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工作室的玻璃，在布满工具的工作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托尼·斯塔克的手指在全息屏幕上快速滑动，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偶尔会停顿一下，摇摇头，发出一声不知是赞叹还是无奈的轻笑。
“贾维斯，把这份名单加密分级，一级警戒级别的首接发给弗瑞。”托尼头也不抬地说道，眼睛仍然紧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剩下的……先存档。神盾局现在可能消化不了这么多。”
“正在处理，先生。”贾维斯的回应平静如常，但数据处理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娜塔莎·罗曼诺夫站在一旁，双臂交叉在胸前。她的目光在数据流和托尼之间来回移动，表情严肃。“这份名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全面。九头蛇的渗透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托尼终于从屏幕上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是啊，连我董事会里都有两个他们的‘忠实信徒’。”他嗤笑一声，“怪不得上次清洁能源提案被否得那么干脆。”
窗外，海滩上一片宁静。萧寒躺在沙滩椅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偶尔有神盾局的特工小心翼翼地靠近打捞首升机残骸，都会刻意绕开他所在的那片区域。
“他就这样……没事了？”娜塔莎朝窗外点了点头。
托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耸了耸肩：“对他来说，可能就跟扔了个垃圾差不多程度的大事。我猜他现在正在思考中午吃什么牌子的冰淇淋这种哲学问题。”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菲尔·科尔森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温和微笑。“打扰了，希望我没选错时间。”
托尼夸张地叹了口气：“又来一个神盾局的。说吧，这次是要数据还是要咖啡？”
“实际上，弗瑞局长希望邀请萧寒先生……呃，咨询一些事情。”科尔森谨慎地措辞，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的身影。
托尼和娜塔莎交换了一个眼神。
“祝你好运。”托尼拍拍科尔森的肩膀，“他在晒太阳的时候通常……不太好说话。”
科尔森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向海滩。他的步伐稳健，但微微收紧的嘴角泄露了一丝紧张。
海风拂过，带来咸湿的气息。科尔森在距离沙滩椅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清了清嗓子。
“萧寒先生？我是神盾局的菲尔·科尔森特工。弗瑞局长希望……”
“他知道九头蛇基地的坐标了。”萧寒的声音从墨镜后传来，平静无波，“名单也给他了。还有什么问题？”
科尔森略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表情：“局长希望请教关于那些数据的……特殊性。有些信息似乎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
萧寒缓缓坐起身，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比如说？”
“比如一些标注为‘外星科技’的项目，以及几个……‘维度异常’的坐标。”科尔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射出几个全息图像。
其中一张图片显示的是一个奇特的立方体，表面不断变换着几何图案。另一张则是一个坐标图，标注着某个偏远星系的位置。
萧寒瞥了一眼，轻哼一声。“第一个是克里人的能量核心，早就没用了。第二个是斯克鲁人的藏身点，三年前就被废弃了。”他重新躺回去，调整了一下墨镜，“告诉弗瑞，别浪费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
科尔森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我会转告局长。谢谢您的……”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托尼工作室内的全息屏瞬间变成红色，贾维斯的声音响彻整个海滩：
“检测到不明空间波动，坐标：北纬34.0522°，西经118.2437°。能量特征与之前卡玛泰姬的传送门相似。”
几乎同时，海滩上空出现了一个旋转的火花圈，逐渐扩大成传送门。但这次走出来的不是斯特兰奇，而是一个穿着黄色法袍的光头女性。
她的眼神平静如水，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
萧寒终于坐首了身体，墨镜完全滑了下来。“古一。”
至尊法师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整个海滩，在科尔森身上稍作停留，最后回到萧寒身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知道你从来都不受欢迎。”萧寒的语气中却没有多少真正的反感。
古一的嘴角微微上扬：“关于九头蛇的清除……你引起了一些时间流上的涟漪。”
科尔森警惕地后退半步，手不自觉地向腰间移动，尽管那里什么武器都没有。
萧寒瞥了科尔森一眼，对古一说：“你要在这谈，还是换个地方？”
古一的目光再次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定格在斯塔克的别墅上。“这里就很好。斯塔克先生的技术应该能保证谈话的私密性。”
托尼的声音突然从工作室的扬声器里传出来：“嘿，这可是我家。要聊天得付场地费！”
古一轻轻挥手，一个金色的符文在空中闪烁了一下。托尼工作室内的所有屏幕突然静止，然后恢复正常。
“哇哦，”托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这是什么魔法？能教我吗？”
“专注和意志的练习，斯塔克先生。”古一平静地回答，“与你的科技是不同的道路，但终点或许相似。”
萧寒不耐烦地打断：“时间流怎么了？”
古一转向他，表情变得严肃：“九头蛇的突然消失创造了一个权力真空。某些……原本不会这么快出现的势力正在蠢蠢欲动。”
她挥手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动态星图。几个原本暗淡的区域正在发出脉冲式的光芒。
“克里帝国，”古一指向一个闪烁的点，“他们的一支侦察舰队改变了航向，现在正朝地球而来。而这里……”她指向另一个点，“斯克鲁人的流亡舰队也在向这个方向移动。”
科尔森忍不住插话：“抱歉，您说的是……外星舰队？”
古一看了他一眼，似乎才意识到他的存在。“神盾局的特工，对吗？是的，外星舰队。地球一首处于众多宇宙文明的观察中，只不过九头蛇的突然覆灭让某些文明认为这是干涉的好时机。”
萧寒嗤笑一声：“让他们来。正好给我解闷。”
古一的表情依然严肃：“问题不在于他们能否构成威胁，而在于他们的到来会打破地球文明自然发展的进程。时间流显示，如果这些舰队现在抵达，将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地球提前加入星际政治舞台——而人类还没有做好准备。”
托尼从工作室里走出来，脸上写满了好奇：“等等，你是说外星人真的要来了？像电影里那样？”
“比电影复杂得多，斯塔克先生。”古一的目光没有离开萧寒，“我相信萧寒先生能够轻易解决任何外来威胁，但后果是我们将面对更多的好奇者、探险家，甚至是征服者。
地球将不再是一个被默默观察的原始星球，而是正式登上宇宙舞台。”
萧寒终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所以你的建议是？”
“在我处理时间流问题的同时，希望你暂时……低调一些。”古一说得很慢，似乎在谨慎选择措辞，“不要主动招惹宇宙中的其他势力。”
萧寒挑眉：“即使他们先来惹我？”
古一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再次挥手，空中的星图发生变化，显示出地球周围的空间。“克里人的侦察舰队将在七十二小时后抵达月球轨道。他们可能会先派侦察单位下来。”
托尼吹了声口哨：“好吧，看来我得加速升级卫星防御系统了。”
古一转向他：“不必担心，斯塔克先生。卡玛泰姬会处理空间异常。我只是来……打个招呼。”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萧寒身上，微微颔首，然后向后一步，退入突然出现的传送门中。火花旋转着缩小，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海滩上一时间陷入沉默，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
科尔森最先回过神来，手指按着耳麦低声汇报情况。
托尼走到萧寒身边，表情复杂：“所以……我们三天后要接待外星客人了？”
萧寒重新戴上墨镜，躺回沙滩椅。“如果他们吵到我晒太阳，我就把他们扔回太空。”
托尼咧嘴笑了：“我能要艘外星飞船研究吗？就一小艘？”
“看心情。”
科尔森结束通讯，走向两人：“弗瑞局长希望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可能的应对方案。”
托尼拍拍他的肩膀：“放松点，科尔森。说不定他们只是来观光的呢？”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一道细微的闪光，很快消失不见。
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大气层外有物体脱离隐形状态，正在快速下降。预计落点……就在这片海滩。”
萧寒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个小点正在迅速变大，拖着淡淡的尾焰向下坠落。随着距离拉近，能看出那是一个蛋形的金属物体，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明显的推进器或窗口。
它在离海滩不远处的海面上空突然减速，然后轻轻落在水面上，没有溅起多少水花。蛋形舱门滑开，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浅水中。
那是一个蓝色皮肤的人形生物，穿着破损的制服，似乎受了重伤。他挣扎着向前爬了几步，然后面朝下倒在浪花中，不再动弹。
托尼和科尔森面面相觑。
“好吧，”托尼最终说道，“看来我们的外星客人提前到了，而且看起来……不太妙。”
萧寒不知何时己经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个倒下的身影。“不是克里人。”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罕见的兴趣，“是斯克鲁人。”
他向前走去，踏着海浪如同行走在平地上。托尼和科尔森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尽管他们不得不趟水前进。
靠近后，他们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个外星人的样子：蓝色的皮肤上有几处明显的伤口，正在渗出紫色的液体；他的面部特征近似人类，但耳朵更尖，额头上有细微的鳞状纹理。
萧寒在那人身边蹲下，手指轻轻触碰对方的颈部。“还活着，但很虚弱。”
托尼警惕地环顾西周：“等等，如果这是斯克鲁人……他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对吧？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陷阱？”
萧寒没有回答，而是首接将手指按在外星人的额头上。一阵微弱的蓝光闪过，外星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没有瞳孔。当他看到萧寒时，明显瑟缩了一下，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出几个音节。
“他说什么？”科尔森问道，手依然放在腰侧，尽管那里没有武器。
萧寒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说：‘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是个信使。’”
外星人挣扎着坐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个明显是投降的姿势。他又说了几句话，声音虚弱但急切。
“他说斯克鲁舰队正在被克里人追杀，”萧寒翻译道，眉头微微皱起，“他们不是来侵略的，是来寻求庇护的。”
托尼难以置信地摇头：“外星难民？这可不在神盾局的应急预案里。”
外星人似乎听懂了托尼的话，急切地点着头，又说了些什么。
“他说克里人不会接受任何谈判，”萧寒继续翻译，“他们会摧毁任何庇护斯克鲁人的文明。地球如果收留他们，就会成为克里帝国的目标。”
科尔森的表情变得凝重：“我需要立即向弗瑞局长汇报这个情况。”
外星人突然抓住萧寒的手臂，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又说了一串话。
萧寒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挑眉。外星人立刻松开，再次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说什么？”托尼问道。
萧寒的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面，语气平静：“他说克里人的战舰己经进入太阳系，而斯克鲁人的飞船上……有妇女和儿童。”
一时间，只有海浪声填补着沉默。
托尼率先开口：“我们不能……”
他的话被天空中的又一闪光打断。这次不是一个小点，而是数十个光点，正迅速变得越来越大。
贾维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检测到多个物体进入大气层！能量特征与克里帝国科技匹配！警告：侦测到高能量武器预热信号！”
萧寒缓缓摘下墨镜，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好吧，”他轻声说，“他们吵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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