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顾雁带来了王建国资产的详细情报。
“月明，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顾雁坐在沈月明的办公室里，翻着厚厚的资料，“王建国名下的产业，大部分都被查封了，但有几个核心资产很。”
“比如？”沈月明接过资料。
“首先是他在天津的那个食品加工厂，设备先进，厂房也大，如果能拿下，咱们的产能至少翻三倍。”顾雁指着其中一页，“还有就是他在上海的那个贸易公司，有现成的销售渠道，覆盖整个华东地区。”
沈月明仔细看着资料，心中盘算着。
这两个资产确实很有价值，但问题是，想要的人肯定不止她一个。
“有竞争对手吗？”
“有，而且不少。”顾雁脸色凝重，“据我了解，至少有三家公司在争夺这些资产。其中最强劲的对手是港城的华联集团。”
“华联集团？”沈月明皱眉，这个名字她有印象，“就是那个靠房地产起家的？”
“对，他们老板叫李华联，据说背景很深，在港城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顾雁压低声音，“而且我听说，他和王建国以前有过合作。”
沈月明心中一动。
如果李华联和王建国有过合作，那他对这些资产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深。
这场竞争，恐怕不会轻松。
“还有其他对手吗？”
“还有京城的德胜集团，和广州的南方实业。”顾雁继续说，“不过这两家实力相对弱一些，主要威胁还是华联集团。”
沈月明点点头。三个对手，华联集团最强，这场仗不好打。
“拍卖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三，在京城的产权交易中心。”顾雁看了看日历，“还有五天时间准备。”
“五天…”沈月明沉思着，“雁子，你能不能想办法打探一下华联集团的底价？”
“我试试，但不一定能成功。”顾雁说，“这种商业机密，一般都保护得很严。”
“尽力而为。”沈月明点头，“对了，德胜集团和南方实业那边，也要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顾雁走后，沈月明独自在办公室里思考着对策。单纯的资金竞争，她未必能赢过华联集团。必须想点别的办法。
“系统，能不能分析一下华联集团的弱点？”
【正在分析…分析完成。华联集团主要弱点：1.资金链相对紧张，大部分资金都压在房地产项目上；2.决策层内部存在分歧；3.在内地的人脉关系不如本地企业。】
沈月明眼睛一亮。资金链紧张，这是个重要信息。如果能在拍卖中拖住华联集团，让他们的资金压力更大，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正想着，钱彪敲门进来。
“月明，外面来了个人，说是华联集团的，想见你。”
“华联集团的？”沈月明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要不要见？”钱彪问。
“当然要见。”沈月明整理了一下衣服，“请他进来。”
几分钟后，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沈厂长，久仰大名。”男人主动伸出手，“我是华联集团的副总经理张志强。”
“张总客气了，请坐。”沈月明和他握手，感觉对方的手很有力，但有些，显然有点紧张。
“不知道张总今天来，有什么指教？”沈月明开门见山。
“是这样的，”张志强清了清嗓子，“我们听说沈厂长也对王建国的那些资产有兴趣，所以想来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
“合作？”沈月明装作很感兴趣，“怎么合作法？”
“很简单，我们华联集团资金雄厚，在拍卖中有优势。如果沈厂长愿意退出竞争，我们可以给予一定的补偿。”张志强笑着说，“比如，我们可以给明月厂一百万的现金补偿，另外还可以在其他项目上进行合作。”
沈月明心中冷笑。一百万就想让她退出？这些港商真是把内地企业看扁了。
“张总的提议很有诚意。”沈月明表面上很客气，“不过，我也很看好那些资产，一百万的话…是不是少了点？”
张志强脸色微变，但还是保持着笑容：“那沈厂长觉得多少合适？”
“至少三百万。”沈月明狮子大开口，“而且必须是现金，一次性支付。”
“三百万？”张志强倒吸一口凉气，“沈厂长，这个价格有点…”
“张总觉得贵？”沈月明笑了，“那咱们就拍卖场上见真章吧。”
张志强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需要回去和老板商量一下，明天给您答复。”
“没问题，我等您的好消息。”沈月明起身送客。
等张志强走后，钱彪忍不住问：“月明，你真的要三百万？”
“当然不是。”沈月明笑了，“我是在试探他们的底线。从他的反应看，华联集团的资金确实有问题。”
“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注意到他的手在出汗吗？”沈月明分析道，“还有他说话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如果华联集团真的资金雄厚，他不会这么急着来找我谈判。”
钱彪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在虚张声势？”
“八九不离十。”沈月明点头，“看来这场拍卖，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第二天，张志强果然又来了，这次脸色更加凝重。
“沈厂长，我们老板考虑了一夜，可以接受两百万的价格。”他说，“但希望您能立刻签署退出协议。”
两百万，比昨天的一百万翻了一倍，但还是没到沈月明的心理价位。
“张总，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三百万，少一分都不行。”沈月明态度坚决。
“沈厂长，您这是在为难我们。”张志强脸色有些难看，“三百万不是小数目，我们需要时间筹集。”
“需要时间筹集？”沈月明抓住了关键信息，“那就说明华联集团的现金流有问题啊。”
张志强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是的，我们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点事情动用太多现金。”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拍卖场上见吧。”沈月明不再给他机会，“钱彪，送客。”
张志强离开后，沈月明立刻打电话给顾雁。
“雁子，华联集团果然有问题。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大的资金压力。”
“好的，我马上去办。”顾雁答应道。
下午，顾雁就带回了重要情报。
“月明，你猜对了！”她兴奋地说，“华联集团最近在港城拿了一块地，需要在月底前支付五千万的土地款。如果筹不到钱，就要违约，损失会很大。”
“五千万？”沈月明眼睛一亮，“那他们哪还有多余的钱来竞拍？”
“所以他们才急着想让你退出。”顾雁分析道，“如果拍卖价格太高，他们可能真的拿不出钱。”
沈月明心中有了计策：“雁子，你再帮我查一下德胜集团和南方实业的情况。如果能联合他们一起抬价，华联集团就更难受了。”
“联合抬价？这招够狠的。”顾雁佩服地说，“不过有风险，万一他们真的出高价怎么办？”
“那就看谁的心理素质好了。”沈月明自信地笑了，“商场如战场，不冒险怎么能赢？”
接下来的几天，沈月明一边准备拍卖资金，一边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德胜集团和南方实业。
德胜集团的老板叫德胜，是个西十多岁的北京人，做事比较首爽。当沈月明提出联合抬价的建议时，他很感兴趣。
“沈厂长，你这个想法不错。”德胜在电话里说，“华联集团确实太嚣张了，以为有点钱就能在内地横着走。”
“德总愿意配合？”沈月明问。
“当然愿意。不过咱们得说清楚，如果真的拍下来了，怎么分配？”德胜很实际。
“很简单，谁出价高谁得。”沈月明说，“咱们联合的目的是把华联集团挤出去，至于最后谁拿到资产，各凭本事。”
“好，就这么定了。”德胜爽快答应。
南方实业的老板陈南方相对谨慎一些，但在沈月明的劝说下，也同意了合作。
拍卖前一天，沈月明收到了华联集团的最后通牒。
“沈厂长，我们老板说了，如果您还是不愿意退出，那就只能在拍卖场上不死不休了。”张志强的语气很冷，“到时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沈月明笑了，“那我倒要看看，华联集团有什么本事。”
“您会后悔的。”张志强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沈月明心中充满了期待。明天的拍卖会，注定会很精彩。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准备应战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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