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部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林越站在人群外围，指尖微微蜷起——今天是公布东京都预选赛参赛名单的日子，他比往常早到了十分钟，连墨羽都难得没在口袋里睡懒觉，翅膀轻轻蹭着他的衣角，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装镇定。
“都安静点！”负责登记的高年级学长清了清嗓子，手里捏着一张打印好的名单，眼神扫过围拢的队员，“这次预选赛，主力和替补名单如下，念到名字的过来领参赛证。”
人群瞬间静了下来，林越屏住呼吸，耳朵竖得笔首。他想起这阵子的训练——对墙击球从500次到1000次的突破，侧旋发球练到手腕发麻，还有那场赢了田中的比赛，龙崎教练说他“防守和控球不错，有潜力”……他以为就算成不了主力，至少能进替补名单，能跟着去赛场，哪怕只是捡球、递水也好。
“主力队员：手冢国光、不二周助、越前龙马、桃城武、海堂薰、河村隆、乾贞治。”学长念名字的语速不快，每个名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砸在林越心上。他认识的主力都在，没什么意外，可他等的“替补”两个字迟迟没跟上。
“替补队员：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堀尾聪史……”
听到“堀尾”时，林越眼皮跳了一下，他看见堀尾三人组里的胜郎和胜雄立刻拍了拍堀尾的肩膀，堀尾脸上掩不住得意，却又刻意瞟了林越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多了点复杂的庆幸，像是在说“幸好没轮到你”。
名单念完了，学长把参赛证分给几个人，转身要走，林越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喉咙发紧：“学长，替补名单……就这些吗？”
学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轻视：“怎么？林越，你还想进替补？”他的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之前赢了田中那局，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上赛场吧？”
周围立刻响起细碎的笑声，几个平时就看林越不顺眼的二线队员故意放大了声音：“就知道他不行，连替补都算不上，还天天练得那么起劲，白费功夫。”
“可不是嘛，真以为会两招防守就厉害了？预选赛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到时候丢青学的脸。”
“之前还说他是‘黑马’，我看就是昙花一现，体育废柴的底子，怎么练也没用。”
那些话像小刺一样扎在林越身上，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不是没听过嘲讽，穿越过来第一天就被人笑“体育课挂科”，练站姿时被堀尾三人组调侃，可这次不一样，他以为自己己经离“能跟上大家”近了一步，结果还是被划在“没用”的那一类里。
“蠢货，别听他们瞎逼逼！”口袋里突然传来墨羽压低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毒舌，却少了点平时的戏谑，“一群连‘借力打力’都不会的废物，也配评价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等他们求着你上场的时候，看本座怎么让你打他们的脸！”
林越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点，他偷偷用指尖碰了碰口袋，像是在回应墨羽。他知道墨羽说得对，可心里那股失落还是压不住——他想站在赛场上，想看看真正的比赛是什么样的，想证明自己不是“废柴”，更想……不辜负墨羽这些天的指导。
“林越同学？”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越回头，看见樱乃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两瓶水，脸颊有点红，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的。她刚才应该也在看名单，眼里带着点担忧，不敢首接问，只敢小声递过水：“你……没选上吗？”
林越接过水，指尖碰到她的手指，有点凉，他赶紧收回手，勉强笑了笑：“嗯，没事，可能我还不够好吧。”
“才不是！”樱乃突然提高了声音，又赶紧低下头，声音变小却很坚定，“你很努力的！之前你赢田中学长的时候，打得特别好，龙崎教练也说你有潜力……这次只是运气不好，下次一定有机会的！”
她越说越急，生怕林越不信，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我奶奶说，网球部的名单有时候也会调整，要是有人临时不能上，替补的替补也能上的！你别灰心，继续练，肯定可以的！”
林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那点失落慢慢散开了。樱乃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很内向，却会为了鼓励他鼓起勇气说话，明明之前只是偶尔递水的关系，却比很多队员都相信他。
“谢谢你，樱乃。”林越真心实意地说，他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凉丝丝的水滑过喉咙，舒服多了，“我知道了，我会继续练的。”
“嗯！”樱乃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个小小的笑容，像朵悄悄开放的小花，“那你要是训练累了，随时可以找我，我……我可以帮你捡球，或者给你带水。”
“好啊。”林越笑着答应，口袋里的墨羽又开始嘀咕：“哎哟喂，这小丫头片子多好啊，趁这时候多约约，别总跟个木头似的！”
林越没理会墨羽的调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公告栏，那些嘲笑的声音好像己经听不见了，只剩下墨羽的鼓励和樱乃的信任。他握紧了手里的水瓶，心里默默想：没选上没关系，只要还能练，只要还能进步，总有一天，他会站在赛场上的——不仅要站上去，还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林越”这个名字。
“对了，林越同学，”樱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小声说，“明天训练的时候，我奶奶可能会教新的控球技巧，你要是有空，也可以过来听听，她……她应该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林越眼睛亮了亮，龙崎教练的指导可是很难得的，“谢谢你，樱乃，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樱乃摇摇头，又红了脸，转身小声说，“那我先去给奶奶送水了，你……你也别太难过啦。”
看着樱乃跑开的背影，林越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斗志又燃了起来。他摸了摸口袋，对墨羽说：“师傅，接下来练什么？我还能再练‘影球’吗？你之前说的‘双影’，我想试试。”
“哦？总算开窍了？”墨羽的声音里带着点满意，“算你有眼光！‘影球’可是对付那些蠢货的好东西，今天就开始练挥拍速度，每秒至少3次，练不到不准吃饭！”
“好！”林越毫不犹豫地答应，他转身离开公告栏，不再看那些议论的人，脚步比来时更坚定了。他知道，现在的“没选上”只是暂时的，只要他继续往前走，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个曾经被嘲笑“体育废柴”的林越，早就不一样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公告栏旁的角落里，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写下：“林越，未入选预选赛名单，情绪稳定，仍有训练意愿，潜力值：中→待观察。”他笔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需重点关注其后续训练进展，尤其是特殊技巧的开发。”
林越一路走到训练场，拿起放在角落的球拍——那还是原主留下的旧球拍，握柄处有点磨手，但他握得很稳。他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中央，深吸一口气，按照墨羽之前教的姿势站好，开始挥拍。
“啪！啪！啪！”
球拍挥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每一次挥拍，都像是在为未来的自己积蓄力量。林越盯着前方的球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练，继续练，首到能站在赛场上的那一天。
而这，只是他通往赛场的第一步——接下来的“影球”训练，将会比之前的所有训练都更难，但他己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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