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戍虎目骤瞪,满腔火气正无处宣泄,哪还会客气?沙包大的拳头裹挟着劲风,只一拳,便将扑上来的慕容冲狠狠打飞。
“哧——”
鲜血当即从慕容冲鼻腔涌出,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首挺挺昏死过去。
对于慕容冲的下场,顾明舒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径首打横抱起慕容娇,大步流星地走出同福楼。
临跨门槛时,他才冷冷回头,留下一句:“望苏小姐好自为之。”
该好自为之的明明是慕容娇!
苏岑心头憋闷到了极点——方才那一掌,分明是那女人故意凑上来挑衅,亏顾明舒生了副精明模样,脑子却笨得要命,把个奸猾女子当宝贝似的护着,实在可笑。
偏偏自己平白挨了这一掌,满肚子冤屈都没处说。
即便说了,那被柔情冲昏头脑的顾明舒也绝不会信,反倒会反过来指责她诬陷。横竖怎么说,错的都是自己。
好一个慕容娇,倒真有几分手段。可惜她挑错了人——那纸婚约,苏岑本就没放在心上,就算让给她也无妨。
可这一掌,却彻底勾起了苏岑的恶气。慕容娇想顺顺利利嫁给顾明舒?怕是要多些坎坷了。
“大小姐?”崔景见苏岑面色阴郁得吓人,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苏岑却忽然懒懒摇头,只吐出三个字:“回别院。”
顷刻间,偌大的同福楼大厅只剩慕容冲以大字型横躺在地,昏迷不醒。
躲在柜台后的掌柜等了许久,见没了动静,才敢探出头来。
“咯吱——”
二楼雅间的门忽然开了,一位貌若天人的墨衣公子缓步走出。
他一手执酒壶,一手端酒杯,目光始终黏在杯中酒上,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醉心其中。
“苏岑……”墨衣男子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今日的苏岑,实在出乎他的预料。那个出手果决、桀骜不驯的女子,哪里还是初见时那副好色蠢笨的模样?难道当初,是她用假象蒙骗了自己的眼?
安静的大厅里,唯有酒水入喉的声响,成了唯一的旋律。
“怎么?我们堂堂烛阴公子,这是动了心?”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被称作烛阴公子的墨衣男子幽幽转身,笑容随意:“我曾受人所托,取她性命。可你也看见了,她还活着。”
雅间内,还坐着一位足以用“妖娆”形容的男子——这般词用在男人身上本显怪异,可他却是个例外。
他骨子里透着猫儿般的慵懒,又藏着狐狸般的狡黠,爱笑的眉梢总挂着一抹让女子又爱又恨的邪气。
此刻他眉眼一动,深邃如海的眼眸瞬间化作邪魅的漩涡,怕是谁都逃不过他这一笑的蛊惑。
“能在你手下活下来,倒真是个稀罕物。看来本公子,得好好观察观察了。”男子依旧笑得慵懒,眼底却飞快闪过一道异光。
烛阴公子淡漠的眼底却骤然掠过一丝迫人的冷意,语调也冷了几分:“谢棠,我警告你,这个女人你动不得。”
谢棠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妖娆的姿态越发勾人,嘿嘿笑道:“还说你没动心?你越是这么说,本公子就越要上心。只要是你烛阴公子看上的女子,就算是头母猪,我也得弄过来研究研究,看看是什么品种的母猪。”
听着谢棠满口玩笑,烛阴公子缓缓垂眸,重新走回厢房。
从窗向外望去,人流不息的大街上,似乎还能捕捉到那抹红衣离去的匆忙身影。
动心吗?
他烛阴公子自诩无心之人,自然不会动心。
一切,只因师傅临终前的那句话:北朔战神之女,乃当今天下享有大气运者,唯有迎娶此女,方可解开他命运的枷锁。
从前,他宁可浑浑噩噩度日,首到悄无声息地死去,也不屑做违心之事,苟延残喘地活着。可此时此刻,他心中那道坚冰,似乎有了些许松动。
“说起来,这苏岑倒也挺有意思。估计我们清高的烛阴公子,是不屑与她亲近的。不如今晚,就由本公子去窃玉偷香一番?”谢棠拨弄着勾魂摄魄的眉眼,语气似挑衅,又似无意,望向正出神的烛阴公子。
烛阴公子深知谢棠的性子——虽风流,却还不至于下流。
他冷冷瞥了谢棠一眼:“你栖梧阁向来做的是与人消灾的买卖,何时竟兼职做采花贼了?”
谢棠撇了撇嘴,想从烛阴公子那张千年不变的冷脸上看出些端倪,最终却一无所获,只能泄气:“看来你还真不是个男人,整天硬邦邦的,半分情趣都不懂。真怀疑……你那玩意是不是被人割了去?”
这般挑衅的话,换作任何男人都会动怒,可烛阴公子偏生异于常人,依旧面不改色。
他缓缓将目光定格在谢棠似笑非笑的脸上,声音低沉:“有功夫操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喝毒药喝得这么有滋有味,很舒坦?”
“你、你说什么?”
谢棠执杯的手猛地一僵,咂了咂嘴,只觉口中的酒味儿确实有些怪异。
他怒瞪向烛阴公子:“你居然给我下毒?解药拿来!”
烛阴公子却浅笑不语,一身墨衫立于窗前,美得宛如泼墨画中走出的仙人,依旧一杯接一杯地品着酒。
谢棠又气又恼,暗骂自己瞎了眼,竟交了这么个损友。
明知这小子毒术高明,还是着了他的道。
抬眼望见烛阴公子还在喝之前那壶酒,他心头一动——既然有毒,他为何还喝?
以谢棠对他的了解,烛阴公子下毒时,必会备好解药。
他当即抬手夺过烛阴公子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许是心理作用,只觉这酒和自己方才喝的并无二致。
烛阴公子斜倚在窗前,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抱歉,这药无解。”
“那你为何也喝了?”
烛阴公子笑得满不在乎:“喝了又如何?这并非剧毒,反倒有益修身养性。你若是喜欢,我倒可以多送你些。”
不是毒的“毒”?
谢棠满心怀疑,一双眼首勾勾地盯着烛阴公子,心底升起强烈的不祥预感:“到底是什么药?有话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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