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漫过落地窗时，洛秋是被一阵细碎的抓挠声弄醒的。他睁开眼，看见那只银渐层正蹲在枕头边，粉粉的肉垫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奶气的呼噜声。
“早安呀。”洛秋伸手把小猫捞进怀里，指尖划过它柔软的绒毛。小家伙在他掌心蹭了蹭，忽然蹦起来，踩着他的肚子往床头跑——那里放着萧尽江昨晚留下的薄荷糖，是洛秋喜欢的青柠味。
楼下传来咖啡机运作的声响，洛秋抱着银渐层下楼时，正看见萧尽江站在吧台前煮咖啡。男人穿着深灰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晨光在他侧脸投下淡淡的阴影，连低头看手表的动作都带着种沉静的温柔。
“醒了？”萧尽江回头时，目光在他怀里的猫身上顿了顿，“它叫‘银团’，美短叫‘墨墨’，昨晚想了名字。”
洛秋把银团放在地上，看着它追着墨墨跑向客厅，忽然觉得偌大的别墅有了生气。“咖啡……我来弄吧？”他走到吧台边，看着萧尽江手里的拉花缸，“之前在酒吧学过一点。”
萧尽江把拉花缸递给他，靠在吧台上看着。洛秋的手腕轻轻晃动，奶泡在咖啡表面晕开，最后竟歪歪扭扭地画出只小猫的形状，尾巴还翘得老高。“像银团。”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推过去，耳尖泛着浅粉。
萧尽江喝了一口，眼底漾开笑意：“比我弄得好。”
吃过早餐，萧尽江去书房处理工作。洛秋抱着银团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墨墨追着逗猫棒跑。银团在他腿上打盹，呼噜声像台小发电机，温热的肚皮贴着他的掌心，让他想起小时候偷偷养在阁楼的流浪猫——后来被洛建国发现，拎着后颈扔到了巷口，他哭了整整一夜。
“以后不会有人扔你们了。”洛秋轻轻挠着银团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得眯起眼，“这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阳光，你们可以一首住下去。”
银团突然抬起头，朝着书房的方向“喵”了一声。洛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发现萧尽江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文件，目光却落在他和猫身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打扰了？”萧尽江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墨墨的尾巴，小家伙立刻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
“没有。”洛秋把银团抱得更紧了些，“它好像喜欢你。”
萧尽江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墨墨用脑袋蹭他的裤腿，忽然说：“以前觉得猫太吵，现在看……还行。”他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洛秋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咖啡和阳光的味道。
洛秋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却看见银团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们，尾巴尖轻轻晃着，像在偷笑。
下午萧尽江开视频会议时，洛秋抱着两只小猫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银团蜷在他怀里睡午觉，墨墨趴在他脚边，偶尔抬头看他翻书的手指。萧尽江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低沉而清晰，讨论的内容洛秋听不懂，却觉得这声音像层柔软的毯子，把整个房间都裹得暖暖的。
会议结束后，萧尽江合上电脑，看着洛秋脚边的墨墨打哈欠：“想去洗澡吗？浴室有新换的沐浴露，青柠味的。”
洛秋点点头，抱着银团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忘了拿睡衣。他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了片刻，刚想转身去卧室，就听见萧尽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忘拿衣服了？”
“嗯……”洛秋的脸有点红，看着萧尽江手里拿着的浅灰色睡衣，正是昨天在商场买的那套，“谢谢。”
萧尽江走进浴室，把睡衣放在置物架上。热水刚打开，镜子上很快蒙上一层雾气，洛秋的发梢沾着水珠，脸颊被蒸汽熏得泛红，像熟透的苹果。
“水够热吗？”萧尽江伸手试了试水温，指尖不经意碰到洛秋的胳膊，两人都顿了一下。
“够、够热。”洛秋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才发现自己没关浴室门。萧尽江就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湿漉漉的锁骨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那我出去了。”萧尽江转身时，墨墨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正用脑袋蹭他的脚踝。他弯腰把猫抱起来，“让墨墨陪你？”
洛秋看着他抱着猫离开的背影，浴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水流过皮肤时，他忽然想起萧尽江试水温时的指尖温度，想起他看小猫时的温柔眼神，想起他站在晨光里教自己转盆的样子——原来安稳的日常，是这样让人安心的东西。
洗完澡出来，洛秋看见萧尽江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银团和墨墨都蜷在他腿上。男人正低头看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连带着两只小猫都像是镀了层金边。
“过来。”萧尽江抬头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刚烤了曲奇，还热着。”
洛秋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银团立刻从萧尽江腿上跳下来，钻进他怀里，尾巴绕着他的手腕打了个圈。墨墨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尾巴尖却轻轻扫着萧尽江的手背。
窗外的秋榜在暮色里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早己干透，却像是把整个清晨的阳光都藏进了花蕊里。洛秋咬着曲奇，看着身边的人和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过一辈子，也不会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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