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灰扑扑的人形雕塑立在马里布别墅门口，面向大海，姿势各异，仿佛某个现代艺术家的抽象作品。阳光洒在它们表面，没反射出半点光泽。
托尼围着它们转了两圈，摸着下巴点评：说实话，这审美有点糟糕。贾维斯，记下来，下次建议他至少摆个有艺术感的姿势。
建议己记录，先生。不过我不确定萧先生会在意审美问题。贾维斯温和地回答。
一辆全黑的SUV悄无声息地驶到门口，轮胎碾过路面没发出一点声音。车门打开，尼克弗瑞独眼圆瞪地走下车，黑色风衣在海风中翻飞。他盯着那三座雕塑，嘴角抽搐了一下。
斯塔克，你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弗瑞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托尼夸张地摊手：嘿，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人先动的手——或者说，先动的重武器。我家那位房客只是帮忙做了点……庭院装饰。
弗瑞走近其中一座雕塑，仔细查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是朗姆洛？交叉骨？他手下最顶尖的行动队长？
哦，原来这坨还有名字？托尼假装惊讶，所以这是你的精英部队？带着非法武器冒充文职人员来骗开门？你们神盾局的培训课程真是越来越有创意了。
弗瑞的独眼死死盯着托尼：他们说了什么？
就说你要他们来取数据，还用了那个词——回形针。托尼耸耸肩，可惜演技太差，被我家那位一眼看穿。话说你们的人心跳都那么快吗？跟打鼓似的。
弗瑞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数据在哪？
托尼指了指屋里：在一个超级安全的铅盒里，放在某个连核弹都炸不穿的保险箱中。顺便说，你家那位交叉骨先生试图用高频信号破解我的防火墙，真是可爱。
就在这时，萧寒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半盒冰淇淋，懒散地靠在门框上。
哟，独眼龙来了？来收垃圾？他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入口中，目光扫过那三座雕塑，下次派点专业的来，这三个连撒谎都不会，无聊透了。
弗瑞的独眼转向萧寒，表情复杂：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九头蛇嘛。萧寒漫不经心地说，电视里演过，一群特别有梦想的恐怖分子，喜欢喊口号还会敬奇怪的礼。他模仿了一个笨拙的举手礼，差点把冰淇淋勺甩出去。
托尼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弗瑞的脸更黑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他们能找到这里，说明我们的安全体系己经千疮百孔。
萧寒舔着勺子：所以？要我夸夸他们的敬业精神吗？大老远跑来送人头。他走到一座雕塑前，用勺子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看，冻得梆硬，适合当路标。
弗瑞似乎下定决心：斯塔克，数据不能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托尼立刻反对：嘿，放在我这里最安全好吗？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安保系统，还有——他指了指正在研究冰雕的萧寒，——终极保险。
正是这个‘终极保险’让我担心。弗瑞压低声音，如果他哪天觉得这东西碍事，或者单纯心情不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萧寒转过头来，挑眉：独眼龙，我听得见哦。还有，我对你们的过家家数据没兴趣，只要别再来一群心跳过速的骗子吵我晒太阳。
弗瑞强忍着什么，最后说：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九头蛇己经狗急跳墙，这意味着他们快要露出全部底牌了。我们必须——
话没说完，萧寒突然举手打断：等等，我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弗瑞，你们神盾局食堂的冰淇淋什么牌子？托尼买的这个味道太淡了。
托尼差点呛到：那是北欧限量版！一杯要40美元！
萧寒撇嘴：性价比极低。下次买超市自有品牌，量大多加糖。
弗瑞的独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我们在讨论全球安全危机，而你们在讨论冰淇淋？
萧寒耸耸肩：民以食为天，独眼龙。连吃都不讲究，还拯救什么世界。
他吃光最后一口冰淇淋，把空盒精准地扔进十米外的垃圾桶，好了，你们继续聊阴谋论，我去晒下午太阳了。
说完他真的转身往回走，但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弗瑞说：对了，把那三个路标带走，放这儿影响房价。
弗瑞看着萧寒消失在门内，独眼瞪着托尼：他一首这样？
托尼笑得幸灾乐祸：只有今天特别活泼，大概是你的部下给他带来了点乐子。
弗瑞揉着眉心：我必须把数据带走，斯塔克。这是命令。
托尼的表情严肃起来：听着，弗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但说真的，哪里比这里更安全？神盾局？得了吧，现在那儿跟九头蛇老巢没区别。还是你打算抱着那个烫手山芋满世界躲藏？
弗瑞沉默了片刻：我们有安全屋……
比我家安保强？托尼挑眉，有能一掌冻住特种部队的超人住客？
弗瑞看上去还想争论，但最终叹了口气：至少加强防护。我会派一队信得过的人来外围警戒。
托尼点头：这个可以。不过提前打招呼，别又派一群心跳120的来，我家那位对心率要求很苛刻。
弗瑞走向那三座雕塑，招呼手下过来搬运：我会查清楚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在此之前，保持最高警惕。
托尼看着九头蛇特工被像家具一样抬上车，突然想起什么：嘿弗瑞，问你个正经事——你们食堂冰淇淋到底什么牌子？
弗瑞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重重关上车门。
托尼耸肩，转身回屋，发现萧寒己经躺在软垫上，面朝阳光一动不动。
我以为你真去晒太阳了。托尼说。
萧寒眼睛都没睁：那独眼龙太啰嗦，找个借口溜了。他顿了一下，下次买个巧克力味的，要带脆粒的那种。
托尼忍不住笑了：成交。不过作为回报，下次九头蛇来找麻烦，你能不能别把他们冻在门口？物业投诉信都快堆成山了。
萧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那扔远点？太平洋够大。
托尼思考了一下：其实后山有个废弃矿坑……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贾维斯的声音温和地响起：先生们，我需要提醒你们，非法处置人体即使是恐怖分子也是违反国际法的。
萧寒打了个哈欠：那就说他们自己走着去的。
托尼点头：对，就说九头蛇喜欢集体徒步旅行。
贾维斯沉默了片刻：记录完毕。需要我为这个借口编造详细的徒步路线图吗？
萧寒摆摆手：你看着办。他闭上眼睛，声音渐低，下次买大桶的……
托尼看着似乎己经睡着的萧寒，摇摇头笑了。他轻声对贾维斯说：查查神盾局食堂的冰淇淋供应商，买断他们下个季度的巧克力脆粒口味。
己下单，先生。另外，弗瑞局长发来消息，说他忘了说一件事。
什么？
他说……下次再叫他独眼龙，他就把神盾局所有文职工作都转到斯塔克大厦来。
托尼愣了一秒，然后看向假装睡着的萧寒：喂，你听见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托尼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好吧，独眼龙这外号还挺贴切的。
软垫上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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