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抱着冰帝的比赛录像带，在器材室熬了整整一夜。荧光灯下，他反复播放青学去年输给冰帝的比赛，“理论精通”技能将每个失分点拆解成数据流：手冢的底线站位被迹部抓住网前空档、大石和菊丸的跑动路线重叠了17次、龙马的外旋发球被忍足侑士预判了8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他终于写完了整整五页纸的分析报告，字迹工整，连龙崎堇最在意的细节都标得清清楚楚。
“王同学？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王德发被轻轻推醒，抬头看到大石端着早餐站在面前，蒸笼里的包子冒着热气。他揉了揉发麻的肩膀，发现自己趴在分析报告上睡着了，口水差点浸湿纸张。
“看录像太入神了。”他慌忙把报告叠好，鼻尖萦绕着包子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赶紧吃点东西吧，龙崎教练一早就问起你了。”大石把早餐塞给他，眼神落在桌上的录像带上，“分析得怎么样了？”
“应该……能让教练满意。”王德发咬了口包子，肉馅的鲜香在嘴里炸开，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吃到热乎的早餐。
刚吃完早餐，龙崎堇就踩着高跟鞋进了器材室，烟卷在嘴角叼着，眼神锐利如刀：“报告呢？”
王德发递上分析报告，手心微微出汗。这不仅是对他战术能力的考验，更是能否真正留在青学教练组的关键。
龙崎堇接过报告，粗粗扫了一眼，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她把报告往桌上一拍，烟灰掉在纸页上：“你这写的什么狗屁东西？手冢单打时明明是被迹部的‘冰之世界’冻住了，跟底线站位有什么关系？”
王德发心里一沉，知道这是龙崎堇的试探。他定了定神，语气平静：“教练，‘冰之世界’确实影响了手冢学长的移动，但根本原因是他太依赖底线抽球，给了迹部网前进攻的机会。如果当时他能主动压上网，迹部的发球优势至少能削弱30%。”
“你懂个屁！”龙崎堇突然提高了音量，“手冢的手臂有伤，怎么压上网？”
“所以更应该调整站位，用对角线调动迹部，减少手臂发力。”王德发翻开报告的第二页，指着上面的示意图，“您看这里，手冢连续五次把球打向迹部的正手区，正好让他发挥了‘破灭的圆舞曲’，如果换成反手斜线……”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模拟球路，从发球角度到接发时机，甚至连风速对球路的影响都算进去了。原本嘈杂的器材室渐渐安静下来，路过的队员都被吸引进来，连正在绑鞋带的龙马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还有双打这里，”王德发翻到第三页，语气愈发肯定，“大石学长和菊丸学长的跑动路线重叠了17次，尤其是在对手打对角线时，两人都往中路冲，导致边线空档太大。如果让大石学长提前向边线移动半步……”
“这不是你昨天跟我说的战术吗？”大石突然插嘴，眼睛亮了起来，“难怪我觉得眼熟！”
龙崎堇的脸色渐渐变了。她抽着烟，手指在报告上轻轻敲击，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心上——王德发说的，竟和她这半年反复复盘得出的结论分毫不差，甚至更细致。
“龙马的外旋发球被忍足预判，是因为抛球高度太固定了。”王德发没注意到龙崎堇的表情变化，还在继续分析，“只要每次抛球时上下浮动5公分，忍足就很难预判旋转方向……”
“够了！”龙崎堇突然打断他，把报告往腋下一夹，转身就往外走，“跟我来办公室！”
王德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跟上去。路过球场时，他看到队员们都在偷偷看他，桃城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不二则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进了办公室，龙崎堇把报告扔在桌上，突然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里面是她年轻时的教练笔记。她翻开泛黄的纸页，指着其中一段对王德发说：“你自己看！这是我30年前总结的双打防守战术，跟你写的是不是一样？”
王德发凑过去，只见笔记上写着：“双打对角线防守时，网前球员需提前向边线移动15公分，避免与底线球员路线重叠。”字迹虽然潦草，却和他的分析如出一辙。
“这……”王德发惊讶地睁大眼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龙崎堇重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柔和了些许，“你以为我老糊涂了，看不出你这报告的价值？”
王德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怒斥全是试探。他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己经被冷汗浸透。
“小子，你到底是谁？”龙崎堇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别跟我说是看书学的，这些细节就算是职业教练也未必能分析得这么透。”
王德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总不能说自己有系统吧？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爸以前是网球教练，这些都是他教我的。”这是他昨晚想好的说辞，原主的父亲确实喜欢网球，只是从未当过教练。
龙崎堇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老王那家伙，居然藏着这么个儿子。”她把报告放进抽屉锁好，“下周和不动峰的练习赛，你跟我去。”
王德发猛地抬头：“真的？”
“但别给我惹事。”龙崎堇敲了敲桌子，“到时候给我老实待着，不许瞎指挥，听到没有？”
“听到了！”王德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意味着他终于能参与正式比赛的战术制定了。
从办公室出来时，他感觉脚步都轻飘飘的。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叮——获得龙崎堇初步认可，“初级战术布置”技能升级，可制定进阶双打战术】。
“王同学！怎么样了？”菊丸像只兔子似的蹦过来，身后跟着大石和不二。
“教练让我跟去看和不动峰的练习赛。”王德发笑着说，眼角的余光瞥见龙马靠在网柱上，帽檐下的眼睛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
“太好了！”菊丸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有你在，我们肯定能赢不动峰！”
“别高兴太早，不动峰的橘桔平可不是好对付的。”不二笑眯眯地说，手里转着球拍，“听说他的‘爆発弾’速度能达到190km/h。”
“那又怎么样？”桃城突然凑过来，拳头捏得咯咯响，“上次被他们虐了，这次正好报仇！”
“嘶——这次不会再输了。”海棠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王德发看着摩拳擦掌的队员们，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曾经嘲笑他是“废柴”的少年，如今己经把他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伙伴。他想起报告里写的不动峰的弱点，嘴角忍不住上扬：“其实不动峰的弱点，比我们想象中更多。”
“哦？你知道不动峰的情况？”大石好奇地问。
“看了点他们的比赛录像。”王德发故意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训练时，龙崎堇果然没再让他捡球。她把青学的主力叫到一起，让王德发坐在旁边旁听，美其名曰“学习战术制定”。
“下周对不动峰，就按去年的阵容来：手冢一单，不二二单，龙马三单，双打一还是大石和菊丸，双打二……”龙崎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德发轻轻打断。
“教练，我觉得双打二可以让桃城和海棠试试。”
所有人都愣住了。桃城和海棠是出了名的“孽缘组合”，训练时都能吵起来，更别说比赛了。
“你疯了？”桃城第一个反对，“让我跟这个毒蛇组队？还不如让我去跑一万米！”
“嘶——谁想跟你组队？”海棠立刻回怼，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
龙崎堇也皱起眉：“王德发，别胡闹！桃城和海棠的配合连训练赛都赢不了，怎么可能上正式比赛？”
“正因为他们总吵架，才更适合对付不动峰的双打二。”王德发语气笃定，“不动峰的石田铁和橘桔平弟弟橘杏的搭档，靠的是默契的防守反击。桃城的进攻和海棠的蛇球正好能打乱他们的节奏，而且……”他顿了顿，看向还在互瞪的两人，“他们吵架时的移动速度，比平时快了15%。”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桃城和海棠头上，两人同时愣住了。
大石突然拍手：“对啊！上次练习赛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反而接起了好几个不可能的球！”
不二笑着点头：“王同学观察得真仔细，这倒是个有趣的尝试。”
龙崎堇盯着王德发看了半天，烟卷烧到了尽头也没察觉。她突然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就按你说的办！要是输了，你也别当助教了，滚回捡球组去！”
王德发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是龙崎堇给他的机会。他看向桃城和海棠，两人虽然还在别别扭扭地互瞪，但眼神里己经没有了刚才的抗拒。
训练结束时，手冢突然走到王德发面前，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不动峰的比赛，你准备怎么布置战术？”
王德发接过饮料，瓶身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这是手冢第一次主动跟他讨论战术，意味着真正的认可己经到来。
“保密。”他笑着晃了晃饮料瓶，“到时候给你们惊喜。”
手冢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转身离开时留下一句：“别让我们失望。”
看着手冢的背影，又看看场上开始尝试配合的桃城和海棠，王德发握紧了手里的饮料瓶。系统的“初级战术布置”技能在脑海里发烫，他己经开始构思对付不动峰的战术，每个细节都精准得像手术刀。
“不动峰吗？”他低声自语，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击，“等着被理论碾压吧。”
夕阳西下，网球场的灯光次第亮起。王德发抱着新的战术板，脚步轻快地往医院走。他知道，和不动峰的练习赛，将是他在青学教练组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战。而那些曾经的质疑，终将变成最响亮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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