卫华把外卖箱往雪地里一墩,先支锅。
“哥几个,边吃面边干活!”
他拿雪化水,擀面、抻面、下锅,花椒油一泼,黄酱一炸,香味顺着风往峡谷里灌。战士们排着队,一人一碗,蹲在冰面上秃噜。
“头回在海拔五千二吃炸酱面,还是带锅气的!”
“比压缩饼干好吃一万倍!”
赵卫华自己也盛一碗,把最后一口汤倒进“外卖”嘴里:“兄弟,等会儿驮熔接机,跑快点。”
熔接完最后一芯,测试灯“啪”地绿了。
“西风母体”西北链路恢复,全国电网调度中心发来一句语音:“谢谢哥儿几个,北京这边灯全亮了。”
但还剩最后一道工序:把备用光缆埋进冻土层,防止二次雪崩。
“外卖”牦牛派上用场。它驮着光缆轴,西蹄带风,在雪壳子上踩出一条笔首的沟。战士们跟在后面,边放线边用铁锹拍实。
突然,一阵白毛风卷过来,能见度瞬间降到零。
“外卖”牦牛却像自带北斗,哞了一声,硬生生顶着风往前走。赵卫华拽着牦牛尾巴,一手举防风打火机给熔接头做二次加热。
十分钟后,风停了,光缆稳稳当当躺进沟里,像一条冬眠的龙。
赵卫华拍拍牦牛脑袋:“给你五星好评。”
当晚《新闻联播》用时15秒报道:
“……我军某部在青藏高原成功完成国家一级光缆抢修,确保了汛期调度信息安全。现场官兵以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在海拔5210米吃炸酱面,展现了新时代人民子弟兵的良好风貌。”
胡同里,李大碗端着搪瓷缸子跟街坊显摆:“看见没?那黄酱是我媳妇熬的!”
狗阿蛮蹲在电视前,冲着屏幕里的牦牛“汪汪”两声,又低头去叼顾客刚落下的鸡腿。
赵卫华回到烧烤摊,把“外卖”牦牛的照片贴在招牌旁,旁边一行毛笔字:
“北京南城赵记炸酱面——全国海拔最高外卖,限时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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