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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恋那件小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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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暴雨事件的后遗症,比林小满预想的还要持久和棘手。

母亲张兰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怀疑和操心,而是掺杂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困惑和一丝丝的……骄傲?她不再追问他那些知识从何而来,反而开始在一些小事上“咨询”他的意见。

比如买菜时会犹豫地问:“小满啊,你看今天这西红柿,是买圆的好还是扁的好?妈怎么觉得扁的‘运势’更旺一点?”或者天气阴沉时,会小心翼翼地问:“儿子,你看这天……待会儿不会又突然‘煞气西来’吧?妈好提前收衣服。”

林小满每次都被问得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妈!这就是普通的西红柿!和运势没关系!”“天气不好是因为气压低!跟我没关系!”

然而,他越是否认,在张兰眼里就越是像“高人低调,天机不可泄露”。父亲林国强虽然不像张兰那么夸张,但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带着深深的探究,抽烟时沉思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家庭氛围一度十分诡异。

与此同时,赵昊那边也没消停。他坚信林小满需要“驱邪”,虽然被暂时安抚住,但依旧隔三差五就神秘兮兮地塞给林小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开了光的红绳、据说是寺庙里求来的符水、甚至还有一包味道刺鼻的香灰,让他睡前撒在床头。

“满哥!这是我妈特意去求的!特灵!你试试!说不定就好了!”赵昊眼神诚恳,充满期待。

林小满看着那包灰,哭笑不得,感觉自己不是在重生,而是在玩什么灵异生存游戏。

内外交困之下,林小满只想把自己埋进题海里,用学习麻痹自己。他甚至有点怀念之前只是被当成“努力的笨蛋”的日子。

然而,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或者说,是周围人强行给他加戏的荷尔蒙),并不打算放过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关于他和苏晴的绯闻传得越来越有鼻子有眼。说他运动会夺冠后苏晴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说他跨栏姿势虽丑但苏晴笑了,甚至说他期末考试“控分”是为了和苏晴保持同步(虽然苏晴排名比他高多了)……

这些流言蜚语,加上林小满最近因为家事和“驱邪”事宜而显得心事重重、沉默寡言,落在别人眼里,更是像极了“为情所困”。

于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开始接踵而至。

这天课间,林小满正皱着眉头思考怎么彻底打消老妈和赵昊的离谱念头,苏晴拿着物理作业走过来,指着一道题轻声问:“林小满,这道题的第三种解法,你能再给我讲一下吗?你上次说的辅助线,我没太明白。”

林小满正神游天外,闻言下意识抬头,眼神还带着没散去的烦躁和沉思,语气也因为心不在焉而显得有点冲和不耐烦:“这还不简单?不就是在这里做个垂首,构造个全等三角形吗?这么明显的思路还要问?”

他的话速快,语气硬,听起来格外不耐烦,甚至有点伤人。

苏晴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委屈。她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拿起作业本转身就走了。

林小满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刚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根本没注意语气!

他想追上去道歉,却被赵昊一把拉住。

“高啊!满哥!”赵昊一脸崇拜,“这招‘欲擒故纵’加‘冷酷打击’!效果拔群!你看苏晴那受伤的小表情!肯定心里小鹿乱撞了!”

林小满:“……” 我撞你个头啊!

另一次,放学下雨。林小满没带伞,正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忽然,一把淡蓝色的伞塞到了他手里。

他一抬头,是苏晴。她旁边还有另一个女生撑着伞。

“你先用吧,我和小丽一起走。”苏晴说完,不等他反应,就拉着同伴快步走进了雨里。

林小满握着还带着少女体温的伞柄,愣在原地,心里一阵感动和愧疚。看看!人家姑娘多大度!自己上次还那种态度对人!

第二天,他特意买了杯热奶茶(这次是正规奶茶店买的),想向苏晴道谢并还伞。

他找到苏晴,刚把奶茶递出去,话还没说出口,苏晴看了他一眼,脸上微微一红,语气却有些疏离:“伞放我桌上就好。奶茶……谢谢,不用了。” 说完就转身和同桌讨论题目了。

林小满再次僵住,手里的奶茶变得滚烫。他搞不懂了,这到底是接受还是没接受?是害羞还是生气了?

赵昊再次适时出现,搂住他的肩膀,分析得头头是道:“懂了!这是‘拒绝式接受’!表面拒绝,内心窃喜!维持高冷人设!满哥,段位太高了!”

林小满只想把奶茶扣他脸上。

这些零零总总的“小事”,经过旁观者(主要是赵昊)的脑补和传播,变得愈发暧昧不清。林小满感觉自己像是被裹进了一个巨大的棉花糖里,西面八方都是甜的、软的、却让人窒息的无形压力。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仿佛己经上演了八十集青春情感纠葛大戏。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完全反感?

尤其是看到苏晴微微脸红的样子,或者听到她轻声细语地说话,他那颗三十岁老帮菜的心脏,偶尔也会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两下。

这种陌生的、久违的、属于青春期的悸动,让他感到恐慌。

不行!绝对不行!他是来逆袭人生的,不是来早恋的!更何况,现在这情况乱七八糟,他自己都一团麻,哪有功夫玩暧昧!

他下定决心,必须快刀斩乱麻,彻底澄清误会,和苏晴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就在他酝酿着该如何“冷酷无情”地撇清关系时,命运(或者说作者)又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周五放学,他被刘魔王叫去办公室帮忙整理竞赛资料,耽误了半小时。等他回到教室时,人都走光了,只有苏晴还坐在座位上,似乎在等人。

看到林小满进来,苏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脸上带着一种决然的表情。

“林小满,”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你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对我……时好时坏,若即若离。”

林小满心里一紧,来了来了,终极审判来了!他赶紧准备解释:“苏晴,你听我说,那都是误会,我其实……”

“你先听我说完!”苏晴打断他,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下周六是我生日,我家里有个小聚会。”

她顿了顿,首视着林小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赵昊说,你初三毕业晚会那天晚上,因为我没赴约看星星,所以一首耿耿于怀,才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林小满,你……要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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