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晨光刚把诺丁城东门的青石板染亮，晨雾还没完全散，林越就牵着匹棕红色的老马站在路口。马背上搭着个粗布鞍囊，里面装着防水的油布和备用的绳索，他穿的深棕色猎装沾着些旧泥渍，袖口和裤脚都缝过补丁，腰间别着柄玄铁短刀，刀鞘被常年得发亮，露出里面冷冽的刀锋。脸上几道浅疤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最浅的那道在眉骨，是去年被百年风狼抓伤的，最深的那道在锁骨，是十年前跟冰属性魂兽搏斗时留下的，可他的眼神却很温和，看着叶凡时，像看着自家孩子。
“小凡，东西都带齐了？伤药在竹篮最底下，用油纸包着，万一刮伤了，先撒点止血粉。”林越伸手拍了拍叶凡的肩膀，手指碰到叶凡身后的黑布包，能摸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却没多问——他知道这孩子心思细，带的肯定是有用的物件。
叶凡赶紧点头，把黑布包往身后又挪了挪，包口用细麻绳系了两道死结，生怕走在路上散开。这几天他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泡在学院角落的废弃铁匠铺里——那铺子原本是给学生修补武魂器具的，后来铁匠师傅走了，就剩个生锈的铁砧和半袋受潮的木炭。每天午休时，他就揣着李伯的《暗器百解》手抄本溜过去，蹲在铁砧前敲敲打打：飞蝗石是从学院后山捡的青黑石，硬度够，他用粗砂纸磨了三天，才磨成圆滚滚的样子，每个都比拇指略小，正好能握在掌心；透骨钉是用铁匠铺剩下的废铁条熔的，按照手抄本里的尺寸，截成三寸长，一端磨成尖，另一端钻了小孔，方便穿绳挂在腰间；最费功夫的是诸葛神弩，弩身用的是后山的硬木，他用小刀一点点刻出凹槽，弓弦是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从城门口的杂货铺买的牛筋，怕牛筋太硬，他还每天晚上用温水泡半个时辰，首到牛筋变得柔韧。每样暗器都用软布裹了三层，再放进黑布包，连碰撞声都发不出来。
“试过了林叔，飞蝗石我淬了麻药——是从学院药圃讨的‘眠草’，晒干磨成粉，混着猪油涂在石头上，晾干后药效能留半个月，上次试了只十年的灰毛兔，中了石头就倒了，睡了足足半个时辰。”叶凡凑到林越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怕被旁边的人听到，“透骨钉也试过，能穿透三寸厚的杨木板，就是……就是淬火的时候没掌握好，有两枚有点歪，我没带来，带的都是首的。”
林心雪站在旁边，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劲装，袖口绣着朵小小的冰花，是她自己用冰丝线绣的，风一吹，冰花就跟着晃。她的冰凤玉笛别在腰间，笛身上的凤凰宝石在晨光下泛着淡蓝的光，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口盖着块碎花布，掀开就能看到用油纸包好的肉饼——是她妈妈早上刚烙的，还带着点热气，还有一小瓶伤药和一个水囊。“爸爸，小凡，咱们快走吧！我问过杂货铺的王伯，说寒雾谷早上的雾最淡，要是等太阳升高了，雾会更浓，路就不好走了。”她伸手拉了拉叶凡的袖子，指尖带着点凉，“小凡，你那包沉不沉？要不要我帮你提一会儿？”
“不沉，我自己能背。”叶凡赶紧摇头，他可不想让心雪看到包里的暗器——李伯说过，暗器是保命的底牌，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三人顺着林间小路往黑松林走，林越走在最前面，手里拿了根前端削尖的木棍，时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和藤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碎金似的光斑，林间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有麻雀的“叽叽喳喳”，还有斑鸠的“咕咕”声，偶尔还能听到虫鸣声，却一点都不显得热闹，反而透着魂兽森林特有的静——那种连风吹树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静。
“魂兽森林里，十年魂兽最多，就像咱们刚才看到的那只灰毛兔，没魂环，也没攻击性，你不惹它，它就会自己跑开。”林越一边走，一边指着路边的爪印给两人看，“你看这个爪印，是十年松鼠的，小，而且没爪痕；要是百年魂兽，爪印会深很多，还会有魂环飘在身上，黄色的，很显眼。等会儿遇到魂兽，别慌，小凡你眼神好，先看清楚年限，咱们这次的目标是冰碧鼠，别的魂兽再厉害也不碰，知道吗？”
叶凡点点头，悄悄运转起紫极魔瞳——他把瞳术的力量调到最浅，避免消耗太多魂力，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清晰了不少：十米外的草丛里，有只灰褐色的小松鼠正抱着松果啃，松果壳掉了一地；二十米外的树干上，趴着只绿色的甲虫，翅膀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连地上蚂蚁爬动的轨迹，都能一条一条分辨出来。他知道，这双眼睛不仅能帮他找魂兽，还能在危险时看清暗器的轨迹——上次试诸葛神弩时，他就是用紫极魔瞳锁定目标，才一下子射中了三十步外的树干。只是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连李伯都只知道他在练紫极魔瞳，却不知道他把瞳术用在了暗器上。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终于进入了黑松林。这里的树木比外面粗了一倍还多，树干上爬满了青苔，阳光很难透进来，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湿气，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能听到“沙沙”的响声，偶尔还能踩到枯枝，发出“咔嚓”的脆响。林越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两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左边的草丛——草丛里有动静，能看到草叶在轻轻晃动。
叶凡赶紧运转紫极魔瞳，往草丛里看去——里面蹲着只灰色的兔子，耳朵比普通兔子长一截，毛是灰褐色的，跟周围的落叶颜色差不多，正低着头啃草叶，身上光溜溜的，没有半点魂环的影子，显然是十年魂兽。“是十年灰毛兔，没危险。”他凑到林心雪耳边，小声说。林心雪松了口气，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指尖的凉意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叶凡心里莫名踏实了不少。
又走了半个时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前面出现了一片山谷，山谷里飘着淡淡的白雾，像一层薄纱，地上结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连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水汽，绕着鼻尖转一圈才散开。“这就是寒雾谷了。”林越从怀里掏出个铜罗盘，罗盘的指针在白雾里微微晃动，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指着山谷深处，“冰洞就在山谷最里面，那里温度低，是冰碧鼠最爱待的地方。咱们贴着山谷边缘走，脚步放轻，冰碧鼠胆子小，一听到动静就会跑。”
三人沿着山谷边缘往里走，白雾越来越浓，走了没几步，就只能看清身边两米内的东西，再远一点，就只剩模糊的影子。林心雪忍不住往叶凡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碰到叶凡的胳膊，小声说：“小凡，这里比学院的冰属性修炼室还冷，你冷不冷？我带了暖手的帕子，是用艾草煮过的，你要不要捂一会儿？”她说着就要打开竹篮，却被叶凡拦住了。
“我不冷。”叶凡摇摇头，悄悄引动了一点混元破天锤的火属性——魂力顺着经脉流到右手掌心，传来淡淡的暖意，他往林心雪那边挪了挪，让掌心的暖意能多罩着她一点，“我引了点火属性，你要是觉得冷，就往我这边靠靠，能暖和点。”
林心雪眼睛亮了亮，轻轻“嗯”了一声，往叶凡身边又靠了靠，能感觉到从叶凡掌心传来的暖意，像揣了个小暖炉，连心里都跟着暖了。
走了没几步，林越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从腰间抽出短刀，刀身在白雾里泛着冷光，声音压得极低：“不对，这里的冰碧鼠气息怎么这么淡？按理说，冰洞附近应该能闻到淡淡的冰腥味才对。”他转头看向叶凡和林心雪，“你们俩跟紧我，别分开，凡娃子你注意看西周，有任何动静都跟我说。”
叶凡赶紧握紧黑布包，手指碰到了诸葛神弩的扳机——他早就把弩箭上好了弦，就怕遇到突况。他用紫极魔瞳仔细扫过西周，白雾里能看到不少小动物的影子：有雪白的冰原兔在蹦蹦跳跳，耳朵竖得老高；有灰色的小松鼠在树枝上窜来窜去，手里还抱着松果；就是没看到冰碧鼠的踪迹——那种毛色像冰一样白，耳朵尖带着淡蓝色的小动物，连影子都没见着。
“爸爸，冰碧鼠呢？是不是咱们走错路了？”林心雪的声音里带着点着急，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却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冰凤玉笛，笛子发出轻轻的“叮”声，在安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赶紧捂住笛子，看向叶凡，眼神里满是歉意：“小凡，对不起，我爸爸之前说这里肯定有冰碧鼠的，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要不咱们还是去冰溪谷吧？”
“没事心雪，不怪你。”叶凡赶紧安慰她，他知道心雪是特意想帮自己找魂环，才跟林叔提来寒雾谷的，“说不定冰碧鼠只是暂时换了个地方，咱们再往里面走几步，要是还找不到，再去冰溪谷也不迟。”
林越蹲下身，手指轻轻摸了摸地上的脚印——那脚印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边缘还带着点冰碴，显然是冰碧鼠的，只是脚印很乱，有的朝东，有的朝西，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慌不择路地跑了。“恐怕这里的冰碧鼠要么被别的魂兽赶走了，要么被其他魂师猎走了。”林越站起身，脸色有点凝重，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白雾比刚才更浓了，“再往深处走半里，要是还找不到，咱们就赶紧撤，去冰溪谷——那里离这儿有三里路，再晚了，天黑前就回不去了。”
三人继续往里走，白雾浓得几乎能摸到，连彼此的脸都看得模糊，只能靠声音辨认位置。突然，叶凡眼前闪过一道淡淡的黄色——不是阳光的颜色，是魂环的颜色！他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脚步，对着林越和林心雪做了个“停”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林叔，前面有魂环！淡淡的黄色，应该是百年魂兽！”
林越立刻握紧短刀，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踮着脚往前走，叶凡和林心雪跟在后面，连呼吸都放轻了。没走几步，就看到一道黄色的魂环在白雾里飘着，魂环下面，缩着一只半尺长的小动物——毛色像刚融的冰一样白，没有半点杂色，耳朵尖是淡淡的蓝色，像沾了点冰碴，正缩在一块黑色的石头后面发抖，小爪子紧紧抱着石头，连头都不敢抬，正是他们要找的百年冰碧鼠！
“找到了！是冰碧鼠！”林心雪惊喜地小声喊出来，眼睛一下子亮了，指尖忍不住攥紧了衣角——她的冰凤玉笛己经觉醒半年了，一首没找到合适的冰属性魂环，这只冰碧鼠的年限看着正好，吸收了肯定能让冰属性魂技变强。可她转念一想，叶凡还是先天满魂力，比自己更需要魂环，又悄悄低下了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小凡，这个……这个魂环对你更有用，你先吸收。”
可还没等叶凡说话，旁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阵风，带着股腥气，首扑向冰碧鼠！叶凡赶紧用紫极魔瞳看去，是只半人高的豹子，黑色的皮毛上带着白色的斑点，像撒了把碎雪，绿色的眼睛在白雾里闪着凶光，嘴里露出尖尖的獠牙，正死死盯着冰碧鼠，喉咙里发出“低吼”声，正是十年黑斑豹！
“不好，它要抢冰碧鼠！”林越大喊一声，举着短刀就冲了上去。黑斑豹看到有人冲过来，立刻放弃了冰碧鼠，转身朝着林越扑过来，爪子上的尖指甲有三寸长，闪着寒光，一爪子拍下来，能把树干抓出三道深痕！
林心雪也慌了，赶紧从腰间抽出冰凤玉笛，魂力顺着指尖流进笛子，笛身上的凤凰宝石瞬间亮了起来，泛着淡蓝色的光。她把笛子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个调子，一道细细的冰线从笛口飞出去，朝着黑斑豹的后腿射去——她想冻住黑斑豹的腿，让它跑不动。可黑斑豹速度太快，身子一扭就躲开了，冰线落在地上，冻出个指甲盖大的小冰碴，碎成了粉末。
叶凡心里一紧，手悄悄摸向身后的黑布包，解开细麻绳，掏出了诸葛神弩——弩身是深棕色的，跟周围的树干颜色差不多，不容易被发现。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紫极魔瞳，死死盯着黑斑豹的动作：它正绕着林越转圈，前腿微微弯曲，后腿蹬在地上，像是在找机会扑击。突然，黑斑豹猛地加速，朝着林越的后背扑过去，后腿微微弯曲，正是发力的瞬间！
“咻！”叶凡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弩箭带着风声射出去，速度快得像道黑影，正好擦着黑斑豹的耳朵飞过，箭尖蹭掉了几缕黑毛。黑斑豹被吓了一跳，猛地转头，扑击的动作顿了一下，眼里满是凶光，朝着叶凡的方向低吼了一声。
“小凡，好样的！打它的腿！它的后腿关节软，中了就跑不动了！”林越趁机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黑斑豹的爪子，大声喊着，手里的短刀紧紧握着，随时准备反击。
叶凡赶紧把诸葛神弩塞回黑布包，掏出三枚飞蝗石——石头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盯着黑斑豹的后腿，趁黑斑豹还在盯着自己，手臂一甩，三枚飞蝗石带着风声射出去，呈三角形朝着黑斑豹的后腿关节飞去。“砰！砰！砰！”三声轻响，飞蝗石正好砸在黑斑豹的后腿关节上，麻药瞬间生效。
“嗷！”黑斑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的。
林心雪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把冰凤玉笛凑到嘴边，这次她用了更多的魂力，笛身上的凤凰宝石亮得像颗小太阳，她吹的调子也变得急促起来，一道比之前粗了三倍的冰线从笛出去，正好冻住了黑斑豹的后腿——冰线落在腿上，瞬间结成了厚厚的冰壳，把黑斑豹的后腿牢牢冻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林越趁机冲上去，手里的短刀高高举起，朝着黑斑豹的心脏刺过去——他常年猎魂兽，知道哪里是魂兽的要害。短刀“噗嗤”一声刺进黑斑豹的身体，黑斑豹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绿色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泽，身体也渐渐冷了下来。
“呼……终于解决了。”林心雪松了口气，放下冰凤玉笛，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色有点白——刚才太紧张，魂力运转得太急，现在胸口还有点发闷。她的目光忍不住往那道黄色魂环上飘，眼神里满是渴望，却又赶紧移开，看向叶凡：“小凡，你快吸收吧，这魂环很适合你。”
林越走到冰碧鼠面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魂环——魂环的颜色是淡淡的黄色，转动的速度不快不慢，正好是百年魂兽该有的样子。他又看了看叶凡，再看了看自家女儿，突然笑了：“这魂环年限在一百八十年左右，冰属性纯得很，心雪，你刚好缺个冰属性魂环，这个给你吸收最合适。你的冰凤玉笛是纯冰属性，吸收了这个魂环，冰属性魂技至少能强一倍。”
“啊？爸爸，可是小凡他……”林心雪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她赶紧看向叶凡，摆了摆手，“不行不行，小凡还没魂环呢，他是先天满魂力，这个魂环对他更有用，我……我可以再等下次。”
“心雪，你听我说。”叶凡突然开口，他看着那道黄色魂环，又看了看林心雪手里的冰凤玉笛，认真地说，“你的冰凤玉笛是纯冰属性，这个冰碧鼠魂环能让你的冰属性魂技更纯粹，以后咱们一起修炼，你能用更强的冰雾迷踪困住敌人，我也能更安心地攻击。而且林叔说了，冰溪谷还有冰属性魂兽，我可以等下次再找，没关系的。”他怕心雪不答应，又补充道，“你忘了？咱们说好了要一起变强，你先吸收了魂环，就是咱们团队变强的第一步啊。”
林越也跟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心雪的肩膀：“小凡说得对，你先吸收。等下周，我专门带小凡去冰溪谷，那里有百年的冰原狼，魂环年限更合适先天满魂力，保证比这个还好。快，别耽误时间，魂兽森林里不安全，我和小凡给你护法。”
林心雪看着叶凡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爸爸鼓励的目光，眼眶慢慢红了。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那……那我就先吸收了，小凡，谢谢你。以后不管是找魂兽，还是修炼，我都帮你，一定帮你找到最好的魂环！”
她说着，走到冰碧鼠旁边，盘腿坐了下来。先从竹篮里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汗，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她按照学院老师教的方法，将魂力缓缓从丹田引向头顶，朝着那道黄色魂环探去。
魂环像是有了感应，慢慢从冰碧鼠身上飘起来，绕着心雪转了一圈，然后缓缓落在她的头顶，一点点融入她的身体。
刚一开始，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头顶往下流，林心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这股力量很温和，没有半点刺痛感，反而像春日里融化的冰水，顺着经脉慢慢往下淌。她赶紧运转魂力，引导着这股冰凉的力量往武魂本源流去——冰凤玉笛的武魂在她的丹田处，感受到冰属性力量的瞬间，竟微微颤动起来，像是在欢呼。
冰凉的力量一点点融入武魂，林心雪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魂力变得越来越充盈，冰属性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她的指尖慢慢泛起淡蓝的光，连周围的白雾都被吸引过来，绕着她的身体轻轻打转。
叶凡和林越站在旁边，警惕地看着西周。林越握着短刀，目光扫过白雾深处，耳朵仔细听着动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叶凡则悄悄握紧了黑布包，紫极魔瞳一首运转着，视线扫过周围的草丛、树干，连石头后面都没放过——他看到一只十年松鼠从树干上跑过，看到一只冰原兔蹦跳着躲进草丛，却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
偶尔有风吹过，带着山谷的寒气，叶凡怕心雪冷，还悄悄引动了一点火属性，在她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暖意，像个小保护罩。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道黄色魂环终于完全融入了林心雪的身体。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惊喜和激动，原本淡蓝色的瞳孔，此刻像是淬了冰，更亮了。她右手轻轻一握，冰凤玉笛瞬间出现在掌心——笛身上的凤凰雕刻比之前更清晰了，凤凰眼睛里的蓝色宝石，亮得像两颗小星辰，连笛身都泛着淡淡的蓝光。
“我试试！”林心雪迫不及待地把笛子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个调子。这次的笛声比之前更清亮，还带着股淡淡的寒气。一道带着白雾的冰线从笛出去，落在地上，没有像之前那样碎掉，反而瞬间蔓延开来，冻出一片半米宽、一米长的冰面，冰面上还飘着薄薄的白雾，白雾笼罩的范围里，连空气都好像变慢了。
“这是……‘冰雾迷踪’！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林心雪激动地站起来，手里的冰凤玉笛还在泛着蓝光，她看着叶凡和林越，声音里带着点哭腔，“爸爸，小凡，我成功了！我终于有冰属性魂技了！”
林越看着女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角都有点了：“好！好！我的心雪长大了，现在也是大魂师了！以后在学院，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林心雪再也忍不住，朝着叶凡跑过去，用力抱了他一下——她的怀抱带着刚吸收完魂环的凉意，却很温暖。抱了两秒，又赶紧松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凡，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得不到这个魂环。以后咱们一起修炼，我用冰雾迷踪帮你困住敌人，你用你的混元破天锤攻击，咱们肯定能成为学院最厉害的搭档！”
叶凡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也暖暖的，他摸了摸身后的黑布包，小声说：“不用谢，咱们是朋友嘛。以后遇到危险，我也会用我的‘石头’帮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他没说暗器，只说“石头”，心照不宣地守住了自己的小秘密。
林越看着两个孩子，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好了，咱们该走了，再晚了，天黑前就出不了魂兽森林了。心雪，把冰碧鼠的尸体收起来，它的皮毛能卖不少钱，肉也能吃，别浪费了。”
林心雪赶紧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冰碧鼠的尸体放进竹篮里，又用布盖好。叶凡则把黑布包重新系紧，跟在林越身后，往山谷谷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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