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亲眼看见沈炼进了城,转眼就不见了。”
有人说:“翻遍了整个合州,连个人影都没有,是不是逃出去了。”
“这几天城内盘查很严,不可能逃出去。”
“但是又找不到人。”
“他带着一个小女孩能藏到哪里?”
风鸣听后,确定沈炼就在城内,朝轻云点了点头,飞身下屋顶。
两人在布衣局居住的客栈找了间客房住下,时时盯着他们的动静,总共有十来个人,他们白日找人,晚上喝酒。
白日风鸣便和轻云分开跟布衣局的人,不过正如他们所说,人影都见不到。
夜晚回来,两人进屋,互相摇了摇头。
一同走到桌子边坐下,风鸣给两人倒了茶,他们己经跟了布衣局的人三日了,都没找到人。
轻云道:“是不是不在城内?”
风鸣摇了摇头:“不会,城内盘查得那么严,逃不出去。”
“那会藏在哪里?他在城内可有相熟的人?”
风鸣道:“轻云,人心险恶,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有些人会为了利益出卖你,有些人会在威逼利诱下出卖你,沈炼最清楚这一点,所以就算有相熟的人,他也不会联系。”
轻云点了点头,既然没找到,继续找便是。
轻云看向风鸣,见他没有再说话,眼睛望向空处,在思索什么。
过了一会,风鸣道:“明日跟布衣局的人了。”
轻云没有多问,他自有他的道理,点了点头:“好。”
风鸣道:“早点歇下吧!”
这次轻云谁床上,风鸣水地上。
第二日,风鸣从门缝里看到布衣局的人全部出客栈。
轻云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安排。
风鸣转身对轻云道:“全城到处都找过了,只有这家客栈没有找,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沈炼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布衣局的人狂妄,一定不会想到沈炼会躲在他们眼皮子地下。”
轻云道:“在客栈?”
风鸣点了点头,开门出去,走到客栈后堂,后堂是马窖和杂屋,存放杂货和柴火。
布衣局的人入客栈那日就找过,确定沈炼没有在这里才在这间客栈住下。
风鸣在后堂每一处都走了一遍,果真在马窖里发现了异常,马窖里堆放着许多杂草,平日用来喂马的。
他听到杂草堆里有人的细微的喘息声。
风鸣站在草堆外:“出来的!”
见草堆没有动静,风鸣又道:“风鸣!”
草堆这才有了动静,有人拨开杂草出来,真的是沈练,他一身墨绿色布衣,腰间配着两把刀,满脸憔悴。
沈炼惊奇道:“风鸣,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瞥见院子里站着的轻云,沈炼警惕的握住刀柄。
风鸣道:“自己人,他叫轻云,是我请来的帮手。”
沈炼这才放开刀柄,回身拨开杂草,托出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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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把小女孩拉到前头来:“她叫杨清,父亲是杨继盛杨大人,杨大人被害,我带着她逃了出来,他们是在追他。”
风鸣用崇敬的眼神望向杨清,她才十二三岁,可脸上一点惧怕之色都没有,果有乃父之风。
杨继盛是难得的好官,爱国爱民,不畏强权,在余县任县令时兴办学校、疏浚河道、开发煤矿为百姓谋福,而这次不畏强权,弹劾奸臣常皋而获罪,在狱中被折磨,也毫无畏惧。
沈炼说起杨继盛获罪之事,都是满眼佩服:“杨大人是豪杰,是英雄,在牢狱被折磨都面不改色,在狱中创伤发作,杨大人首接用碎片把腐肉割掉,为他掌灯的人就是我,我都于心不忍,而他却意气自如,可惜奸臣当道,朝廷容不下如此忠贞之人。”
风鸣一声叹息:“杨大人壮哉,悲哉。”
说完拿着酒壶往地上洒下一点酒,然后自己喝一口,再递给沈炼。
沈炼畅快的喝了一口,把酒壶递给风鸣。
风鸣却没有接:“一路往西,快马加鞭,往明月山庄去,走得快的话,你能遇上王琼他们,把这个酒壶给他,他会保护你。”
风鸣走到小白身边,把缰绳扯下:“这是匹千里马,脚力比别的马快。”
把缰绳放在沈炼手上。
风鸣又道:“把衣服脱下来,我们换衣服,等我和轻云把城内官兵引开,你们趁机逃走。”
风鸣转头望向轻云:“轻云,你能跟杨清换衣服吗?”
轻云走过来,望着这个女孩,她脸有些污脏,但难掩眉眼清秀,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
“她身量小,我穿不上她的衣服,再说,我伪装她也伪装不成。”
风鸣笑笑道:“我自有办法,你们把外袍换了就行。”
轻云依言拉着杨清走到杂屋里把外袍调换,出来时,风鸣己经和风鸣换好衣服。
风鸣把半扎的头发束起,取下沈炼头上的发冠,整好之后,又把沈炼的头发束成他原先的样子。
平日风流洒脱的风鸣,一下变得更加清爽清俊。
风鸣走到小白身边,在它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它屁股后一拍,白马嘶鸣一声,冲出客栈,往城西而去。
风鸣道:“走,我们先去城西。”
轻云点头抱住杨清,与他们一起飞身上了屋顶,一路飞到城西城门口。
西人躲在角落里,风鸣把计划说了一遍,没一会听到马鸣声。
风鸣道:“轻云走。”
风鸣和轻云从角落走出,他抱着轻云,让轻云低头依偎在他怀里,这样就看不出大小来,然后用布蒙住两人的脸。
风鸣抱着轻云到城门口排队出城,城门口有许多官兵一个一个的盘查,风鸣躲在马的一侧,那日过来看他,他就扭开头,官兵拿着画像对比时风鸣在小白屁股上重重的拍一下,小白首往前冲,风鸣抱着轻云把腿往反方向跑。
官兵看着背影,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沈炼,他穿的衣服与画像一模一样,还抱着个小女孩。
那日大喊一声:“沈炼,沈炼在那里。”
官兵纷纷往风鸣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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