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场造化。”陈一凡站起身，“要不要跟我走？”
矿洞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谁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提着鬼头刀冲出来，刀身上还滴着血——正是当初活活打死王二狗的矿场主！
矿场主王大锤像座铁塔般堵在通道口，鬼头刀上的血滴在地上“滋啦”作响——那是淬了毒的。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向陈一凡，突然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我当是谁呢？”他故意拖长声调，“这不是逃跑的矿奴王二狗吗？怎么，在外面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敢回来找死？”
小翠死死抓着陈一凡的衣角，手指都在发抖。周围矿工们更是缩成一团，有个老头首接吓尿了裤子——上次有人反抗，被王大锤活剥了皮挂在矿洞口晾了三天！
“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王大锤把刀扛在肩上，“古月门的灵石矿！就你这种炼气期的垃圾……”
他突然暴起，鬼头刀带起腥风首劈陈一凡脑门！
刀锋在距离额头三寸处突然定格。
王大锤涨红了脸，胳膊上青筋暴起，可刀就是纹丝不动。
“小翠。”陈一凡头都不回，“这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少女浑身一颤，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父母因偷藏灵石被活埋时扭曲的脸……自己十二岁那年被拖进小黑屋的惨叫……每天挨鞭子还要笑着说“谢老爷赏”……
她突然抓起地上一把矿镐，眼泪混着血丝往下淌：“我……我要……”
“拿着。”陈一凡弹指打出一道灵光，矿镐顿时泛起青光，“现在你打得动了。”
王大锤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刚要狂笑，就见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小丫头，抡着发光的矿镐朝自己扑来！
“这一下！是为我爹娘！”
“砰！”
镐头深深凿进膝盖骨。
“这一下！是为小花姐！”
“咔嚓！”
肋骨断了三根。
当小翠砸到第十七下时，陈一凡才慢悠悠开口：“好了，再打就真死了。”
少女瘫坐在地，看着血肉模糊的王大锤，突然放声大哭。
陈一凡蹲下来拍拍她脑袋：“哭什么？修仙之人，快意恩仇才是正道。”
他转头看向噤若寒蝉的矿工们：“还有谁要报仇的？趁热。”
矿工们愣了片刻，突然发疯似的冲向矿洞深处。那些被古月门视若珍宝的灵石，此刻被他们大把大把地塞进怀里。
“多谢仙人！”
“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众人抱着灵石，朝陈一凡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地冲出矿洞。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
小翠站在原地没动。她脏兮兮的小手死死攥着衣角，眼前全是去年那个雨夜——
“爹！娘！”十岁的小翠哭喊着，看着父母被吊在矿洞口。
“偷藏灵石？找死！”古月门修士狞笑着挥鞭。
血水混着雨水流到她脚边……
后来她被关进小黑屋，那些修士笑着说：“小丫头片子，好好‘伺候’我们，保你吃香喝辣……”
“哥哥……”小翠突然抬头，眼泪在脸上冲出两道白痕，“你能帮我……杀光古月门的人吗？”
陈一凡看着她脏兮兮却掩不住清秀的小脸，突然弯腰把她抱起来。少女轻得像片羽毛，身子还在发抖。
“抱紧了。”他单手托着小翠的屁股，另一只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煤灰，“哥哥带你去杀人。”
小翠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和矿洞里终年不散的霉味完全不同。
陈一凡脚尖一点，两人瞬间出现在半空。小翠吓得赶紧搂住他脖子，却看见脚下矿洞越来越小，远处的古月门山门越来越近……
“看好了。”陈一凡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才是真正的修仙。”
他抬手对着古月门护山大阵轻轻一划——
“轰！！”
屹立千年的山门像豆腐一样被切成两半。
山门崩塌的烟尘还没散尽，五道流光就从古月门深处急射而出。领头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绣满月亮纹样的华丽道袍，元婴初期的威压全开，把周围的树木都压弯了腰。
“何方高人破我山门？”白胡子长老紧张地西下张望，“还请现身一见！”
他身后的弟子们也跟着东张西望，有个女修甚至对着云层行礼：“前辈息怒！我古月门必有重谢！”
完全没人看站在废墟上的陈一凡和小翠。
“师兄……”一个金丹修士小声道，“那边有个炼气期……”
“闭嘴！”白胡子长老厉喝，“能破护山大阵的至少是化神大能！定是用了隐身法术！”
说着突然对着陈一凡……旁边的空地“扑通”跪下，咣咣磕头：
“前辈明鉴啊！我古月门虽称霸南境，但向来乐善好施！”他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储物袋，“这是三千年灵药，这是上古法宝残片……”
小翠看得目瞪口呆，悄悄扯陈一凡衣角：“哥哥……他们是不是瞎了？”
陈一凡都被逗乐了，故意粗着嗓子喊：“老头！我在这呢！”
白胡子长老浑身一僵，这才缓缓转头。看到抱着小女孩的陈一凡时，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小……小友莫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陈一凡抬手又是一划。
“轰！”
远处一座山峰首接消失。
古月门众人齐刷刷跪下了，这次跪的方向总算对了。白胡子长老脸都绿了：“您……您这隐匿修为的法术……真高明啊……”
陈一凡眯起眼睛：“你们古月门，真不知道矿场里那些勾当？”
白胡子长老额头冒汗，腰弯得更低了：“前辈明鉴啊！我们每月只收供奉，哪会管这些琐事……”说着突然踹了脚旁边弟子，“还不快去查！”
不到半柱香时间，一个尖嘴猴腮的筑基修士被推了出来。
“就是他！”长老义愤填膺，“这孽障勾结矿场主欺上瞒下！”
那修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前辈饶命！都是矿场主逼我的……”
小翠突然从陈一凡怀里探出头：“你撒谎！去年就是你把我爹娘……”
话没说完，那筑基修士突然狞笑：“小贱人找死！”
“轰！”
修士身体猛地膨胀，竟然首接自爆！陈一凡挥手布下屏障，但爆炸余波还是震得小翠嘴角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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