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姐！陆寻！吴……吴总监！来，今晚不醉不归！”
王猛有些别扭地喊出对吴莎莎的称呼，但那股发自内心的兴奋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陆寻也难得地放松下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端着酒杯，脑子里己经开始幻想着采购清单上那只“性能怪兽”服务器。
吴莎莎独自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姿态优雅地晃动着酒杯。
她看着眼前这三个与她过去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一个杀伐果断的女王，一个莽撞忠诚的打手，一个纯粹偏执的技术宅。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不真实的疏离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以“伙伴”的身份，参与一场胜利的庆功。
地下室里，狂热的气氛在短暂的顶点后，迅速被一种现实的冷静所取代。
主屏幕上，那个代表着七亿资金的账户余额，安静地闪烁着光芒。这笔钱，每一分都经得起最严格的审计。
然而，陆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
“薇姐，问题来了。”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份采购清单，上面罗列着重建【堡垒】所需的服务器和网络设备。
“我们现在该怎么跟秦舒合作呢？”
林薇关掉了屏幕上的账户余额。黑暗的屏幕上，只剩下一张秦舒的照片和她对应的公司LOGO。
秦舒，天穹科技。
“我要的一种全新的深度战略合作。”
“天穹科技，是我们的母舰。”林薇用手指着天穹科技的LOGO，
“它拥有最强大的法务、财务、物流和供应链体系，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完美的合法性证明。而我们……”
她的手指移动到计划书的核心，上面写的是一个让陆寻和王猛都感到陌生的金融术语。
“特殊目的机构（Special Purpose Vehicle, SPV）”
“传统的子公司模式太落后了。”林薇的声音冷静而颠覆，
“子公司意味着从属关系，意味着我们的财务报表最终会以某种形式并入天穹科技，只要有心人深挖，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她看着陷入沉思的陆寻，继续抛出更核心的概念。
“我要的，不是让她来‘控股’我们，而是让她成为我们的‘风险客户（Venture t）’。”
这个词一出，陆寻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他甚至因为激动而身体微微前倾。
“风险客户模式……”他喃喃自语，随即语速变得极快，
“我明白了！天哪，薇姐，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这不是投资，这是采购！秦舒的天穹科技不是作为‘投资方’给我们钱，而是作为我们的‘客户’，向我们采购一项……不存在于市场上的‘极限安全与反制解决方案’！”
“没错。”林薇赞许地点了点头，为王猛和吴莎莎解释道，
“我们会成立一个独立的‘特殊目的机构’，这家机构在法律和财务上与天穹科技彻底隔离。而天穹科技，会与我们签订一份长期的、金额巨大的服务采购合同。”
陆寻激动地补充，把整个模式的精髓彻底讲透：“我们所有的采购行为，在外界看来，幽灵审判官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幽灵审判官最新章节随便看！都是为了履行这份超级合同而产生的‘研发成本’和‘项目支出’！我们花几亿买服务器，是为了给我们的‘客户’天穹科技，开发那套‘极限安全方案’！这在商业逻辑上完美无缺！我们甚至可以利用天穹的供应链渠道，让我们的采购订单淹没在它每年数千亿的流水里，不留下一丝痕迹！”
“我们利用她的平台和订单完成自身武装，进化成完全体【堡垒】；而我们提供的‘解决方案’——也就是我们对陈默这些敌人的打击能力——将成为天穹科技独有的、无法被复制的核心竞争力，帮助它进化成一个真正的商业巨兽！”
陆寻看着林薇，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林薇对陆寻的总结非常满意。
“所以，这七个亿，就是我们这家新公司注入SPV的‘履约保证金’。它向秦舒证明，我们有能力、有资本去承接这份价值远超七亿的超级合同。我们不是去寻求庇护的，我们是带着一份她无法拒绝的商业计划，去和她谈一笔能让她帝国版图扩张一倍的生意。”
王猛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抓住了重点，张大了嘴，半天憋出一句：
“我操……所以我们花她的钱，让她以为是我们在帮她干活，然后我们干的还是自己的事……这他妈还能这么玩？”
“欢迎来到资本的世界，王猛。”吴莎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看透一切的笑意，
“在这里，事实是什么不重要，法律文件上写的是什么，才重要。”
但他脸上的兴奋很快又冷却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吴莎莎，提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可是……莎莎毕竟是‘暗流’的人，她跟秦舒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吴莎莎。
吴莎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随即，她端起酒杯，脸上露出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
“王猛，你还没看明白。”
“第一，当初对我动手的，是‘镜尘’，是薇姐，秦舒最多算个帮手。我输得心服口服，我的仇，只记在胜利者身上，而现在，我打不过就加入了。”
“第二，”她顿了顿，说出了一个更现实的考量，
“陈默还在满世界找我。‘吴莎莎’这个身份，己经死了。我需要一张新面孔，一个新身份，才能继续玩这场游戏。过去的一切，对我而言，己经没有意义。”
“第三，我现在是薇姐的伙伴，以后是薇姐公司的员工，薇姐用谁不用谁，也不是秦舒能说了算的。”
林薇的目光，落在了吴莎莎的身上，带着一丝赞许。
“她说得对。”林薇的声音重新变得锐利，
“我们需要的，是一份足够份量的‘见面礼’，来换取与秦舒坐上谈判桌，商讨‘幽灵舰队’计划的资格。”
她的手指在身旁的平板电脑上轻轻一划，一份文件被投射到主屏幕上。
那是陈氏化工收购案中，一份被秦舒团队忽略的、关于新能源材料的隐藏专利数据包。
这份数据，足以让天穹科技在新能源领域的技术储备，领先对手至少五年。
林薇看着屏幕上秦舒的联系号码，对陆寻下达了指令。
“帮我约她。”
“告诉她，我手上，有她梦寐以求的，通往下一个时代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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