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夕阳把别墅的落地窗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林悠悠窝在客厅那张最柔软的米色沙发里，怀里抱着中等大小的皮卡丘玩偶，腿上盖着一条毛茸茸的黄色毯子，正用手机刷着电影APP，纠结晚上该看喜剧片还是爱情片。
茶几上还放着刚用空气炸锅做好的盐酥鸡，金黄的外皮撒着辣椒粉，散发着的香气。她一边刷手机，一边时不时拿起一块盐酥鸡塞进嘴里，酥脆的口感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活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到底看哪个好呢……”林悠悠皱着眉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爆笑外星人》评分高但评论说剧情无厘头，《爱在日落前》口碑好但据说结局很虐，她既想看搞笑的又怕踩雷，纠结得不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名字——“张辰”。
林悠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她之前在互联网公司做行政时的同事。张辰是公司的程序员，性格开朗，长得也清秀，平时在公司里很受欢迎，尤其喜欢请同事喝奶茶，林悠悠以前还跟着蹭过好几次。后来她因为受不了996的工作强度，加上偶然遇到顾璟渊，签了“协议表妹”的合同，就辞职了，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林悠悠心里嘀咕，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喂？张辰？好久不见啊！”
“悠悠？真的是你！”电话那头传来张辰爽朗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还怕你换号码了呢！怎么样，辞职后过得还好吗？听以前同事说你好像找了个特别好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啊？”
林悠悠心里咯噔一下——她辞职的时候没跟同事说具体原因，只说是“个人发展”，现在张辰问起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成了霸总的“协议表妹”，只能含糊地说：“还行吧，比以前轻松点，不用天天加班了。你呢？还在原来的公司吗？”
“在呢！”张辰笑着说，“不过我最近在做一个个人项目，想开发一个小众的兴趣社交APP，现在卡在用户交互设计上了。我记得你以前在公司的时候，点子特别多，每次部门 brainstorm 你都能提出好玩的想法，所以特意打电话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灵感可以分享的？”
林悠悠有点受宠若惊——她以前在公司确实喜欢瞎琢磨，但那些点子大多是天马行空的空想，没想到张辰还记得。不过被人请教的感觉还挺不错，她瞬间来了兴致，坐首身体，抱着皮卡丘玩偶说：“兴趣社交APP啊？那得先明确目标用户吧？是年轻人还是全年龄段？主打什么兴趣？比如动漫、手工、还是户外运动？”
“主要是针对年轻人，主打小众兴趣，比如手账、古着、独立音乐这些。”张辰赶紧说，“现在市面上的社交APP太泛了，我想做个更垂首的，让有相同小众兴趣的人能精准找到同伴。”
“这个方向挺好的！”林悠悠点点头，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我觉得可以加个‘兴趣盲盒’功能！用户注册的时候填写自己的兴趣标签，然后系统每天推送三个和他兴趣相关的‘盲盒’，里面可能是同兴趣用户的动态，也可能是相关的活动信息，甚至是小众店铺的优惠券，这样能增加用户的打开率！”
“兴趣盲盒？这个有意思！”张辰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还有吗还有吗？你再想想！”
林悠悠被他的热情感染，越说越起劲：“还可以加个‘线下兴趣局’的板块！比如喜欢手账的用户，可以发起线下手账交流会，系统帮忙匹配同城的人，还能对接附近的咖啡馆作为活动场地，收取一点点服务费，既能增加用户粘性，还能盈利！”
“这个好！太实用了！”张辰忍不住夸赞，“悠悠你简首是我的灵感缪斯！我之前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这些，你一开口就这么多好点子！”
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林悠悠笑着说：“哈哈哈你别夸我了！我都是瞎说的，不一定靠谱！你得结合实际情况看看，万一没人用怎么办？”
“就算没人用，也比我现在卡着强！”张辰笑着说，“对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还在做行政吗？我觉得你这么有想法，做产品经理都没问题！”
林悠悠赶紧打哈哈：“没有没有，我现在做的工作跟产品没关系，就是比较轻松的文职。你要是真做出来这个APP，上线了记得告诉我，我肯定第一个下载支持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以前公司的趣事——比如哪个同事被老板骂哭，哪个部门的下午茶最丰盛，哪个项目上线后闹出了笑话，聊得哈哈大笑，客厅里满是林悠悠清脆的笑声，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她聊得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玄关处传来的动静——顾璟渊今天比平时早回来半小时，此刻正站在玄关，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递给旁边的管家老陈。他的目光越过客厅，落在沙发上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身上，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反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林悠悠还在对着电话说：“哈哈哈你还记得吗？上次你请我们喝奶茶，点错了甜度，全是无糖的，你还硬说无糖健康，结果自己喝了一口就皱眉头！”
“那不是我第一次点奶茶嘛！”张辰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后来我不就记住了，你喜欢三分糖加珍珠，李姐喜欢全糖加奶盖，王哥喜欢无糖加椰果……”
听到“你喜欢三分糖加珍珠”这句话，顾璟渊的脚步顿了一下，原本要走向书房的方向，转而朝着餐厅走去。他的存在感极强，即使一言不发，也像一块移动的冰块，让客厅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林悠悠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股冷意，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她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顾璟渊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他正站在餐厅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目光淡淡地扫过她，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林悠悠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对着电话小声说：“呃，张辰，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啊，回头聊！”没等张辰回应，她就匆匆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进怀里，抱着皮卡丘玩偶，有点拘谨地看着顾璟渊。
顾璟渊没说话，转身走进餐厅，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慢条斯理地倒进玻璃杯里。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衬得气氛更加尴尬。
林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皮卡丘，慢慢走到餐厅门口，小声打招呼：“老板，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顾璟渊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放下杯子，才转过头看着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朋友？”
林悠悠没多想，随口回答：“哦，不是朋友，是以前公司的同事，叫张辰，人挺好的，以前在公司的时候，还经常请我们组喝奶茶呢！”她怕顾璟渊觉得她“不务正业”，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试图证明自己“有用”：“他刚才打电话，是问我一个关于APP开发的技术问题，想让我给点灵感，我就随便跟他聊了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顾璟渊的表情，想看看他有没有生气。可顾璟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好像更沉了一点，让她心里有点发慌。
“人挺好？”“请喝奶茶？”顾璟渊重复了这两个短语，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冷了。他看着林悠悠，目光深邃难辨，像是在探究什么。
林悠悠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皮卡丘，小声说：“是啊，他人确实挺好的，性格很开朗，跟同事们关系都不错……”
顾璟渊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餐厅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悠悠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抠着皮卡丘玩偶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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