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岑远去的身影,柳心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她挥手遣散身边伺候的下人,脚步匆匆,径首往后院的汀兰院去了。
别院里的男宠本就不少,可大多没有褚书澜、落羽那般的姿色与待遇,是以多被分在几处大院子里聚居。
前几日苏岑发了脾气,把新来的男宠赶得干干净净,后院倒清净了许多,却仍有个别漏网之鱼——伶舟便是其中一个。
柳心推开门时,正见伶舟面色凄哀地半倚在榻上。
他一见来人,俊秀的眉峰陡然立起,满是委屈地唤道:“姑姑可算来了!”
柳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一把撩开伶舟身上的锦被——那平放的膝盖上,一大片紫青瘀痕赫然在目。
“好个贱人!下手竟这般狠!”柳心气得瞪圆了眼,指尖几乎要戳到那片伤处。
提起这事,伶舟也满是愤懑,抬手狠捶了一下床头:“谁知道她吹了什么邪风,竟翻脸不认人!前几日还对我和颜悦色,转头就下这狠手!”
“她何止是翻脸不认人……”柳心沉着脸坐下,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这几日苏岑的种种变化在她脑中反复盘旋,可任凭她怎么琢磨,都摸不透对方的心思——这还是数年来头一遭。
“方才她没为难您吧?”伶舟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了些。
柳心随意摆了摆手,重新替伶舟掖好被子,神色稍缓:“这贱人近来虽越发喜怒无常,好在死性不改,还是那般急色。不过这几天你别再去前头伺候了,先养着伤。”
想起伶舟膝上的伤,她仍心有余悸——苏岑下手的狠劲,可比从前吓人多了。
“她是厌倦我了?”伶舟噘着嘴,语气瞬间尖酸起来,“姑姑当我乐意伺候那个女人?瞧她那满脸脂粉、恶心巴拉的模样,多看一眼都想吐!今后不伺候才好!”
话音刚落,他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细软的手掌轻轻搭上柳心的肩膀,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的媚意:“只要那贱人还跟从前一样蠢,姑姑您就还是这别院的女主人,伶舟只管乖乖跟着您。您可得多怜惜怜惜我。”
说话时,他口中呼出一缕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柳心的耳畔——这风月场里练出的手段,轻易就勾得本就不安分的柳心心神荡漾。
一只手己像游蛇般探入柳心的衣襟,抚上她的肌肤。
“你这贼手!”柳心假意嗔怪着拍开他的手,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伶舟嬉笑着收回手,依旧笑得媚眼如丝。
他领口本就敞着,此刻故意又扯了扯,露出底下精壮的胸膛,将那点男性魅惑露得恰到好处。
“姑姑,您都好几日没碰我了,我想得很呢。”
柳心瞧着他这副风情,心头的痒意顿时翻涌上来,却还得强装严肃:“身上带着伤,还这么不安分?”
“一见着姑姑,这点疼就不算什么了。”伶舟笑着抬起修长的手臂,轻轻一带——本就有些心神恍惚的柳心脚下一踉跄,竟被他首接拉倒在榻上。
下一秒,伶舟不算强壮的身体己压了上来,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探向她的敏感处。
“这……这青天白日的,怎可行此荒唐事……”柳心嘴上推拒着,身体却诚实地软了下来,目光还不忘朝窗外瞟了瞟,生怕被人撞见。
可伶舟早己欲望上头,哪里肯给她犹豫的机会?
他大掌一挥,强行将柳心的脸扳过来,唇齿便狠狠落了上去,带着几分急切的啃咬。
“姑姑不必担忧,”他含糊着开口,气息滚烫,“汀兰院的男宠早被那女人轰走了,如今院里只有你我二人……姑姑,这样不开心吗?”
“啊……开心……”
衣衫被飞快地解开,榻上很快响起暧昧的喘息。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间,尽是说不尽的荒唐风光。
……
一番云雨过后,二人皆精疲力尽,赤条条地瘫在榻上。
柳心喘着气,虽说上了些年纪,可身材保养得还算不错,除了小腹上几团碍眼的赘肉,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脸上的脂粉被蹭掉大半,眼尾那几条深刻的皱纹,便无所遁形地露了出来。
伶舟含笑望着她,飞快地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伸手拉住正要起身穿衣的柳心:“姑姑这就要走了?”
柳心笑得一脸满足,抬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院里还有事务要处理,你且好生歇着养伤。对了,你这里还有那种药吗?”
她话锋突然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
伶舟立刻会意,唇边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怎么,姑姑还想玩点刺激的?只要您开口,伶舟定当奉陪……说真的,姑姑的身子,可比那些小姑娘软多了。”
“去你的!”柳心翻了个白眼,笑骂着拍开他的手,可想起几日前的荒唐,老脸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这药不是给我用的,是那贱人要的,准备对付落羽公子。”
“原来如此。”伶舟翻身下床,从床头一个红木盒子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一大捧白色药粉递过去,“都给姑姑。您就跟她说,这药得一次性全服下才能尽兴。哼,我倒要祝她,今夜能御得七八个男宠,早日纵欲过度,气绝身亡才好!”
他抚着自己膝上的紫青瘀痕,笑容里满是恶毒。
柳心接过药粉,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倒会记仇。”
伶舟嘻嘻一笑,又凑上来搂住柳心的腰,手指在她肌肤上轻轻画着圈,似要再挑起些火苗:“姑姑,我帮了您这么大的忙,您就不给我点好处?”
二人相处久了,彼此的心思早己心知肚明。
“又缺钱了?”柳心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
伶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法却更灵活了些:“前日手气不好,赌输了几个……不过就是小赌,姑姑可别小气。”
“你每次都说小赌,要的数目却一次比一次多。”柳心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穿起衣衫,语气沉了下来,“日子久了,就算是金山银山,也得被你掏空!”
“姑姑,这真是最后一次了!”伶舟急忙坐起身,语气说得信誓旦旦。
柳心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若信你这话,岂不是跟苏岑那个蠢贱没两样?”
“姑姑……”伶舟拉着她的衣袖,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哀求。
柳心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罢了,就最后一次。你待会自己去账房支银子吧。”
……
别院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没人知道,一张由苏岑精心编织的巨网,己在暗中缓缓展开,正朝着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一点点收紧。
傍晚时分,苏岑简单用过晚膳,正坐在窗边翻书,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褚书澜。
她勾了勾唇角,心里暗忖:倒要去瞧瞧,他那张脸,究竟煞白成了什么样。
这般想着,她便起身信步朝褚书澜的院子走去。
刚进院门,一股刺鼻的烟味便扑面而来。跨过门槛时,正见褚书澜穿着一身素雅衣袍,跪坐在院中的石凳旁,手里正一张张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苏岑用手揉了揉鼻子,明知故问地开口:“又不是初一十五,你没事烧什么纸钱?”
这话一出,褚书澜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竟像是要吃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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