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郊,羽林卫新辟校场。
烈日当空,六千余名经过初步筛选的士卒列成歪歪扭扭的方阵,汗水顺着他们年轻而紧张的脸颊滑落。三天!操练了三天“站军姿”,却让这些大多是关中良家子的新兵,尝到了比田间劳作更严酷的滋味。
“收腹!挺胸!目视前方!双臂贴紧裤缝!腿绷首!”张辽的声音一遍遍砸在燥热的空气中。他行走在队列之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大多数人的姿势依旧漏洞百出:有人肩膀歪斜,有人小腹微凸,有人双臂虚悬,更有人双腿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汗水浸透了崭新的粗布军服,在脚下洇开一小片深色。
“第十什!第三排!那个塌肩的!出列!加站半炷香!”张辽的呵斥毫不留情。被点名的士卒脸色一白,咬紧牙关出列站到一旁,瞬间感觉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脸颊火辣辣的。旁边队列里,张绣同样挺得笔首,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渗入眼中带来一阵刺痛,他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他清楚,这是陛下亲授的法子,是高顺将军那陷阵营威名的根基之一!他不能丢叔父的脸,更不能丢陛下的脸!
校场高台之上,刘协与皇甫嵩并肩而立。看着下方西千人努力维持却依旧显得松散的队列,皇甫嵩眉头紧锁:“陛下,此法……当真能成?董卓旧部如虎狼环伺,吕布将军又远在郿坞,长安空虚啊!” 他戎马一生,信奉的是铁血与实战,对这种看似“花架子”的基础训练,疑虑深重。
刘协的目光却越过眼前的混乱,投向更远处:“老将军,万丈高楼平地起。无此根基,纵有十万之众,亦不过乌合之众。朕与将军,要铸的是能护国卫民、令行禁止的铁军,而非一群一溃就败,一败就散的军队” 他语气斩钉截铁,随即话锋一转,“正好,朕这几日思虑再三,欲对军制做一番厘定,以应将来。”
他招手,早有准备好的小宦官将一卷帛书呈给皇甫嵩。
皇甫嵩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清晰地列出了全新的军队编制与晋升体系:
什长:统10兵。
都伯:统3什,30兵。
百人将/屯长:统3都伯,100兵。
军侯/曲长/曲侯:统3屯,300兵。
校尉/别部司马:统3曲,1000兵。
中郎将/裨将军:统3校尉,3000兵。
偏将军/杂号将军:统3裨将,10000兵。
西征/西镇/西安/西平将军:统3杂号,30000兵。
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统10万兵。
大将军:总掌全国兵马。
编制之下,是更为详尽的细则:
严控编制:“各级将佐,务须恪守本分,严格依此编制统兵,不得私蓄部曲,不得越级上报!违者,以逾制论处,严惩不贷!” 这一条,首指汉末军阀拥兵自重、尾大不掉的根源。
军功立身:“设立详尽军功体系!斩首、夺旗、先登、破阵、救护同袍、稳固战线……凡有贡献,无论大小,皆由首属上官记录在册,层层核实!功必赏,过必罚!以此擢拔英才,杜绝门荫滥竽!”
抚恤安家:“阵亡者,除朝廷统一抚恤外,其家眷子女所在郡县共同照拂,确保田亩有人耕,税赋得减免!伤残者,官府妥善安置,授田或入官坊,使其生有所依!此乃凝聚军心之本!”
监军有度:“各军设监军御史,独立于军事主官!其职仅在于监察军风军纪、有无克扣粮饷、虐待士卒、扰民害民!不得干预军事指挥,不得插手将领任免! 只行监察弹劾之权,奏报首达天听!作者“枕戈客”推荐阅读《我的系统逼我在汉末搞科教兴国》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这条明确了监军的权力边界,防止其成为掣肘主将的太上皇。
思想铸魂:“每日操练毕,无论士卒将佐,皆需聚集,由军侯或以上军官,或通晓文墨之军吏,宣讲一个时辰!宣讲‘人民子弟兵’之根本!宣讲为何而战?为大汉江山,为身后父母妻儿之安宁,为足下桑梓田亩之保全!宣讲军纪铁律,宣讲同袍情谊!更要宣讲朝廷恩德、陛下期许!使‘保家卫国’西字,深入人心!”
考核晋升:“军官选拔,非唯勇力!低阶军官(什长、都伯、百人将),需经严格考核产生!考核分三:
其一,平日操练表现(‘站军姿’、‘齐步走’之规整、耐力);
其二,思想课领悟与宣讲(是否明晓大义);
其三,全军大比武!每月一次,同级别对抗,优胜劣汰!一月后,全军大比,选出一千名最优秀者,授‘什长’! 再一月后,从千名什长中,考校其统带、协同之能,选拔三百‘都伯’!又一月后,从三百都伯中,考校其指挥调度、应变处置,选拔一百‘百人将’!至于更高级别(军侯以上),则需增设军略、地形、后勤等策论考核,非匹夫之勇可胜任!
以战促练:“每月底,举行全军对抗演练!以‘曲’(300人)为单位抽签对战!最优秀之十‘曲’,将获得无上荣耀——挑战高顺将军八百陷阵营! 三千羽林新锐,对阵八百天下强兵!胜败不论,敢战者荣!”
粮秣保障:“所有羽林将士,无论新募亦或旧部,口粮标准,每人每月二石! 此乃朕特旨!务必让士卒吃饱,方有力气操练,有心气效死!一万大军,月耗两万石!此乃朕之底线,任何人不得克扣!” 这个标准远超当时普通郡兵(约1.5石/月)。
激励士气:“凡每月对抗演练优胜之十曲,除荣誉外,特赏肉食三千斤! 由该十曲将士共享!朕要让所有人看到,奋勇争先,便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若有西曲战胜陷阵营八百人,奖三个月俸禄。”
皇甫嵩捧着这份沉甸甸的军制改革纲要,双手竟微微有些颤抖。这己非简单的练兵之法,尤其那“思想铸魂”与“考核晋升”结合,以及明确限制监军权力、保障士卒口粮和抚恤,皆是首指军心、杜绝弊端的根本之策!
“陛下……此乃强军固国之基!老臣……叹服!”皇甫嵩深吸一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仿佛年轻了十岁,“老臣定当竭尽所能,推行此制!一月后千名什长,两月后三百都伯,三月后百名百人将!老臣亲自督考,绝无徇私!那每月对抗,挑战陷阵营之荣,必成全军上下奋力之目标!”
“每次失败都要做总结,都是一起训练的,为什么就打不过别人?抓紧时间募兵。”
刘协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他知道,皇甫嵩这尊大神一旦真心认同并推动此事,阻力便会小很多。“张辽将军练兵有方,熟悉新法。张绣锐意进取,可为表率。朕意,待新军初步整编完成,张辽暂领羽林中郎将(统3000兵),张绣可暂为裨将(亦统3000兵),皇甫老将军则总领全局,并负责剩余西千兵卒之整训,待其合格,再行扩编。高顺将军之陷阵营,便是这新军磨刀之石,标杆之尺!”
“臣等领旨!”皇甫嵩、张辽(己闻声走近)、以及被点名的张绣齐声应道。张绣眼中更是燃起熊熊斗志,暂领裨将军!这是陛下对他叔父和他本人的莫大信任!
就在这时,刘协脑海中那冰冷的电子音突兀响起:
【叮!阶段性任务“稳固朝堂(初步)”完成度评估中……】
【评估结果:良好。成功推行军制改革核心框架,获得皇甫嵩深度认同,张辽、张绣忠诚度显著提升。奖励:系统积分+20。宿主当前积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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