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牛，有本事别躲奶奶身后，给我出来！”
孔江梦见王家奶奶胡搅蛮缠，问不出有用信息，急得想上手把王阿牛拽出来，被阿牛奶奶一把拍掉她的手，“你这小姑娘，还想上手动人，老天爷，她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阿牛奶奶双脚一盘，头发被扯乱，眼泪一会儿就淌了出来，“大家都来看看，不讲理啊，欺负人啊！”
爱看热闹的村民捧着饭碗陆续走出家门，“谁又得罪阿牛奶奶了，她可是个泼辣的。”
“看样子又是孔家人，这孔家人怎么又跟王阿牛家干上了。”
“阿牛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阿牛奶奶拿手背擦擦鼻涕眼泪，“这群没天理的，上来就喊打喊杀，要是吓坏了我家大孙子，我让你们偿命！”
王阿牛见孔家人被奶奶镇住了，躲在奶奶后面得意地朝他们吐口水，“有本事来抓我啊！”
“阿牛，阿姨求求你了，把曦曦还给我好不好？”
孔惜弱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她是不是被你们给藏起来了，你们还给阿姨，阿姨求你们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求你们了，体谅体谅我这个当妈的吧，那是我的一块肉啊。”
听到是孩子丢了，村民们也有点不忍心，“王阿牛，你要是藏了人家孩子，就赶紧还回去。”
“就是，这可不好玩，小孩子家家的，真不懂事。”
王阿牛满不在乎地看着孔惜弱，“我不知道，奶奶，肚子饿了，我要去吃饭。”
“我孙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走，咱回家吃饭，别理这个疯女人。”
孔惜弱上前几步扯着阿牛奶奶的腿，“阿牛奶奶，您也生过孩子，求求您，帮帮我找孩子，好不好？”
阿牛奶奶嫌弃地踹掉孔惜弱，“我老人家腿脚不好，你这么一扯，到时候阴天下雨的我腿疼，别怪我赖上你。”
方寒月一把扯起母亲，拦住阿牛奶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元人民币，“阿牛奶奶，我们不让你白帮忙，只要阿牛说出曦曦的下落，这钱，就是你的。”
看到钱，阿牛奶奶露出贪婪的神色，5块钱能买35斤大米呢，够一家人吃上俩月了。
阿牛奶奶接过钱，一巴掌打在王阿牛的屁股上，“兔崽子，说，把人家孩子弄哪儿去了？”
王阿牛不敢置信地看着奶奶，不明白刚才还护着他的人怎么变了一副面孔。
见王阿牛不说，方寒月一把抽走阿牛奶奶手里的人民币，“阿牛不知道的话，我去问问下一家。”
阿牛奶奶拉住方寒月的手，想从她手里掰回那5块钱，“急啥，我这就给你问出来。”
阿牛奶奶西处望了望，从院墙处找出一根红荆条树棍，劈头朝王阿牛身上打了过去，“说不说？”
王阿牛被奶奶打得满院子乱窜，身上全是红印子，“奶奶，你别打了，不是我干的，是王大阳他们打的。”
方寒月制止住阿牛奶奶，“说，他们把曦曦弄哪儿去了？”
王阿牛抽抽搭搭地哭着，“真跟我没关系，王小花想跟小孩玩，就把她抱过来了，大人喊我们回家吃饭，王大阳嫌孩子烦人，把她丢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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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阳、王小花一群小孩哭得嗷嗷的，被方寒月赶到了麦秸垛旁边，“在哪儿把曦曦丢下的，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就在这儿放下的，丢下我们就回家了，我没给她抱走。”
王大阳还有点不服气，梗着脖子，“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我把你塞麦秸垛里待一晚上好不好？”方寒月冷冷地瞪着他，王大阳哭得更厉害了，“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你们把曦曦丢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要找妈妈？好好给我想，遇见了什么人，跟什么人说过话，找不到曦曦，我把你们统统关公安局去！”
这群小孩哭得更大声了，“我们真不知道，我回家就去吃饭了。”
“我也不知道，都是王大阳干的。”
“我回去的时候碰见周队长了，他在骂人，骂的可凶了。”
“我还碰见王淑兰了，她穿着件花衬衫，可好看了。”
……
“等等，王小花，你回去的时候碰见谁了？”
王小花仰着头，“王淑兰，她刚从供销社回来，穿得可好看了。”
“在哪儿碰见的？”
“就这条路上，”王小花伸手一指，麦秸垛门口的这条路是供销社和王家之间的往返地。
方寒月磨了磨牙，又是王家姐妹。
“寒月，你家孩子丢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跟我家淑兰没关系。”
王村长拦在门口，不让方寒月进去。
“村长，王淑兰呢，我可以不进去，你让她出来。”
王村长有些不耐烦，“跟你说了，淑兰在供销社上班，平时中午不回家。”
方寒月不信，要进去找曦曦。
林梅从屋里走出来，“寒月，淑兰真的不在，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呢。”
“村长，梅姐，我妈眼睛都要哭瞎了，如果曦曦真的不在，麻烦你们去找王淑兰，问问她见没见过曦曦？”
毕竟是村长，孔家以后还要仰仗他的关照，方寒月不敢硬来，软着口气央求道。
“这事我也跟你说清楚了，淑兰人在供销社，中午并没有回来，下午还要去地里上工，你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王村长说完就要关门。
“村长，那能不能麻烦您广播下，让大家帮忙找找孩子，曦曦还不会走，会不会是被哪户人家带走了。”
孔逸之拉住要抓狂的方寒月，好言好语求着村长。
“哦，你当村子是你家开的，还让全村给你找孩子，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孩子跟小猫小狗似的，丢了就丢了，”
王村长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孔惜弱，“反正你还年轻，再生一个就是了。”
孔逸之一拳揍了上去，“你这个混账！”
王永红和王永强兄弟俩跑出来，拉着孔逸之，把他按在地上猛揍，“敢打我爸，反了天了，就该让你们孔家滚回牛棚，挨批斗去。”
王村长捂着眼睛哎呦了半天，“孔家人都给我拉到牛棚去，棉花也甭摘了，给我挑大粪去，给脸不要脸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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