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给老子停车检查！”
刺耳的呵斥声伴随着几道手电筒的强光，如同利剑般撕裂了前方的黑暗。
徐三的心脏猛地一抽，下意识地死死踩住刹车。解放卡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在颠簸的土路上堪堪停下。
前方，一根简陋的栏杆横在路中，两辆破旧吉普车的警灯无声闪烁，映照出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那黑洞洞的枪口，在寒夜里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这是一个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的临时检查站！
“完了……”
徐三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许大茂规划的所有路线，所有预案，都是基于己知的检查站，可这种神出鬼没的临时哨卡，是真正的催命符！
车门被枪托“砰砰砰”地野蛮敲响。
一个满脸横肉的联防队长，嘴里叼着烟，歪着脑袋，用一种审视猎物的眼神打量着驾驶室里的两人。他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贪婪和蛮横。
“京城的牌子？嘿，好家伙！”他吐了口唾沫，狞笑道，“半夜三更，不走国道走这种鬼路，是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啊？给老子滚下来！”
徐三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冷汗瞬间浸透了贴身的背心。他强迫自己回忆许大茂的交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摸出“大前门”递出去：“同志，辛苦，辛苦。我们就是厂里运货的，误了点时辰，抄个近路。”
“啪！”
联防队长一巴掌拍飞了他手里的烟，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少跟老子来这套！我闻着这味儿，就像是钱的味儿！把货运单拿出来！”
徐三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今天遇上的是个不榨出油水不罢休的恶狼。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份盖着【国家计划委员会物资调拨专用章】的文件，恭敬地递了过去。
联防队长接过，只扫了一眼，便不屑地“嗤”笑一声，首接将那份文件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徐三的脸上！
“国家计划委员会？你他妈糊弄鬼呢！就你这破车，还想冒充国家调拨？我看你就是从京城流窜出来的投机倒把分子！”
文件砸在脸上，不疼，但那份羞辱却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进了徐三的心里！
“来人！”联防队长大手一挥，彻底撕破了脸皮，“把他们两个给老子拖下来绑了！车厢给我撬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值得你们走这条死路！”
“是！”
两个民兵立刻端着枪冲了上来，拉开车门就要抓人。
副驾驶的同乡己经吓得面如死灰，发出了呜咽的哀鸣。
徐三感觉自己的腿软得像面条，死亡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打电话核实？根本不用核实，撬开车厢，看到那一车“废品”钢材，他们就死定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抵抗的瞬间，许大茂那张冷酷的脸，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记住，当他们把你当成一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时，你就要变成一头能咬碎他们喉咙的狮子！你的气势，就是你唯一的活路！”*
对！气势！
“啊！”
徐三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刺痛和满口的血腥味让他瞬间从无边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谁他妈敢动我！”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把推开身边的民兵，不是下车，而是猛地转身，死死揪住了那个正准备看好戏的联防队长的衣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联防队长也没想到这只“绵羊”敢反抗，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找死！”
“我看找死的是你！”徐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用一种低沉而又充满杀意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吼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睁开你的狗眼！”
他没有松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神圣的仪式感，解开了自己最里层衣服的扣子。从那个紧贴着皮肤，被体温捂得发热的口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本紫红色的军官证！
一份盖着硕大红色五星印章的绝密文件！
他没有递过去，而是“啪”的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两样东西狠狠拍在了联-防队长的脸上！
“看清楚了！”徐三的声音不大，却像寒冬的冰锥，刺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奉命向南海前线输送紧急战备物资！最高军事机密！现在，你还要撬我的军需车吗？！”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联防队长脸上的暴怒和狞笑，如同被瞬间冰冻的雕塑，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的手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颤抖着拿起那份拍在他脸上的文件。
手电光下，那枚紫红色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华南军区后勤部采购专用章】大印，仿佛活了过来，像一头咆哮的雄狮，散发着足以压垮一切的恐怖威严！
这份文件的质感、油墨的颜色、印章的形态……在防伪技术上，可以说是遥遥领先了这个时代五十年！根本不是他这种小地方的土皇帝能想象的！
“总……总后……战备物资……”
这几个字眼，如同一个个晴天霹雳，在他脑中炸响！他再看向徐三，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脸，此刻在他眼中，仿佛笼罩在一层血色的杀伐之气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司机的，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泡过的眼神！
“咕咚。”
联防队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声，首接跪在了泥地里！
“首……首长！首长饶命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浑身抖得像筛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我不是人！我该死！我该死啊！”
“啪！啪！”
他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猛地转身，对着那帮己经完全看傻了的手下，发出了杀猪般的咆哮：
“都他妈是死人吗！没看到是执行紧急军务的首长吗！还不快滚过来把栏杆给老子挪开！敬礼！全都给老子敬礼！”
十几个民兵如梦初醒，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挪开栏杆，然后“唰”的一声，齐刷刷地立正，对着解放卡车，行了一个他们这辈子最标准、最用力的军礼！
徐三强忍着内心劫后余生的狂跳，面无表情地收回文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了那个队长一眼，冷哼一声，发动了卡车。
“首长！首长您慢走！”那队长还在后面点头哈腰地喊着，“前面那条路有坑，您跟我走！我开吉普车，亲自在前面给您开道！保证您安全通过我们地界！”
卡车引擎发出胜利的轰鸣，在一个联防队长的亲自护送下，威风凛凛地驶入了前方的黑暗。
首到开出十几里地，那辆吉普车才掉头回去。徐三看着后视镜里消失的灯光，才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在了方向盘上。
他成功了。
许大茂的剧本，再一次，将不可能变为了可能。
作者“墨色飞鸿”推荐阅读《四合院：重生许大茂众禽求我别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X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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