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突然裂开道巨缝,缝中浮出的不是地火,是块青铜八卦盘,盘上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突然活了过来,卦象上的爻线化作八条彩龙,龙鳞上的纹路是用星辰轨迹织成的,织得比云锦还密。
青龙衔着“天”字盘旋在东,白龙叼着“地”字静卧在西,八条龙同时张口喷出霞光,霞光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缘”字,字的笔画里游着无数条红线,线端系着的不是凡俗男女,是三海君、仙灵儿、池香美的魂灵。
“这是伏羲大神留下的八卦阵。”
三海君的水剑突然指向八卦盘,剑身上的西海真气与盘上的坎卦产生共鸣,坎卦立刻射出蓝光,蓝光里浮出他与两人初遇的画面:瑶池边仙灵儿递来的灵芝沾着晨露,死亡谷池香美挡在他身前时血咒烧得通红,画面里的红线像藤蔓般疯长,缠得三人的魂灵难分彼此。
仙灵儿的宝镜映出离卦,镜光里的离卦突然燃起火焰,火焰中浮出的不是灼烧的痛,是她为三海君疗伤时灵芝孢子的暖,是她握住池香美血手时掌心的热。
“这红线……”她的指尖碰向镜中的红线,线端突然震颤,震颤处的卦象开始重组,重组出的不是单一的姻缘,是个三足鼎的形状,鼎足分别刻着“信”“护”“共”三个字,字缝里渗出的金光,比八卦盘的霞光还亮。
池香美的还魂咒缠上艮卦,血色丝线与卦象的土黄色交融,竟长出片血色的灵芝田,田埂上的红线缠着她的魂灵,往三海君和仙灵儿的方向拉,拉得像有双无形的手在系绳。
“娘说过,”她的声音里带着颤,血线里浮出池家祖传的玉佩,玉佩上的八卦纹与眼前的青铜盘完全吻合,“真正的缘分不是红线单系,是三股绳拧成的缆,能拴住惊涛骇浪里的船。”
八卦盘突然旋转起来,八条彩龙的龙息交织成网,网住三人的魂灵往盘心拖,拖过的卦象纷纷亮起:乾卦映出三海君挡在两人身前的背影,坤卦浮出仙灵儿用青光滋养灵植的温柔,震卦闪着池香美血鞭抽向魔影的刚烈,巽卦飘着三人并肩飞行的云气,坎卦漾着水剑护持的西海波澜,离卦燃着彼此信任的火焰,艮卦立着共渡劫难的磐石,兑卦响着他们笑骂的回音。
“你们看坎离相生。”
三海君指着盘心,他的水剑蓝光与仙灵儿宝镜的离火红光相撞,撞出的不是蒸汽,是颗莲子,莲子落在艮卦的土上,立刻长出棵参天大树,树干上的纹路是三人的法器交织的形状,枝叶间结满的果实,每个都刻着“缘”字。
“我属水,灵儿属火,本是相克,却因这卦象相生,就像……”
“就像你的水剑能熄灭火魔,我的青光能助你真气流转。”
仙灵儿接过他的话,宝镜往池香美那边偏了偏,“香美姐姐的艮土能承托水火,就像她总在我们冲动时稳住阵脚。”
离卦的火焰突然往艮卦的土上飘,飘得像在撒娇,土上立刻开出血色的花,花瓣托着火焰,竟生出种奇异的和谐。
池香美的还魂咒突然缠上两人的法器,血色丝线与蓝红两色光交织成个完整的八卦,卦心浮出的不是阴阳鱼,是三个依偎的身影。
“兑卦主言,”她看着盘上的兑卦,那里正回荡着他们的对话,“我们吵过架,红过脸,却总能把心里的话说开,这也是缘的一部分吧?”艮卦的土突然隆起,托起这个八卦,托得像在说“说开了,心就近了”。
八卦盘的转速越来越快,八条彩龙突然融入卦象,化作八个金色的字:“三生石上,八卦定缘”。
字落的刹那,三人的魂灵突然被红线紧紧缠住,缠成个结,结上开出的不是花,是他们三人的本命法器——水剑、宝镜、还魂咒相互咬合,咬合处的缝隙里渗出甘露,甘露落在昆仑之巅,竟长出片八卦形的湖泊,湖里的水映出的不是倒影,是他们三世轮回的画面:
第一世,他是东海龙太子,她是瑶池灵芝仙,她是人间炼咒女,三人在蟠桃会上擦肩而过,眼神交汇的刹那,红线己悄悄系上;第二世,他战死于灭世之战,她用灵芝为他守墓千年,她用还魂咒为他保留残魂,红线在墓前缠了又缠,缠成个死结;这一世,红线终于松开,却缠得更紧,紧到魂灵都在共振。
“原来不是这一世才遇见。”
仙灵儿的眼泪落在湖面上,湖面的画面突然定格在第二世她守墓的场景,画面里,池香美的身影总在月圆之夜出现,往墓前放束血色的花,花茎上的红线,与她系在墓旁的青线缠在一起。
“香美姐姐,你那时候就……”
“我只是想,”
池香美的血线轻轻碰了碰湖面,“若有来世,定要让他记得你们。”
艮卦的土突然漫过湖面,将三世的画面埋入土中,埋处长出棵新苗,苗叶上的纹路,是三个交织的名字。
三海君的水剑往新苗上滴了滴甘露,笑道:“八卦定的不是束缚,是告诉我们,这缘分早己刻在天地法则里,从第一世的擦肩而过,到这一世的生死与共,从来不是偶然。”
他左手牵住仙灵儿,右手握住池香美,三人的手交叠在八卦盘上,盘心突然射出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光柱里的红线纷纷断裂,却在断裂处生出新的线,线端不再只系着两人,而是同时系着三个名字。
青铜八卦盘渐渐沉入地缝,沉入前的最后一刻,盘上的字突然变成:“缘无定法,心之所向,即为卦象”。
地缝闭合的地方,长出块三生石,石上的刻痕不是字,是水剑的浪、宝镜的光、还魂咒的血交织的图案,图案周围的红线缠成个无穷尽的符号,像在说这缘分没有尽头。
“原来伏羲大神早就算好了。”
仙灵儿的宝镜照向三生石,镜光里的图案正在发光,“不是谁属于谁,是我们属于彼此。”
她往池香美身边靠了靠,宝镜的青光与血咒的红光融在一起,融得像杯恰到好处的酒。
池香美看着石上的图案,突然笑了,笑里的暖比还魂咒的血还热:“以前总觉得缘分是根细线,攥紧了怕断,松开了怕飞,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缘是条缆绳,我们三个各是一股,越拧越结实。”
三海君望着远处的灭世星,水剑上的蓝光与两人的光交缠得更紧:“八卦定的不是结局,是开始。”
他的目光扫过三生石,扫过彼此交握的手,“往后的路,不管有多少劫难,都有这天地法则作证,我们三个,要一起走到底。”
昆仑的风拂过三生石,石上的图案发出轻响,像在应和。
远处的灭世星残骸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微微震颤起来,震颤处的黑气正在退缩,退缩处露出的不是星核,是道微弱的光,光里仿佛也藏着个“缘”字——或许连灾劫本身,都是为了让真正的缘分经受淬炼,变得更纯、更坚、更不可破。
三人并肩站在昆仑之巅,手牵着手,身后是伏羲八卦印证的缘,身前是待渡的劫。
但此刻在他们眼里,劫波己不再可怕,因为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卦象,心之所向就是最稳的阵盘,这用三生三世、八卦定缘的情分,足够让他们笑着踏过所有荆棘,迎来属于他们的,最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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