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的雪在贞观十七年的初冬首次飘落时,恰好覆盖了封神台残留的焦痕。那座曾见证万仙陨落、神位更迭的高台,如今只余下半块刻着“奉天承运”的断碑,被新雪裹成了银白色。不远处的西游取经路线终点——长安城外的大雁塔,正举行着盛大的译经仪式,玄奘身披佛衣坐在法座上,指尖划过贝叶经卷,口中诵念的经文里,却悄悄融入了元初曾传授的“济世道韵”。
洪荒的风,正带着新旧交替的气息,掠过山川湖海。
八景宫内,老子将太极图轻轻铺在案上,图中黑白二气不再像封神时那般剑拔弩张,反而缠绕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元初的源气印记。他指尖点过图中“人”字纹路,低声道:“封神斩因果,西游定佛道,如今有元初持衡,我人教也该归寂无为了。”话音落,太极图化作一道流光,沉入殿内的丹炉底部,从此八景宫紧闭山门,只留一名童子在山门外值守,对外只称“圣人闭关,不问世事”。
玉虚宫的晨钟比往日晚了三刻响起。元始天尊站在殿外,望着阐教弟子陆续离开的背影——他们有的前往武当山辅佐真武大帝,有的加入五庄观分院护持地脉,还有的自愿前往东土,与佛教比丘共同打理民生。“昔日重门户之见,反倒落了下乘。”他将三宝玉如意放在供桌上,玉如意的光芒渐渐收敛,“元初的‘包容’,比我等的‘规矩’更合天道。”此后玉虚宫不再插手洪荒纷争,只每百年开坛一次,讲授“道法自然”,不论佛道弟子,皆可旁听。
碧游宫的紫藤萝终于再度开花,紫色的花穗垂落在半截青萍剑上。通天教主拄着拐杖走过殿廊,看着廊下那些由截教残余弟子重建的“万仙碑”,碑上不仅刻着赵公明、三霄的名字,还添了许多西游路上归降的妖族修士。“当年‘有教无类’,却没能护住弟子周全。”他轻抚碑石,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如今元初接了这担子,截教的火种也算真正续上了。”碧游宫从此成为洪荒散修的庇护所,只要心怀正道,不论出身,皆可在此借宿修行,通天教主则闭门推演阵法,不再过问教派之争。
三清退居幕后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洪荒激起层层涟漪。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灵山。大雄宝殿内,如来将观音菩萨呈上的“东土香火图”推到案边,图中佛教寺庙与道教宫观的香火线交织缠绕,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元初圣人的源气己遍布东土,强行扩张只会引火烧身。”他看向殿外西方的方向,那里的佛光正稳稳停在西牛贺洲与南瞻部洲的边界,“传令下去,凡东土禅院,不得再招收道门信徒,不得干预地方道院事务。”
观音菩萨躬身应道:“世尊放心,弟子己命比丘们专注译经弘法,不再参与信仰争夺。只是……”她迟疑片刻,“近日发现西牛贺洲边界有魔气涌动,似是魔祖罗睺的残念未消,恐会影响佛门根基。”
如来指尖的菩提子一顿:“此事暂且压下,待摸清虚实再做处置。眼下首要之事,是稳住与元初圣人的平衡,万不可再引新的量劫。”
天庭的凌霄宝殿内,玉帝正对着一份“洪荒势力分布图”发愁。图上,昆仑的源气如天幕般笼罩东土,灵山的佛光守在西陲,三清的道韵隐于三山五岳,唯有天庭的龙气在中间摇摆不定。“元初圣人成圣后,道门势力更盛,可佛教也不容小觑,我们该偏向哪一方?”他看向太白金星,语气满是纠结。
太白金星捋着胡须笑道:“陛下,无需偏向。元初圣人的‘元初大道’以平衡为本,天庭只需谨守‘天道执行者’的本分,佛道之争不插手,巫妖残余不纵容,域外威胁早防备,自然能在新格局中站稳脚跟。”
玉帝眼前一亮,当即下令:“传旨西海龙王,加强地脉巡查;令天兵天将严守北俱芦洲边界,警惕妖族异动;再派太白金星前往昆仑,祝贺元初圣人整合道统。”
此时的昆仑之巅,元初正凭栏而立,身上的淡金色道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灵娥站在他身侧,手中的月神杖凝结着一层薄霜,月华之力顺着杖尖蔓延开,与昆仑的源气交织成一道光幕。“三清退隐,佛门收敛,天庭安分,这‘佛道并立,圣人制衡’的格局总算成了。”灵娥望着远方的云海,语气却带着一丝凝重,“可这平衡,终究是脆弱的。”
元初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雪花在他掌心化作一缕源气:“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他指尖一点,源气化作三道虚影——第一道是缠绕着黑气的佛印,隐现魔祖罗睺的轮廓;第二道是祖巫的残魂与妖族的妖气,在北俱芦洲的冰原上汇聚;第三道是洪荒边缘的混沌裂缝,隐约有域外天魔的嘶吼传来,“佛魔之争的余烬未灭,巫妖残余仍在蛰伏,域外的混沌势力更是虎视眈眈。封神与西游的结束,只是旧战争的落幕,不是危险的终结。”
灵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我们便主动应对。源初道院擅长传道授业,潜龙谷收纳了截教残余与各路散修,若将两者合并,定能凝聚起足够的力量,既护持平衡,又防备危机。”
元初转头看向她,眼中露出赞许:“正有此意。源初道院的‘传法’与潜龙谷的‘护道’,本就该相辅相成。今日,便将两院合并,成立‘混元道宗’,以‘元初大道’为核心,广纳天下有志之士。”
消息传出,洪荒震动。三日后,昆仑山下聚集了数万修士,既有阐教的二代弟子,也有截教的残余门人,还有人族、妖族的散修,甚至有几位佛教的比丘,也抱着“观摩学习”的心态前来。他们站在新立的“混元道宗”山门前,望着那座由源气与月华共同筑成的山门,门上刻着的“包容万法,守护平衡”八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芒。
成立大典上,元初身着圣人法衣,站在太极宫的正殿阶前——这座殿宇是道宗的核心,融合了三清道场的形制,却去掉了门户之见的装饰。灵娥手持道宗印玺,立于左侧;镇元子捧着人参果灵液,代表地仙一脉前来道贺,立于右侧。
“今日立混元道宗,非为争雄洪荒,只为守住一份平衡,护持一方生灵。”元初的声音带着天地法则的韵律,传遍整个昆仑,“道宗之内,不分阐教、截教、人教,不分人族、妖族、地仙,不问出身,只问本心——凡愿以‘源气生万物,包容容万法’为道者,皆可入我道宗。”
话音落,山门外的修士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阐教弟子姜子牙上前一步,拱手道:“弟子愿入道宗,辅佐圣人护持平衡!”他身后,截教的幸存弟子也纷纷跪拜:“我等愿归混元道宗,续万仙之脉!”连那几位比丘,也忍不住上前:“我等虽为佛门弟子,却敬佩圣人之道,可否在此旁听讲经?”
元初颔首应允:“道宗的悟道阁,收藏三教典籍与佛门经卷,任何人皆可查阅。”
随后,元初公布道宗架构:设太极宫为核心,掌宗门决策;立护道堂,由灵娥统领,负责应对洪荒危机;开悟道阁,收纳三教典籍,供弟子研习;置执事堂,管理弟子日常与外务;设丹器阁,由镇元子指点,炼制丹药、法宝护持生灵。每一处架构,都透着“平衡”与“包容”的理念——护道堂既有道门的剑修,也有妖族的术师;悟道阁的典籍架上,《道德经》与《金刚经》相邻摆放;丹器阁的炼丹师中,有人族的工匠,也有地仙的传人。
大典进行到高潮时,天空突然降下三道霞光:一道来自八景宫,化作太极图残片,融入道宗山门,成为护山大阵的核心;一道来自玉虚宫,化作三宝玉如意的虚影,护住悟道阁的典籍;一道来自碧游宫,化作青萍剑的碎片,赠予护道堂作为镇堂之宝。
“是三清圣人的贺礼!”修士们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敬畏。元初望着三道霞光,微微躬身——这不仅是贺礼,更是三清对他“平衡大道”的认可,是道门内部真正的和解。
镇元子走上前,将人参果灵液倒入道宗的“混元池”中,池水瞬间泛起金色的涟漪:“元初圣人,五庄观愿与混元道宗结为同盟,共护地脉,共守洪荒。”
灵娥也将太阴星的月华注入池中:“太阴星愿为道宗后盾,月华所及之处,皆为护道之域。”
元初抬手,将自身的源气注入混元池,池水顿时化作一道光柱,首冲云霄,与昆仑的地脉、太阴星的月华、五庄观的灵气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太极图,笼罩在道宗上空。洪荒万灵感应到这股气息,纷纷抬头望去——东土的百姓对着昆仑方向跪拜,灵山的如来望着光柱轻叹,天庭的玉帝连忙下令焚香庆贺。
大典结束后,元初再次站在昆仑之巅,灵娥与镇元子立于两侧。夕阳下,混元道宗的弟子们在演武场上练剑,剑气与源气交织;悟道阁内,弟子们正争论《道德经》与《金刚经》的异同,声音虽烈却不伤和气;丹器阁的丹炉冒着袅袅青烟,丹药的清香飘向远方。
“战争虽止,平衡难守。”灵娥轻声道,目光扫过洪荒边缘的混沌裂缝,“佛魔之争、巫妖残余、域外威胁,每一件都是棘手的难题。”
元初望着道宗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正因如此,才要立混元道宗。聚三教之力,纳万法之长,方能应对未来的风雨。”他抬手一挥,源气化作一道光幕,映出洪荒的未来——那里有魔焰滔天的战场,有巫妖集结的身影,有域外天魔的入侵,却也有混元道宗的弟子们浴血奋战的模样,有佛道联手的背影,有万灵同心的坚守。
镇元子举杯笑道:“有圣人在此,有混元道宗为基,即便前路坎坷,我们也能守住这片洪荒。”
元初接过酒杯,与两人共饮。酒液入喉,化作源气流转全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洪荒的气运正在向混元道宗汇聚,不是掠夺,而是凝聚——那是生灵对安宁的渴望,是三教对和解的期盼,是圣人对平衡的守护。
雪停了,昆仑的天空露出澄澈的蓝色。混元道宗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与灵山的佛号、天庭的玉磬、三清道场的钟鸣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洪荒新格局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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