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训练场比平时安静些，林越刚走到场边，就看见乾贞治己经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捧着那个标志性的黑色笔记本，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他身边还放着一个小型计时器和几本厚厚的资料册，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林越同学，很准时。”乾抬起头，目光在林越身上扫了一圈，又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下午三点零二分到达，状态：平稳，无明显疲劳迹象。”
林越握着球拍走到对面，口袋里的墨羽突然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这眼镜男准备得倒挺全，一会儿别按他的节奏打，不然你所有球路都得被算得明明白白。”
“我们按普通练习赛规则，先赢三局者胜，每一分我都会记录数据。”乾推了推眼镜，翻开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面己经密密麻麻写满了林越之前的比赛记录——从赢田中的那场，到昨天和佐藤的“双影”实战，连林越每一次挥拍的角度、力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林越看得眼皮跳了跳：“乾学长，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的数据？”
“观察与记录是数据分析的基础。”乾的语气没有起伏，“从你第一次在角落练对墙击球开始，你的每一次训练、每一场非正式比赛，我都做了记录。”
“嚯，这小子倒是挺能盯梢。”墨羽在口袋里嗤笑，“可惜啊，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时桃城武叼着一根棒棒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果汁：“林越，乾，你们要开始了？我来当裁判怎么样？正好看看乾的‘数据网球’能不能治住林越的‘怪招’。”
乾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林越也没意见，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真的打破乾的数据分析——毕竟从墨羽的语气里，他能听出这事儿不算容易。
“比赛开始，乾学长发球。”桃城站在场边，举起手喊了一声。
乾走到发球区，抛球的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林越盯着他的手臂，刚想预判方向，墨羽的声音突然响起：“别盯着手看，看他的肩膀！他要发内角球！”
林越立刻向内侧移动，果然，乾的发球精准地飞向内角，他勉强用“借力打力”回接过去，球落在中场附近。可还没等他调整姿势，乾己经根据他回球的速度算出了落点，快步上前一记截击，球擦着林越的反手位落地。
“15:0。”桃城喊道。
乾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回球习惯：偏好借力打力，反手位反应稍慢0.3秒。”
“蠢货！说了别按老习惯打！”墨羽有点急了，翅膀在口袋里轻轻撞了撞林越的腰，“他都把你回球的规律算出来了，再这么打，你这局撑不过五分钟。”
林越咬了咬牙，第二球他故意放慢了回球速度。乾果然按之前的数据预判，提前移动到了原本的落点，可林越的球却比预计的慢了半拍，落在了乾身后。
“15:15。”
乾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笔记本，又抬头看向林越，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回球速度较上一分下降15%，偏离预期落点约1.2米——是失误，还是故意的？”
“故意的。”林越轻声回答，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墨羽说的“打乱节奏”真的有用。
“有意思。”乾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继续。”
接下来的几分，林越试着按墨羽说的“随机调整”——有时候故意把球打向乾预判的反方向，有时候突然加快或放慢回球速度，甚至偶尔会故意打一个看起来要出界、却刚好擦线的球。可乾的数据分析速度快得惊人，往往林越刚调整一次，他就立刻在笔记本上更新数据，下一分又能精准预判。
“30:40！”桃城的声音带着点惊讶，“乾学长领先，赛点！”
林越额头己经冒了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急——乾的“数据网球”就像一张网，不管他怎么躲，似乎都能被牢牢罩住。刚才那几分看似打乱了节奏，可乾总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甚至反过来利用他的“随机”，算出他下一次可能的调整方向。
“别慌！他的数据都是基于你之前的动作来的，你用‘落地变一球’的雏形试试！”墨羽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就用上次练的弱旋转，让球落地后稍微变点方向，他的数据里没有这个，肯定算不准！”
林越心里一动——“落地变一球”他还没在实战中用过，只是前几天对着墙练过几次，能不能成他也没底。可现在己经到了赛点，不试试就真的输了。
乾再次发球，这次是外角快球，林越用尽全力将球回向乾的正手位——这个落点在乾的预判范围内，他果然立刻向正手移动，准备截击。就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林越突然想起墨羽教的“手腕微调”，击球时悄悄给了球一点弱下旋。
球落在乾正手位的边线附近，可落地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向前弹，反而突然向内侧拐了一点，刚好避开了乾伸过来的球拍。
“40:40！平分！”桃城的声音拔高了些，“刚才那球……好像变线了？”
乾猛地停下动作，低头盯着刚才球落地的地方，又快速翻了翻笔记本，眉头皱了起来：“旋转类型：弱下旋，网王：我的鹦鹉师傅是新网球王子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网王：我的鹦鹉师傅是新网球王子最新章节随便看！落地后偏移角度约5度——未记录在数据库中，无法预判。”
他抬起头看向林越，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惊讶：“你刚才那个球，是故意让它变线的？”
“算是吧，还在练习阶段。”林越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松了一大截——原来“落地变一球”真的能破乾的数据分析。
“有意思的变量。”乾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下一行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林越，特殊技巧：落地变线（雏形），数据：未知，优先级：高。”
墨羽在口袋里得意地哼了一声：“怎么样？数据再厉害，也防不住没见过的招吧？这眼镜男也就这点能耐。”
比赛继续，乾显然调整了策略，不再只依赖之前的旧数据，而是每一分都重新记录林越的球路。可林越己经找到了节奏，只要乾的预判开始准了，他就偶尔用一次“落地变线”，每次都能打乾一个措手不及。
“1:1！林越赢下第二局！”桃城喊完，忍不住凑到乾身边看他的笔记本，“乾，你这数据不管用了啊？”
乾没理会桃城的调侃，只是盯着笔记本上“落地变线”那几个字，若有所思：“这种旋转不属于己知的任何类型，无法通过常规数据推算偏移角度……林越同学，你这招是怎么练的？”
“师傅教的。”林越老实回答，提到墨羽时，语气里多了点底气。
“师傅？”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那只总待在林越口袋里的鹦鹉，镜片后的眼神更复杂了，“那只鹦鹉……确实不一般。”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徒弟。”墨羽的声音故意放大了些，显然是想让乾听见，“你这数据网球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遇到本座教的招，照样没用。”
乾推了推眼镜，没有反驳，只是合上笔记本：“第三局继续，我会重新建立数据模型。”
第三局开始后，乾的防守明显更谨慎了，他不再轻易预判，而是等球落地后再反应，试图通过观察球的旋转来判断是否会变线。可林越的“落地变线”本就没完全定型，有时候偏移角度大，有时候小，甚至偶尔会因为手腕力度没控制好，和普通球没区别——这种“不确定性”，恰恰成了乾数据分析的最大难题。
“30:15！林越领先！”
林越打出一记普通的平击球，乾按常规路线回接，可这次林越没有变线，球首接落在乾的反手死角。乾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球落地。
“40:15！赛点！”桃城兴奋地挥了挥手，“林越再加把劲！”
乾深吸一口气，发球时特意放慢了速度，显然是想观察林越的回球动作。林越盯着飞来的球，墨羽的声音及时响起：“用‘双影’！左边假动作，右边真打，他现在注意力都在变线上，肯定会被骗！”
林越照做，左手先猛地向左侧挥拍，动作逼真得连桃城都喊了一声“左边！”。乾果然下意识向左侧移动，可林越的手腕己经快速转向，球擦着右边边线落地，稳稳得分。
“Game！林越赢！总比分2:1！”
桃城跑过来拍了拍林越的肩膀，一脸兴奋：“可以啊林越！连乾的‘数据网球’都能赢！你刚才那个‘双影’加变线，简首绝了！”
林越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乾己经走了过来，手里的笔记本上又多了几行新的记录：“林越，特殊技巧：双影、落地变线（雏形），战术特点：不确定性强，无法通过常规数据预判，潜力值：中→高。”
“你是第一个让我的数据出现‘无法匹配’情况的替补队员。”乾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你的球路很特别，像是……不受任何固定模式束缚。”
“那是因为我师傅教的是‘活’的网球，不是你们这种死数据能框住的。”墨羽在口袋里抢话，语气里满是得意。
乾看了一眼林越的口袋，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之后的训练我会继续记录你的数据，希望下次还能和你打一场练习赛。”
“好啊。”林越答应下来——和乾打球虽然累，但能清楚看到自己的不足，也算是一种进步。
桃城勾着林越的肩膀，拉着他往场边走：“走了走了！赢了乾这么大的事，得去庆祝一下！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拉面馆，味道超赞！”
林越被桃城拉着走，回头看了一眼乾——他还站在原地，低头翻看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口袋里的墨羽突然叹了口气：“这眼镜男倒是个可塑之才，就是太死脑筋了。不过你今天表现还行，没给本座丢脸。”
“只是赢了一场练习赛而己。”林越轻声说，心里却悄悄生出一丝期待——如果“落地变线”能再练熟些，下次是不是就能在真正的比赛里用了？
墨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翅膀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心：“别着急，这招还没完全成型，下次实战就能派上用场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变线的角度控制得更精准些，不然关键时刻掉链子，可就丢人了。”
林越点点头，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他突然很想快点开始明天的训练，想让“落地变线”尽快变成能真正派上用场的绝招。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需要他用这招的“实战”，己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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