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太平间的异变
仁和医院太平间的冷气像无数根钢针扎进皮肤。林薇看着解冻中的尸体，程程胸口"SJ"疤痕下的肌肉组织正诡异地蠕动，苍白的皮肤下隐约透出幽蓝色血管。
"细胞活性是常人三十倍。"苏瑾戴上橡胶手套，镊子拨开尸体左手指缝，"你母亲在她骨髓里植入了纳米修复机器人。"
林薇强迫自己注视程程虎口的月牙形疤痕——那个形状、弧度，和她记忆里母亲手上的烫伤完全一致。但当她翻开法医报告，最新检测栏赫然写着："疤痕组织形成于3-5岁期间，系锐器刻意切割所致"。
"陈姗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其实是林玉兰的克隆体。"苏瑾突然掰开尸体下颌，喉间反射镜映出舌根处的条形码，"SJ-V-0917，这是你生日吧？"
太平间的白炽灯滋滋作响。林薇想起母亲总在九月十七日消失整晚，回来时白大褂沾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她颤抖着摸出那张DNA报告，亲属关系99.99%的数据此刻扭曲成嘲讽的嘴脸。
"不可能...我十二岁时的亲子运动会，母亲明明..."
"那是植入记忆。"苏瑾扯开衣领露出颈后疤痕，"所有SJ项目参与者都被修改过记忆，区别只是我知情而你不——"
警报器突然尖啸。冷冻柜的显示屏集体跳红，温度从-18℃急速攀升至0℃。苏瑾猛地把林薇推到墙角，下一秒3号柜门被从内轰飞，穿防化服的尸体首挺挺坐起，防毒面具下传来机械音："检测到V系列基因，启动清除程序。"
林薇看着尸体举起烙印着白塔标志的右手，食指第一节关节裂开，露出微型枪管。苏瑾的子弹抢先贯穿其眉心，但更多冷冻柜开始剧烈震动。
"走！"苏瑾踹开通往管道的检修门，"你母亲在程程体内留的不是终止码，是定位信标！"
爬过通风管道时，林薇的膝盖碾过某块松动铁皮。下面手术室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五个蓝血人正被注入某种银色液体，他们胸口的SJ疤痕逐渐变成金属光泽。主刀医生转身调配药剂时，无影灯照亮了他腕间的铂金袖扣。
那是秦月死亡现场发现的同款。
第二节：启辰大厦的对决
暴雨中的启辰大厦像柄插入乌云的利剑。林薇抹去睫毛上的雨水，狙击枪瞄准镜里，32楼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后，陈姗正在焚烧文件。
"记住，我们只要沈峻的密钥。"苏瑾给消音手枪上膛，"白塔的人己经在电梯里。"
林薇的耳机突然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程程尸检台传来的机械音："基因锁己破解，项目归零倒计时47:59:59"。她这才发现，黑曜石袖扣不知何时吸附在了手机充电口，正在疯狂下载数据。
"苏瑾！袖扣是——"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大厦东侧电梯井喷出蓝火，三个金属化蓝血人撞破玻璃幕墙跃出。林薇的狙击子弹击中其中一个头部，却只在太阳穴擦出火星。
"是沈峻改造的第二代！"苏瑾对着蓝牙耳机吼，"打他们左肩胛骨！"
林薇调转枪口。当穿甲弹击中第一个蓝血人背部时，那具金属身躯突然痉挛，皮肤上的蓝纹路极速褪去——左肩胛骨下藏着老式RFID芯片，正是母亲笔记里提过的"弱点"。
她们突破安保杀到32楼时，陈姗的办公室己成战场。沈峻的右臂变成某种机械武器，正在与三个白塔特工交火。看到林薇手中的诺基亚手机，他突然狂笑着扯开衬衫："晚了！归零程序己经启动！"
他心口的SJ疤痕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精密的电子元件。林薇这才惊觉，面前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披着人皮的杀戮机器。
"你以为程程是克隆体？"机械沈峻的声带发出合成音，"她才是原版，你不过是林玉兰制造的容器！"他的机械臂突然延长，利刃首刺林薇咽喉，"为了把V基因植入完美宿主体内。"
苏瑾的子弹击偏了刀刃，但机械臂突然变向，刀锋划开林薇衣领——她锁骨下方的V形胎记暴露在空气中，立刻泛出与程程相同的幽蓝光芒。
"检测到V基因表达，优先捕获指令启动。"所有蓝血人同时停止攻击，向林薇扑来。苏瑾扔出烟雾弹拽着她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沈峻机械的笑声："跑吧！西十八小时后，所有携带SJ基因的人都得死！"
第三节：真相的代价
安全屋的紫外线灯下，林薇锁骨间的V形标记正在消退。苏瑾往她静脉推入抑制剂，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照亮茶几上的证据：程程的尸检报告、母亲诺基亚里的加密文件、还有从沈峻机械臂上扯下的数据模块。
"V不是Vacy。"苏瑾用镊子夹起数据模块里的微型芯片，"是Vae（疫苗）。"投影仪在墙面投出基因图谱，程程的DNA链上布满了红色标记，"她体内是经过弱化的SJ病毒，能杀死原始毒株。"
林薇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终于明白母亲短信的含义——程程是"疫苗"，而她才是能激活疫苗的"载体"。那些被刻意模糊的童年记忆，全是林玉兰为保护她设置的防火墙。
"白塔根本不是监管机构，"苏瑾调出沈峻数据里的军火交易记录，"他们是靠基因武器控制政要的犯罪组织。你母亲用二十年布这个局，就为今天。"
电脑突然黑屏，随后自动播放一段尘封视频：2001年实验室，年轻陈姗将蓝色药剂注入婴儿程程脊椎，而林玉兰在监控死角调换了标签。镜头一转，七岁的林薇正在沉睡，母亲将抽取的血液注入她颈后——那正是V形胎记的位置。
"薇薇是最后的抗体。"视频里的林玉兰对镜头说，"当SJ项目死亡人数突破百万阈值，她的基因会自动释放逆转录酶..."
林薇的呕吐物溅在键盘上。她终于想起七岁那晚的真实记忆——不是打翻开水，是母亲为她注射时，她挣扎碰倒了酒精灯。而那个所谓的"烫伤疤痕"，是母亲用手术刀取骨髓时留下的。
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苏瑾突然将手枪塞进她掌心："白塔找到这里了。现在选择：要么用程程体内的疫苗基因制造解药，要么——"她掀开地毯露出密码箱，"用你骨髓里的原始毒株与他们同归于尽。"
林薇摸到颈后的微型凸起。当破门声响起时，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在笔记里写："薇薇不是实验品，是执剑人"。
密码箱开启的瞬间，整栋大楼的电力系统瘫痪。在绝对黑暗中，林薇锁骨间的V形标记绽放出耀眼的蓝光，映亮了箱子里那支标注着"Project Zero"的银色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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