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攥着那沓10万日元，脚步匆匆往医院赶。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他停下来买了两个最便宜的面包，塞进校服口袋里——这是他今天的午饭。
医院的缴费处总是排着长队，王德发看着前面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人，突然觉得这10万日元沉甸甸的。轮到他时，护士抬头看了眼他校服上的青学标志，公式化地问：“交多少？”
“先交5万。”王德发把一半的钱递过去，剩下的得留着给弟弟妹妹买吃的，还要应付青学那边可能的开销。护士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打印收据时多看了他一眼：“你是王母的儿子吧？你妈昨天还问起你，说你今天来交钱。”
“她怎么样了？”王德发心里一紧。
“还那样，咳嗽没好利索，医生说最好尽快做全面检查。”护士把收据递给他，“小伙子不容易，这么小就撑起家了。”
王德发没接话，捏着收据转身往病房走。他没进去，只是隔着门上的小窗看了眼母亲熟睡的脸，然后咬了口干硬的面包，转身往青学的方向赶。
青学的校门比他想象中气派，门口的樱花树正值花期，风吹过落了一地花瓣。王德发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他很快找到了网球场，远远就听到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和网球被击中的脆响。
场地边的遮阳伞下，一个叼着香烟的老太太正眯着眼看队员训练，正是龙崎堇。王德发走过去，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请问，是龙崎教练吗？”
龙崎堇缓缓转过头，烟卷在嘴角上下动了动，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就是老王介绍来的那个？”她的声音沙哑，带着股烟草味。
“是，我叫王德发，今天来报道。”王德发微微鞠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恭敬些。
“嗯。”龙崎堇吐出个烟圈，把手里的训练计划表往桌上一扔，“先说好，这活儿不好干，要是跟不上进度，或者敢耽误我队员训练，立马滚蛋，听见没有？”
“听见了。”王德发点头，心里却在吐槽：不愧是动漫里的暴脾气，果然一点都不含糊。
就在这时，网球场上传来一阵喧哗。王德发下意识地看过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那些只在屏幕上见过的面孔，此刻活生生地在他眼前训练。
最显眼的是站在网前练截击的手冢国光，白色运动服衬得他皮肤更白，表情冷峻得像座冰山，每一次挥拍都精准得像机器，左臂微微的不自然摆动被王德发瞬间捕捉到——这就是系统说的隐疾？
不远处的底线区，不二周助正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对打，他总是笑眯眯的，看似随意的回球却总能落在刁钻的角度，手腕转动间藏着不易察觉的弧度。王德发用“理论精通”扫了一眼，立刻得出结论：反手高位球有漏洞，是早年旧伤导致的。
“喂，看什么呢？”一个拽拽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德发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越前龙马正单手转着球拍，帽檐压得很低，嘴角挂着明显的嘲讽：“大叔，你是来捡球的？”
“龙马！”旁边一个棕色头发的男生喊了一声，是桃城武，他刚和海棠薰打完一场，正擦着汗，“别没礼貌。”
“本来就是嘛，”龙马挑了挑眉，视线又落回王德发身上，“穿着校服来网球场，不是捡球的难道是来上课的？”
王德发压下心里的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少年啊！他低眉顺眼地鞠了一躬：“我是新来的助教王德发，以后请多指教。”
“助教？”桃城武凑过来，上下打量他，“龙崎教练，你什么时候招了个助教？这小子看起来比我们还小吧？”
龙崎堇磕了磕烟灰：“老王的远房亲戚，家里有困难，来混口饭吃。王德发，你先去把那边的球捡了，再把场地拖一遍。”
“是。”王德发拿起墙角的捡球筐，刚走两步就听见桃城武跟海棠薰嘀咕：“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行吗？别是来捣乱的吧。”
海棠薰发出“嘶”的一声，算是回应。
王德发假装没听见，弯腰开始捡球。系统的“理论精通”技能自动启动，眼前的每个队员都像被标上了数据标签：
【桃城武：正手爆发力强，反手稳定性不足，耐力中等，适合进攻型打法】
【海棠薰：底线防守扎实，移动速度快，情绪波动大时容易失误】
【大石秀一郎：双打意识顶尖，控球精准，缺乏进攻侵略性】
【菊丸英二：网前反应速度超常人，体力分配不合理，容易提前疲劳】
他越捡越心惊，这系统简首是开了上帝视角！连队员们自己都没察觉的弱点，在他这里一目了然。
“辛苦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王德发抬头，看到大石秀一郎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脸上带着友善的笑：“第一次来不太习惯吧？慢慢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谢大石学长。”王德发接过水，还没来得及拧开，就被桃城武打断：“大石，你跟他客气什么？我看他连球拍都没碰过吧？龙崎教练怎么会招这种门外汉来当助教？”
“桃城！”大石皱起眉，“别这么说。”
王德发笑了笑，把水放在一边：“没关系，我确实不太会打球，以后还要请各位学长多指点。”
心里却在冷笑：现在越看不起，等会儿脸越疼。他己经在脑子里规划好了，先从最基础的杂活做起，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用战术分析狠狠打这些人的脸。
“哼，嘴倒是挺甜。”桃城武撇撇嘴，转身去跟龙马对打了。
龙崎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把一个记录本扔给他：“这是队员们的训练数据，你先熟悉熟悉。下午三点有场内部练习赛，你负责记分。”
“是。”王德发接过记录本，翻开一看，上面是龙崎堇潦草的字迹，记录着每个队员的发球时速、胜率等基础数据。他用系统扫了一遍，默默在心里补充：【手冢国光：左臂旧伤影响发球时速，当前数据比巅峰期低15%】【不二周助：隐藏胜率未被记录，实际反手区域胜率低于50%】
“发什么呆？”龙崎堇瞪了他一眼，“赶紧干活去！”
“哦，好。”王德发赶紧抱起捡球筐，推着拖把往场地另一头走。路过龙马身边时，正好看到对方打出一记漂亮的外旋发球，球擦着边线落地，引来一片叫好。
龙马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视线扫过王德发时，又变回了那副拽样：“看清楚了吗？这才叫网球。”
王德发拖地的手顿了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平静：“越前学长很厉害，但外旋发球太依赖手腕，打多了容易受伤。”
龙马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周围的队员也安静下来，都惊讶地看着王德发——这新来的助教居然敢指点越前龙马？
龙崎堇猛地把烟卷摁灭在烟灰缸里：“王德发！谁让你多嘴的？干好你的活！”
“对不起，龙崎教练。”王德发立刻低头继续拖地，心里却在想：小子，这才只是开始。
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回头一看，是不二周助。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转着球拍，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王德发心里一动——这位天才怕是己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王助教，”不二周助走过来，语气轻快，“你好像很懂网球嘛，刚才那句话说得挺专业的。”
“只是看书学的一点理论知识，班门弄斧了。”王德发谦虚道。
“理论？”龙马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挑眉，“理论能赢球吗？有本事你打一个试试。”
“我真不会打。”王德发摊手，“但理论上……”
“理论上能当饭吃？”龙马打断他，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拖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王德发没再辩解，推着拖把往另一边走。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实力才是硬道理。等练习赛开始，他会让这些人知道，一个懂理论的助教，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阳光渐渐爬到头顶，网球场的温度越来越高。王德发拖着地，额头上的汗滴落在地上，很快被拖把擦干。他看着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们，看着他们为了一个球争得面红耳赤，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这里有热血，有梦想，还有……他逆袭的机会。
“喂，王德发，”龙崎堇的声音再次响起，“练习赛快开始了，去把记分牌搬过来。”
“好嘞。”王德发应了一声，扛起角落里的记分牌，脚步轻快地走向场地中央。
他知道，属于他的网球故事，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那些曾经只存在于屏幕里的“大佬”们，很快就会明白，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废柴”助教，将会给他们的网球生涯带来怎样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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