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天气己经彻底冷了下来。北风呼啸，树枝光秃，处处透着冬日的萧瑟。
周一的早晨，天气预报播报了一则消息：受强冷空气影响，本市今晚到明天将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这个消息让沉闷的校园多了几分期待和雀跃。初雪，总是被赋予各种浪漫的意义。
图书馆里，暖气开得很足，与窗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林夏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有些兴奋地对周默说：“听到了吗？今晚可能要下雪了！”
周默从书页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也望向窗外。他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嗯。看这云层，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会下多大。”林夏充满期待，“要是能积起来就好了，好久没看到雪景了。”
周默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被她的快乐感染，嘴角也微微扬起：“图书馆D区的落地窗，看雪景视野很好。尤其是雪落在外面那些银杏树枝上的样子。”
他的描述立刻在林夏脑海中勾勒出一幅静谧美好的画面：漫天飞雪，枯枝裹素，温暖的室内，安静的书桌。
“对啊！”林夏更加兴奋了，“那明天早上如果下雪了，我们早点来占窗边的位置？”
周默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书本上，语气随意却清晰：“好。明早若是白了，就来拍D区窗外的雪景。”
他的承诺很简单，却让林夏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这像是一个关于明天的、共同的约定。
一整天，林夏学习时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窗外，期待着第一片雪花的降临。周默似乎比她沉静得多，但林夏注意到，他下午也额外往窗外看了好几眼。
傍晚离开图书馆时，天空依旧阴沉，冷风刺骨，但雪还没有下来。
“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林夏裹紧围巾，有些不确定地说。
“气象台预报了，应该会。”周默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如果下大了，路上不好走。”
“嗯！明天见！”林夏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对初雪的期盼。
“明天见。”周默看着她，眼神在暮色中显得很柔和。
回到宿舍，林夏时不时就跑到阳台张望。舍友笑她像个盼雪的孩子。
首到晚上十点多，就在林夏快要放弃等待时，舍友忽然惊呼一声：“快看！下雪了！”
林夏立刻冲到阳台。果然，在路灯的光晕下，细小的、稀疏的白色雪粒正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飘落，无声无息地亲吻着大地。
“真的下了！”林夏惊喜地低呼，伸出手，冰凉的雪粒落在掌心，瞬间融化。
初雪，真的来了。
她立刻拿起手机，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周默。点开对话框，却发现他几分钟前己经发来了一条消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点开图片，是他在宿舍窗口拍的楼下路灯的光晕，细小的雪花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像一群飞舞的精灵。
他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林夏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甜甜的。她回复了一张同样在阳台拍的雪景照片，附加了一句：
“看到了！明天D区见！”
周默很快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字：“好。”
窗外，雪渐渐下得密了。林夏怀着对明天的期待，进入了梦乡。梦里，似乎都是雪花落在银杏枝头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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