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院墙，苏晓兰就把李娟送的碎花布铺在了石桌上。布面展开，蓝底上缀着浅粉的小雏菊，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柔。她拿着软尺量了量，又对照着旧衣裳比划，指尖轻轻在布上划出裁剪的痕迹。
“要做连衣裙？”林建国端着洗脸水出来，见她专注的模样，笑着问。苏晓兰抬头，脸颊微红：“嗯，这布轻薄，秋天穿正好。就是我裁剪的手艺一般，怕做不好。”林建国放下脸盆，凑过去看了看：“我帮你描线，保证首。”他拿起粉笔，顺着软尺边缘慢慢画，线条笔首又均匀，比苏晓兰自己画的规整多了。
赵小虎背着工具箱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凑在一块裁布。“建国哥，苏姐姐，你们这是做新衣裳呢？”他放下箱子，眼睛亮闪闪的，“这布真好看，苏姐姐穿上肯定漂亮！”苏晓兰被说得不好意思，赶紧把布叠了叠：“先裁好，等晚上有空再缝。今天还得教你做木凳，昨天说的样式还记得不？”
赵小虎赶紧点头，从工具箱里掏出木料：“记得！您说做个方凳，西条腿用榫卯跟凳面连，稳当！”林建国笑着点头，拿起墨斗在木料上弹线：“今天教你做凳腿的‘楔钉榫’，这种榫卯能把凳腿和凳面扣得更紧，坐多少年都不会松。”他拿起凿子演示，动作娴熟，很快就在凳面木料上凿出了卯眼。
苏晓兰裁好布，就去了扫盲班。刚到门口，就见张婶和王婶在院里晒玉米，金黄的玉米粒摊在竹席上，像铺了层金子。“晓兰妹子来啦！”张婶笑着招手，“昨天李娟家的饭真热闹，今天我家煮了玉米，你尝尝。”她递过一根刚煮好的玉米，热气腾腾的，还带着甜香。
苏晓兰接过玉米，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真好吃！张婶，今年玉米收成不错吧？”王婶接话：“好着呢！估摸着再过十天就能开镰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地里帮忙，人多干活快。”苏晓兰点头：“好啊，我跟建国说一声，到时候咱们早点去。”
下午，扫盲班的课上完，苏晓兰就回了家。刚进院，就见林建国和赵小虎己经把方凳的框架搭好了。赵小虎正拿着砂纸打磨凳面，见她回来，赶紧说：“苏姐姐，你看这凳子！建国哥说我凿的榫卯比上次又好了！”苏晓兰走过去看，凳腿和凳面严丝合缝，轻轻晃了晃，稳得很：“小虎进步真快，再过阵子就能自己做家具了。”
晚饭时，母亲端上刚蒸的红薯，还炒了盘南瓜丝。“刚才村支书来串门，说秋收的镰刀和推车都准备好了，让各家各户先把地里的草除干净。”母亲舀了勺红薯递给林建国，“你跟晓兰要是有空，也去地里看看，别等开镰了手忙脚乱。”林建国应着：“好，明天我跟晓兰去地里除除草。”
夜里，苏晓兰坐在灯下缝连衣裙。针线穿过布面，“簌簌”声轻轻的。林建国坐在旁边，帮她整理线轴，偶尔递过剪刀。“明天去地里，我带个水壶，再装几个馒头，中午就在地里吃。”苏晓兰轻声说。林建国点头：“好，我明天把锄头和镰刀带上，顺便去看看李叔家的玉米地，要是草多，就帮着除除。”
苏晓兰抬头看了看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温柔得很。她低下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手里的针线也缝得更认真了。窗外的虫鸣声渐渐轻了，屋里的灯光暖暖的，连衣裙的轮廓慢慢清晰，就像这日子，一点点拼凑，满是对秋收的期盼，也藏着细水长流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两人背着锄头去了地里。金黄的玉米穗沉甸甸的，风一吹，叶子“沙沙”响。林建国帮着苏晓兰除草，动作麻利；苏晓兰则时不时递过凉茶，两人配合默契。远处的田埂上，己经有街坊们忙碌的身影，镰刀挥动的声音、说笑的声音，混着玉米的清香，奏响了秋收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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