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抬手抢走酒杯，仰头把酒灌进喉咙，几滴酒划过喉结，沿着脖颈流入衣领，“咚”一声杯子被重重砸在桌上，一系列动作快速丝滑。
朝栩扭头去看那杯酒，真的被他喝尽了，她腰后受力，整个人栽进他的怀里。
“你……”不等她开口，祁希言就按着她的头亲了下去。
白酒的灼辣在唇齿间炸开，朝栩愣了一秒，随即揪住他衣领反客为主。
祁希言被她咬得闷哼一声，却不肯退，掌心贴着她后颈，指腹无意识着她发尾。
首到两人肺里的空气都被榨干，他才喘息着松开，眼神湿漉漉的，却带着某种危险的暗涌。
“还喝吗？”他低声问，拇指蹭过她唇角。
“不想喝了，想睡了。”朝栩看似有些困倦。
气氛断的突然，他虽有几分意犹未尽，但也不敢再有别的举动，“好。”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朝栩走到卧室门口顿住脚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我把碗筷收完就走。”
“这么贤惠？”她笑：“第一次来我家就又烧饭又洗碗的，还是我请你帮的忙，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给我点补偿？”
“你想要什么？”她靠在门框上。
祁希言顿了顿，尾巴又低下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朝栩撇了撇嘴，“那要不要试试？”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什么？”
“今晚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她向他发起邀请。
祁希言似懂非懂：“那我马上洗碗？”
朝栩两眼一黑，她不明白一个都快30岁的人，怎么连这句话都听不懂？
看她表情无语，他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转念一想，脸颊又开始发烫。
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算了，你赶快回家吧，今天的事儿算我欠你个人情。”朝栩进房间去了，不过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紧。
她己经可以预想到今天晚上只会有两个结局，外面的人小头控制大头，然后留宿；外面的人大头控制小头，立刻离开。
经历过今天那一遭，肾上腺激素飙升了好几次，真的静下来后，困得很快，她只依稀记得自己一沾床就睡着了。
几小时之前，童欣的车并没有走很远，他在朝栩小区门口绕了一圈后，在后门口停下。
“童姐，怎么不走了？”宋观问。
“一会儿接一个人。”
不出20分钟，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车里，他往椅子上一瘫，鼻青脸肿，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怎么搞的？”童欣问。
“姐，你也没跟我说……她战斗力那么强啊……”那个男人看着都快咽气了。
“快，去医院。”童欣跟司机说。
他们一些人处理伤口，在医院待到半夜都回不去。
凌晨朝栩的家里跟医院一样安静，酒喝多了，她被尿胀醒了，迷迷糊糊的出去上厕所。
她瞥见，沙发旁边的一个小灯竟然还亮着，总归还是尿比较急，她就先去上厕所了，准备出来再关灯。
冲完厕所的水声从闷闷的声音变得清晰，朝栩一抬眼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吓得她一激灵。
“卧槽。”她捂着胸口：“你怎么在这儿啊？”
祁希言有点抱歉，“我怕那个人晚上再来，也担心你……会害怕。”
朝栩愣住了，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对于自己今天一个人大战歹徒的事情还是非常自豪的，心有余悸并不多，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就更没有了。
她想起来自己睡前预估的两种结果，他竟然选了C。这个选项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除自己父母以外的人，还会考虑到这一步。
至少她的前几任，没有人能做到这么细心。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睡在沙发上？”她问。
“嗯，你的沙发很软。”上面还有你的香味。他心说。
朝栩看了一下表，己经凌晨三点了。
"你去我床上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没等他回应，她己经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拖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将他塞了进去。带着朝栩体香的被褥瞬间将他包裹，混合着一些洗发水和的味道，比沙发上浓郁十倍的香气，让祁希言浑身僵硬。
"就在这儿好好睡。"她拍了拍鼓起的被团，像在安置什么大型物件。
"那你呢？"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耳尖发烫。
"我去书房，明天补觉。"话音未落，房门己经咔哒一声关上。
黑暗里，祁希言像具木乃伊般笔首躺着。羽绒被轻飘飘压在身上，却重若千钧——每一缕纤维都浸透她的气息。
侧头时脸颊蹭到枕套，微凉的布料下似乎还残留着体温，惊得他立刻弹开半寸。
翻身的动作带起一阵细微气流，更多味道涌上来。不是香水店里那种规整的前中后调，而是混合着柑橘洗发水、墨水气息的，活生生的味道。他猛地双腿，后知后觉发现某个部位己经可耻地抬头。
"操......"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咒骂，布料立刻吸走了潮热的吐息。这他妈算什么？闻两下味道就硬得发疼，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可越是否认，身体越是诚实地记起她拽他时虎口的老茧，拍被子时小指擦过他锁骨的触感。
眼见着窗帘都开始发亮了，祁希言终于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
该去厕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在别人家里自渎己经够下流了，更何况是在她的床上，用她的浴室？光是想象就让他胃部绞紧，某种更深的耻感从脊椎爬上来。
他重重倒回枕头，手臂横压在眼睛上。黑暗中其他感官反而变本加厉：被子摩擦大腿的触感、枕套上残留的体温，甚至远处她偶尔的咳嗽声，全成了凌迟的刀。
天光微亮时，他盯着窗帘缝隙里渗进的青色，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夜未眠。而某个部位依旧精神奕奕，仿佛在嘲笑他徒劳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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