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的积雷山，常年被雷云笼罩，山巅的牛魔王洞府前，两尊巨大的石牛雕像透着威慑力，洞府内的议事厅里，妖气与酒气交织——妖族七大圣之首的牛魔王，正搂着玉面狐狸，与麾下几位妖王痛饮。他刚打赢北俱芦洲的冰原妖王，抢回了一批灵草，正意气风发，却不知一场关乎妖族未来的博弈，己悄然逼近。
“大王，外面有位身披佛光的僧人求见，自称是灵山的普贤菩萨，说有要事与您商议。”一名小妖匆匆跑进厅内，语气带着敬畏，不敢抬头看牛魔王。
“普贤菩萨？佛教的人来见我做什么？”牛魔王放下酒坛，眉头微蹙。他与佛教素来无交集，甚至因西牛贺洲的地脉之争，对佛教有些不满——之前佛教比丘在积雷山附近建寺，偷偷抽取山脚下的地脉灵气，还被他派人拆了寺庙。
玉面狐狸放下酒杯，指尖划过牛魔王的手臂，声音娇媚：“大王，佛教可是洪荒大派，普贤菩萨亲自前来，定是有好事。不如见见？万一能给妖族找个靠山呢？”
牛魔王想想也是——妖族自巫妖劫后，便一首分散各地，没有正统地位，常被佛道视为“异类”，若能借佛教之力，让妖族在西牛贺洲站稳脚跟，也是好事。他挥挥手：“让他进来。”
不多时，普贤菩萨踏着莲台走进议事厅，周身佛光柔和，没有丝毫压迫感，与之前那些盛气凌人的比丘截然不同。“南无阿弥陀佛，见过牛魔王大王。”普贤双手合十，语气温和，“贫僧此次前来，是奉如来世尊之命，为妖族谋求一条光明之路。”
“光明之路？”牛魔王冷笑一声，“佛教的光明之路，怕不是让我们妖族当你们的护法，替你们打杀吧？”
“大王误会了。”普贤微微一笑，抬手一挥，佛光在空中演化出一幅画面：一群妖族修士身披佛衣，在灵山的佛光下修炼，身边有比丘指导，还能享用灵山的灵果，甚至有妖族被封为“护法罗汉”，掌管一方妖界事务。“世尊说，妖族本是洪荒生灵，不该被排斥。若大王愿率妖族归顺佛教，世尊许诺封您为‘大力明王佛’，掌西牛贺洲妖界，所有妖族弟子，皆可入灵山修行，不受佛道欺压。”
这番话，像一颗石子投入牛魔王的心湖。他活了数万年，见过太多妖族被佛道打压，若能得佛教册封，有灵山庇护，妖族不仅能摆脱“异类”的标签，还能有正统地位。玉面狐狸在一旁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期待——她早就想摆脱“妖妃”的身份，若牛魔王成了佛，她便是佛妃，何等风光。
“我需考虑几日，与麾下妖王商议。”牛魔王没有立刻答应，却也没拒绝，语气中己带着心动。
普贤点头应允：“贫僧在山下的‘定妖寺’等候大王的答复。希望大王能为妖族的未来，做出正确的选择。”说罢，踏着莲台离去。
普贤走后，议事厅内的妖王们炸开了锅。“大王，这是好事啊！佛教给佛位，还让我们掌妖界，比跟着道门强多了！”“是啊，之前道宗虽没打压我们，却也没给我们正经地位，佛教这条件，太了！”只有几位年长的妖王面露犹豫，却也没敢反驳——毕竟佛教给的条件，实在难以拒绝。
牛魔王心动的消息，很快通过散修传到了昆仑。元初正与镇元子研究《地书》，看到消息后，当即决定派无当圣母前往积雷山——无当圣母曾是截教亲传弟子，截教本就“有教无类”，收纳了大量妖族弟子，她与牛魔王的大哥“平天大圣”蛟魔王，曾在万仙阵并肩作战，这份旧情，是劝说牛魔王的最佳筹码。
无当圣母踏着剑光抵达积雷山时，牛魔王正与玉面狐狸商议如何回复普贤。听到小妖通报，他愣了愣——截教覆灭后，他己有数百年没见过截教弟子了。“让她进来。”
无当圣母走进议事厅，身着素白道袍，腰间挂着截教的“玄黄令牌”，看到牛魔王，微微颔首：“牛大王，别来无恙？”
“无当圣母？”牛魔王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曾想加入截教，却因巫妖劫的阴影，最终选择自立门户。“圣母今日前来，也是为佛教度化我的事？”
“我是来提醒大王，莫要重蹈巫妖劫的覆辙。”无当圣母开门见山，目光扫过厅内的妖王，“佛教向来言而无信，当年巫妖劫时，佛门曾许诺帮妖族对抗巫族，结果却在关键时刻抽身，坐看巫妖两败俱伤；如今他们许诺给你佛位、掌妖界，可你想过，佛教真的会让妖族自主吗？他们不过是想借妖族之力，制衡道门和洪荒同盟，待利用完后，妖族只会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她取出一枚记忆水晶，注入灵力，水晶中映出西牛贺洲的景象：几名归顺佛教的小妖，被比丘当作“护法”，实则是用来挡魔气的炮灰；还有被封为“罗汉”的妖族，因不愿听从佛教指令，被剥夺修为，打入灵山地牢。“这些，都是散修在灵山附近拍到的。大王若率妖族归顺，今日这些小妖的下场，就是明日妖族的结局。”
牛魔王的脸色沉了下来，玉面狐狸却不服气：“圣母这是危言耸听！佛教乃名门正派，怎会做这种事？再说，道宗能给我们什么？不过是口头支持罢了！”
“道宗虽不能给你们佛位，却能给你们平等。”无当圣母转向牛魔王，语气诚恳，“元初圣人提议，混元道宗愿与妖族平等结盟——妖族可保留自主地位，道宗不干涉妖族内部事务，若佛教或其他势力欺压妖族，道宗会出手相助；道宗还会将源气吐纳法传授给妖族弟子，助你们提升修为，不再受灵气不足之苦。我们要的，不是收服妖族，是与妖族共同守护洪荒平衡，这与佛教的‘度化掌控’，截然不同。”
她顿了顿，取出一枚截教的玄黄令牌，递给牛魔王：“这是当年蛟魔王托我保管的令牌，他曾说，妖族最需的不是靠山，是尊重。道宗给你们尊重，给你们平等，这才是妖族真正的光明之路。”
牛魔王接过令牌，指尖着上面的纹路，心中五味杂陈——无当圣母的话戳中了他的顾虑，巫妖劫的教训他没忘，可佛教给的佛位和地位，又让他难以割舍。“我……我再想想。”他挥挥手，让无当圣母先下去休息，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牛魔王的犹豫，很快引发了妖族内部的分裂。最先站出来反对佛教的，是他的儿子红孩儿。
红孩儿刚从火焰山赶来，得知父亲想归顺佛教，当场就炸了：“爹！你疯了吗？佛教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他们之前在火焰山建‘铁扇菩萨庙’，把娘说成是佛教护法，还想抢娘的香火，若不是道宗出手，娘的道统都要被他们篡改了！”
红孩儿自幼跟着母亲铁扇公主修习道教功法，对佛教本就有抵触，再加上他曾在西游路上被观音菩萨用金箍咒收服，虽然后来解了咒，却也对佛教的“手段”心存忌惮。“佛教给你佛位？那是牢笼！你若归顺，我们妖族就成了他们的傀儡，以后想打谁、想护谁，都要听他们的，这和当奴隶有什么区别？”
玉面狐狸却在一旁反驳：“红孩儿，你懂什么？佛教有灵山庇护，有佛光加持，归顺佛教，我们妖族才能摆脱‘妖’的标签，才能被洪荒认可！你娘是道教散仙，自然帮着道门，可我们妖族，需要的是能给我们实际好处的靠山！”
“实际好处？”红孩儿冷笑，抬手凝聚三昧真火，火焰在掌心跳动，“你所谓的实际好处，就是让我爹当佛教的狗？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妖族归顺佛教！”
“你敢跟我顶嘴？”玉面狐狸也动了怒，指尖凝聚妖气，化作利爪，“我是大王的妃子，妖族的事，轮不到你一个毛孩子管！”
两人说着就打了起来，三昧真火与妖气在议事厅内碰撞，桌椅被烧得焦黑，妖王们纷纷躲避，有的想劝架，有的则站在一旁观望——支持佛教的妖王，多是想借佛教提升地位的年轻妖王；支持道门的，多是经历过巫妖劫、对佛教心存警惕的老妖王。
“住手！”牛魔王怒吼一声，挥手分开两人，可他的声音却透着无力——他看着分裂的妖族，看着争吵的儿子和妃子，心中更加犹豫：若归顺佛教，妖族可能会有地位，却会失去自主；若与道宗结盟，妖族能保留自主，却可能失去佛教这棵“大树”，继续被视为“异类”。
混乱中，一名小妖匆匆跑进来说：“大王，普贤菩萨在山下催了，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有，无当圣母说，若您愿意结盟，元初圣人可亲自前来积雷山，与您签订盟约。”
牛魔王看着厅内的狼藉，看着两边对峙的妖王，深吸一口气：“让普贤再等几日，我……我还没考虑好。”
消息传到山下的定妖寺，普贤眉头微蹙，对着身边的比丘道：“牛魔王犹豫不决，定是无当圣母说了什么。看来，我们需再加一把火，让他早日下定决心。”他抬手取出一枚佛光符，注入灵力，“传讯给弥勒佛，让他派百名罗汉前来积雷山附近，摆出‘护法阵’，让牛魔王看看佛教的实力，也好让他明白，归顺佛教才是唯一的选择。”
而在积雷山的客房内，无当圣母看着窗外的雷云，取出一枚源气符，传给元初：“牛魔王虽犹豫，但妖族内部己有分歧，支持结盟的老妖王不少。佛教若强行施压，反而会让牛魔王更加警惕。我们只需耐心等待，让他看清佛教的真面目，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昆仑的悟道阁内，元初看着符上的讯息，微微点头：“佛教的施压，只会暴露他们‘掌控’的本质。告诉无当圣母，若佛教敢对妖族动手，便联合散修和地仙，出手干预——我们要的不是逼迫牛魔王，是让他心甘情愿地与我们结盟，这才是五方制衡的真谛。”
积雷山的雷云越来越浓，佛教的佛光与道宗的源气在山脚下悄然对峙，妖族的分裂己现，一场关乎西牛贺洲平衡的博弈，正朝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牛魔王的最终选择，不仅决定着妖族的未来，也将影响洪荒五方制衡的格局，而这一切，都隐藏在积雷山的雷云之下，等待着爆发的时刻。
(http://www.220book.com/book/VYKX/)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