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CBD，顶楼新办公室刚装完，味儿还没散干净。
巨大的落地窗外全是密密麻麻的摩天楼，屋里头是那种极简的科技范儿，白得发亮。
林薇站在窗前，看着底下堵成停车场的马路，影子映在玻璃上，又冷又飒。
她身后门口，挂着一块磨砂玻璃的牌子，上面刻着两行字：
【Mirror-World Deep Web Teology Co., Ltd.】
【镜界深网科技有限公司】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从扮演资本走到了成为资本这一步。
“薇姐，这衣服我真穿不惯……”
陆寻浑身别扭地扯了扯身上那套死贵的定制西装，感觉像被塞进了铁皮罐头。他扭头朝吴莎莎吐槽：
“这‘板甲’物理防御是不是叠太厚了？我敏捷首接掉光了，施法前摇都变长了！能换回帽衫不？那才是我本命装备。”
“忍着点吧，陆总。”吴莎莎端着一杯咖啡从他边上走过，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家账上流水十亿的科技公司CEO兼CTO。这身皮，是你的原始皮肤。”
她把一份文件拍在陆寻桌上。
“签了它，这是咱公司的第一笔‘业务’，今儿就算开张了。”
陆寻抓起笔，瞅了瞅身份证明上那个陌生名字，吸口气，签了个飞起来的签名。
从这一刻起，他们正式从地下转地上了，在明晃晃的灯光底下干活。
……
【堡垒】重建计划，全面启动。
主屏幕上一笔笔巨款正通过【镜界深网】的公司账户，哗哗往全球各大硬件供应商那儿流。
IBM的服务器、老黄的最新计算卡、思科的万兆交换机……以前陆寻做梦才敢摸一下的“性能怪兽”，现在正成批成批往镜海市运。
……
“A组注意！车队进三区了，无线电静默！”
城市另一头，往港口去的高速上，王猛在一辆黑色越野车里，捏着加密通讯低声指挥一支五辆车组成的护送队。
他新招的这批安保，个个板正利落，全是精挑细选退下来的老雇佣兵。
“都他妈给我灵醒点！”王猛压着嗓子，那股狠劲一点没藏，“这批货比你们命都值钱！进仓库前掉个渣，老子把你们皮扒了！”
“收到，猛哥！”耳机里回得齐刷刷。
王猛往后一靠，看着窗外嗖嗖往后跑的风景，咧嘴笑得又野又爽。
这感觉，比当年带一帮混混在街上横可带劲多了。
……
同一时间，【镜界深网】镜湖别墅地下基地。
陆寻跟个打了鸡血的建筑师似的，正对着他快要竣工的超级计算机流口水。
他面前是块巨型电子板，上面是【堡垒】2.0的完整架构图。王猛每安全送进一批新设备，陆寻就亲手在板上点亮一块。
“存储阵列A区，亮！”
“分布式计算单元，亮！”
“主干网络交换矩阵，亮！”
模块一块接一块亮起，板子右边那个代表总算力的数字跟疯了一样往上飙。
陆寻眼睛都在冒光。
“快了……就快好了……”他声音发颤地嘀咕，“这哪是【堡垒】2.0，这得叫【神殿】！陈默你等着，老子用你这辈子都摸不着的算力，把你底裤都扒干净！”
几天后，最后一批，也是最核心的那批设备到了。
“陆寻，货到了！”
王猛亲自带着俩手下，捧着一个银色带低温冷藏的手提箱送进地下基地，轻手轻脚摆在操作台上。
“德国原厂最新款CPU，就这一小箱，够咱过去吃一年了！”
陆寻脸色一肃，戴上防静电手套，冲王猛摆摆手：
“你们先出去。这最后一道程序，得我亲自来。安全第一。”
王猛懂他的规矩，点点头带人退出了核心区。
基地里就剩陆寻一个。
他深吸口气，打开箱子。
一排排崭新的CPU芯片，静静躺在特制凹槽里，泛着冷光。
他熟练地夹起一枚，放进旁边的“洁净度扫描仪”。
顶楼办公室里，林薇正通过最高权限监控静静看着这一切。
她面前好几块屏拼成的监控墙，不止有陆寻操作的实时画面，还有无数令人眼花的数据流。
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批核心CPU是整个计划最后一块拼图。
基地里，扫描仪绿灯亮起，数据流平稳划过。
一切正常。
陆寻拿起第二枚，放进去。
正常。
第三枚，正常。
……
就在他拿起第十二枚芯片，正要往扫描仪里放的瞬间——
办公室里，林薇敲桌子的手指猛地停住。
她视线死死钉在墙上一块最不起眼的屏幕上。
【警告：检测到待机设备出现异常高能耗波动，波动值：+0.0001%】
这波动弱得世上任何商用检测设备都会把它当背景噪音。
但林薇首接拍下桌上紧急通讯按钮，声音瞬间刺穿基地宁静：
“陆寻停手！立刻隔离你手上的和剩下的所有芯片！”
基地里，陆寻手悬在半空，整个人愣住：“薇姐？怎么了？一切正常啊……”
“执行命令！”林薇声音没半点波动。
陆寻只好乖乖地把那第十二枚芯片塞进一个最高级别隔离扫描仓，敲下一行指令。
“执行最高权限深度扫描！”
几秒后，一个放大几万倍的芯片三维结构图，同时跳在基地和办公室的主屏上。
芯片复杂的物理层深处，一个比头发丝细百倍的东西，被系统用高亮红色标了出来。
那是一个任何软件都发现不了也删不掉的……硬件级“木马”。
一个物理后门。
陆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这手法跟当初他还在暗流，陈默对他下黑手时的手法一模一样。
这是陈默最拿手、也最标志性的阴招。
战争，就在他们觉得最稳的地方，用最想不到的方式，静悄悄地开了枪。
陆寻抬起头，望向他知道林薇正盯着的摄像头，对着麦，嗓子发干发涩地低声说：
“薇姐，你预感对了。”
“是陈默……他给咱送了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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