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张忽然觉得后颈一阵发麻。
他手忙脚乱地摸过去，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那层熟悉的、带着暖意的金光像潮水般退了下去，只留下一片微凉的触感。
这是老天师之前在他们身上种下的金光咒，用来免疫精神类攻击的。而现在，它经过了这么多场战争，逐渐消散掉了。
“啧，这玩意儿还真有保质期。”他咂咂嘴，刚想转头喊张灵玉，就见对方站在丹陛旁脸色发白，手按在剑柄上微微发颤。
“你也没了？”张楚岚挑眉。
张灵玉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金光，那光芒晃了晃就灭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老天师的术法……正在消散。”
话音未落，一阵若有似无的香风顺着回廊飘过来。张楚岚猛地跳起来，包子馅掉在鞋上都没顾上：“这味儿……是夏禾！”
红影一闪，夏禾己站在月洞门旁，素白的手指卷着发梢，眼波流转间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意。她看着两人空荡荡的眉心，笑出声来：“看来，老天师给你们的护身符，到期了呢。”
这时，虽然高宁己经死去了，但是他之前布下的十二劳情阵阵法还在。
张楚岚只觉一股热流从丹田窜上来，眼前的夏禾忽然变得模糊。一会儿是罗天大醮上那个狡黠的妖女，一会儿又成了深夜里递给他疗伤药的模糊影子。
他甩了甩头，却听见张灵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妖女，休要放肆！”
“放肆？”夏禾轻笑一声，指尖弹出十道粉色气丝，像蛛网般在空中织成阵法，“上次在山里没玩够，这次陪你们好好玩玩——魅惑术，开！”
气丝落地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三清殿的飞檐变成了摇曳的烛火，石阶化作铺着红绸的回廊，空气中飘着浓郁的酒气。
张楚岚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个酒杯，而夏禾正倚在他肩头，吐气如兰：“楚岚，你说过会护着我的……”
“放屁！”张灵玉的怒喝像惊雷般炸响，他挥剑斩向幻象，剑气却穿过夏禾的身影，劈在虚拟的廊柱上，“夏禾是全性妖人，张楚岚你醒醒！”
“妖人怎么了？”张楚岚突然红了眼，一把推开张灵玉，“当初在废弃工厂，是谁替你挡了那记雷法？你现在装什么清高！”
张灵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剑鞘“哐当”砸在地上：“正邪不两立！她接近你不过是为了炁体源流！”
“你懂个屁！”张楚岚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她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荒谬！”张灵玉的金光在掌心忽明忽暗，“她的媚术只会迷惑人心，你以为的特别，不过是她的手段！”
“那你呢？”张楚岚冷笑，“上次在树林里，是谁被她摸了脸都不敢还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对她……”
“住口！”张灵玉拔剑出鞘，剑尖首指张楚岚的咽喉，“夏禾这种女人，只有我能降伏！”
“放你娘的狗屁！”张楚岚也动了真火，金光虽然微弱，却在拳头上凝聚起噼啪的电光，“她是我的！”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剑与拳的气息碰撞出火花。
夏禾站在阵法中央，看着这两个被与执念困住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轻轻拢了拢衣袖，指尖在阵法边缘划了个圈，让幻象中的自己同时对两人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们别吵了……”冯宝宝说道。
这声娇唤像火上浇油，张楚岚的拳头己经挥了出去，张灵玉的剑也带起凌厉的风声。就在拳剑即将相撞的刹那，夏禾忽然身影一晃，化作无数粉色光点消散在阵法中。
“多谢两位公子陪我演戏。”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戏谑的回音，“这劳情阵，就留给你们慢慢享受吧。”
冯宝宝大吼了一声：“夏禾都跑了，你们还在吵？”
冯宝宝这句话中气十足，张灵玉和张楚岚同时清醒了过来。
气丝编织的阵法骤然收紧，张楚岚和张灵玉的拳头与剑尖在距离对方寸许的地方停住。
两人同时清醒了大半，看着近在咫尺的彼此，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月洞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晨雾彻底散去。
张楚岚悻悻地收回拳头，张灵玉也尴尬地插剑回鞘。
谁都没再说话，只有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还在提醒着刚才那场荒唐的争执。
冯宝宝询问：“要不要追夏禾？”
张楚岚看了看张灵玉，说：“张公子对夏禾还有感情在，就不追了。我们去帮肖自在，抓陈朵。”
【全性，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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