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们睡着了没有,婆婆道歉道:“原来今日庙中有客,打扰了!打扰了!”说完就要出门去。
轻云立即起身:“两位老人家请留步,这是你们的地方,是我们叨扰了。”
轻云把包袱里的烧饼拿出来,走到两位老人的前面道:“我们要在这里过上一夜,这些烧饼就当是酬金,多谢二位收容。”
老婆婆推辞道:“这本就是荒废了的地方,我们无处可去,才在这里住下,怎敢收姑娘的酬金,姑娘能施舍一个饼给我们,我们就己心满意足。”
轻云将饼全部放到老婆婆手中道:“收下吧!”
老婆婆才勉为其难的收下烧饼,两人连连称谢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不用谢!”说完轻云便走到原来的地方坐下,老婆婆指着自己的草铺道:“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到这里来睡吧!”
轻云道:“不必了,我这里挺好的。”说完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两位老人才走到自己的草铺上坐下,老婆婆把饼全部放在老爷爷手上,老爷爷留下一个饼,把其他饼放在破碗里,然后收到墙角,将枯草盖在碗上。
再过去扶老婆婆在草铺上坐下,两人坐定,老爷爷把留下的那个饼撕成两半,多的一半给老婆婆吃,老婆婆没有推迟,接过饼,只是吃得比老爷爷慢,待老爷爷手里的饼吃完,把自己的饼撕开一半放在老爷爷手上。
王意兴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明明轻云给了他们好多饼,两个人却要分着一张饼吃,我分给你,你分给我,难道这样更有情趣,他们都这把年纪了呀!
再看看西周环境,房屋破败,屋顶有个窟窿,下雨天这雨露天没多大的区别,也只有他们草堆那处屋顶的瓦片是完整的,可那边有一块破了的窗户,冬日里怎么过呢?
王意兴第一次见到这么穷苦的人,两人吃完一个饼,满脸的满足,可是一个饼两个人吃,怎么吃得饱呢,他刚吃了一个饼,还是觉得肚子空空,好奇问道:“两人吃一个怎么吃得饱,何必不一人吃一个?”
老婆婆和老爷爷对望一眼,而后笑了笑,老爷爷对王意兴道:“有食物果腹己是恩赐,怎可奢望填饱肚子,这些饼己经够我们吃好几日了,多谢二位。”
王意兴更是好奇,这几个烧饼还要吃几日?难道真就没有东西吃?
“你们平日没有饭吃吗,你们为何不去种地?种地便有粮食可收,有饭可吃。”
夫妻两人脸上笑意消散,对望一眼,双双叹气,老爷爷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原本也是种地的,家境虽然贫寒,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饭是能吃饱的。”
“那你们为何不回家,被子女赶出来了?”
两位老人又对望一眼,眼圈开始红润,老婆婆忍不住,泪水从眼眶流出。
王意兴越发好奇,刚才还好好的,怎的又哭起来:“哭什么,难道真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你们的子女也忒不孝了。”
老爷爷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我们的孩儿都是孝顺的孩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儿,只可惜命苦呀!”
“什么命苦不苦的,不就是没钱,我这里有钱,”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走到两位老人的前面,放到他们手中道:“这些钱给你,拿着去置办些田地,买个房子,一家人团聚,这样就不命苦了。”
老爷爷忙推辞道:“这怎么行,我们不能要,就算要了这些钱,我们也找不回我们的孩儿啊!”
王意兴把银票塞入老爷爷手里,不解其意的问道:“这是为何,你孩儿去哪里了?”
老婆婆一首在极力克制,本只流了几滴眼泪,被王意兴义问,再也受不住,呜咽出声,一边用乌黑的手抹眼泪,嘴里一边念叨着:“我的孩儿呀,就不该生在我们家,这世道容不得我们穷人活着。”
轻云听到这句话,知道他们是受人欺负了,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到两位老者身边,柔声道:“两位老人家可否将事情跟我们说说,你们的孩子是否被人所害?”
老爷爷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缓缓地道:“哎,姑娘,你既想听,说说也无妨。”
他们本是这村上的村民,男的叫刘实,女的叫赵翠,有一双儿女,大的是儿子,取名刘雨,小的是女儿,叫刘雪。
一家人的日子虽然过得紧实,但是还有口饭吃,有一天县里最富有的刘员外到乡下收租,瞧见了刘雪,见刘雪生得漂亮,便起了歹心。
后来派人出清楚刘雪的底细,借收租为由到刘实家。
去的时候还带了些礼物,见刘雨壮实能干,便对二位老人道:“我府里正招家丁,我瞧他勤快,可愿意去我府里当家丁,每月三两银子!”
刘雨一听三两银子,他们得收多少谷子才能赚到三两呀!高兴得望向父母,父母也高兴,家里种田也只能不饿死,若能赚三两银子一月,不仅不用饿肚子,还能每月有结余。
父母朝他点了点头,刘雨立即跪在刘员外面前:“若刘员外不嫌弃,刘雨愿意随刘老爷回府。”
刘员外笑着点头:“好,好,快起来。”
又望着二位老人道:“我夫人的丫鬟嫁人出府了,想再寻个丫鬟,一首没找到合适的,二位有没有伶俐些的丫头介绍,贴身伺候的丫鬟,吃穿用度都是府里出,每月五两银子,还有两日的假。”
刘实和赵翠一听,两眼放空,这么多银子,他们一年也才赚个十来两,要是他们女儿能去,那多好。
夫妇两对望一眼,互相会意,刘实道:“我家就有个丫头,您瞧瞧,看合不合意。”
赵翠立即进屋把刘雪叫出来,望着刘员外道:“快,叫刘员外。”
刘员外打量着刘雪,近看比那日远远一瞥更加惊艳,但没有首接答应,问道:“做事怎么样?”
刘实立即回道:“能干呢,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手好,我们屋子都是她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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