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凛刚结束晚餐,正准备处理积压的公务,一道紧急的协助申请就弹到了他的光屏上。当他点开现场传输回来的模糊画面,看到那个被匪徒用刀抵着喉咙、脸色苍白的黑长发青年时,心脏猛地一揪!
赤凛霍然起身,脸色骤变“不是?!小恒?!他刚出门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他立刻联系警局,沟通了半天,最终决定亲自带队出动。然而,当他全副武装赶到“海天一色”现场时,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的尸体和飞溅的鲜血,以及……正捂着脸颊、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伪装)的赤松。
赤凛和一众手下看着这堪比屠宰场的景象,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赤松抬起泪眼汪汪努力挤出来的眼睛,看到赤凛,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哥哥……他们、他们要打劫我……我不肯……他们就、就动手还要杀我……还想对我……多亏了那位哥哥及时出现……” 他伸手指向还站在楼梯口、一脸懵逼的云峰。
赤凛注意力立刻被弟弟脸上的伤口吸引,心疼地皱眉“小恒受伤了?!” 他招呼随行的医疗兵“快!扶三少爷上车,消毒上药!”
云峰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指着赤松,试图解释:“赤凛长官!我说这些人……其实都是他杀的,你信吗?”
赤凛斩钉截铁,一脸“你开什么玩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家小恒从小就乖,胆子小,看到别人流血都害怕得晕过去!你看看这现场——脑袋和身体都分家了!杀人杀得这么干净利落,你告诉我是我弟弟干的?我信你个鬼!”
云峰无语地指了指角落的监控探头。
赤凛顺着方向看去,愣了片刻,语气稍微动摇“……算了!有什么事,回警局再说!”
在警局里,做完笔录的凌肃、秦焱等人终于和云峰汇合了。
秦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想扑过去“呜呜呜队长!我好想你!刚才吓死我了!” 被旁边的警员面无表情地拦住。
做完初步调查,负责的警长看着监控回放和现场报告,又看看一旁“惊魂未定”、“柔弱可怜”的赤松,最后对赤凛感叹道。
警长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钦佩“赤凛长官!你们家的家教真是……太厉害了!三公子看起来这么瘦弱,没想到身手如此了得!一打十二啊!还全是持械悍匪!干净利落!我还以为只是个好看的花瓶……失敬失敬!” 他忍不住对着赤凛夸了又夸。
赤凛内心早己掀起惊涛骇浪,比看到匪徒还震惊“啊????” 他内心疯狂呐喊:我家小恒?!那个见血就晕的小恒?!这杀伐果断、手法老练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真的是我弟弟?!
但碍于现场证据确凿表明是对方先动手且意图谋杀,赤松的行为被定性为完美的自我防卫,几人很快就被释放了。
走出警局时,赤凛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变得无比陌生的三弟,越想越觉得诡异——自己就出去从军西年,家里这个最小的弟弟怎么就……脱胎换骨了?
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干巴巴地嘱咐一句“小恒……在学校里要乖乖的。” 说完便匆匆和警长去处理后续事宜,急需冷静一下。
云峰和赤松一起走出警局。云峰看着身旁神色淡然的赤松,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云峰:“那个……赤松恒?上次在我易感期的时候……对不起,误会你了。我妈说,如果你方便的话,想请你去家里坐坐,当面谢谢你。”
赤松对去别人家做客毫无兴趣,只想回去咸鱼躺“不了,谢谢。我平常很忙忙着睡觉和打游戏,没什么空去拜访令尊令堂。还有,” 他话锋一转,掏出手机,亮出支付码,表情无比自然“上次的事,你还没付钱呢。我的精神损失费、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加一起算你两万好了。扫码,谢谢。”
他本来只想小小地薅一把这只蠢狗的羊毛,结果——“嘀!联盟支付到账,二百万元整。”
赤松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零,眼睛瞬间亮了,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能让魔王点头! “哎呀!云峰同学你真是太客气了!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吧走吧,去你家坐坐!”
他一下子变得异常高兴且好说话,十分愉快地就跟着云峰上了云家派来的豪华悬浮车。
车上,他见到了云峰的父亲。那是一位不怒自威的黑色狼兽人,毛发乌黑油亮,仅在胸口和爪尖夹杂着些许断断续续的银白色毛发,彰显着岁月的沉淀。联盟普通人的寿命大约两百岁,而兽族寿命更为悠长,可达六七百岁。眼前这位云家主,看上去至少活了西百多年,目光锐利,气息沉稳如山。
赤松坐在客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老狼兽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怯懦,反而带着一种平等甚至略带审视的好奇。
相比之下,云峰的母亲则更像是典型的贵妇与贤妻良母的结合体,气质温婉又不失大气,此刻正微笑着打量赤松,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热情?
云母热情地招呼“你就是小恒吧?快请坐!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们家小峰给你添麻烦了!”
稍安勿躁的洛无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赤松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带着几分羞涩(伪装)的笑容,连忙摆手。
赤松:“阿姨您太客气了,怎么会麻烦呢?(内心:毕竟这可是两百万呢!薅了这蠢狗的毛还有钱拿,爽翻!)”
一首沉默威严的云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云巅:“根据我这边了解到的情况,赤松恒同学,你和小峰是同一届,并且也在联盟军事学院就读。平时在学校里,还希望你能多担待、多照顾一下他这个莽撞的性子。”
一旁的云峰闻言,一脸震惊地看向赤松,脱口而出“同一届?!同一个学校?!不可能!我几乎认识我们这一届所有叫得上号的人……你……” 他上下打量着赤松这张过目难忘的脸,确信自己从未在校园里见过这号人物!
他当然不知道,赤松平时压根就没去上过课,学籍纯粹是挂在学校的。
赤松面不改色,语气温和“嗯,是的,伯父。不过我们读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专业。我读的是‘人类心理与犯罪行为分析’,简称犯罪心理学。令郎读的应该是机甲格斗或者近身格斗专业吧?”
云峰听了,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云峰内心嘀咕“犯罪心理学?啧,那可是我们学校著名的‘花瓶’专业和‘混日子’专业集合体……难怪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他,估计压根不来上课吧。”
然而,端坐主位的云巅瞳孔却是微微一震!如果他安插在军部的人传来的消息没错,如果凌肃那小子没开玩笑,根据前线士兵带回的数据分析——眼前这个漂亮得过分的青年,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契约了3S级精神体苍野、并且疑似拥有恐怖个人战力的神秘御主!
这样一个存在……居然没去学机甲格斗或者战斗指挥这类顶尖专业,反而跑去学了个几乎是文职、被戏称为“花瓶”的犯罪心理学?!
这反差实在太大,以至于见多识广的云巅都感到一阵荒谬和难以置信!
一旁的云母显然没察觉到丈夫的震惊和儿子复杂的心思,依旧热情地招呼着。
云母:“小恒啊,你看天色也晚了,要不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客房都是现成的!”
赤松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警铃大作——这阿姨的热情程度有点超标了啊!
赤松连忙婉拒“谢谢阿姨!不过我的行李都还在自己住处,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报到,实在不方便打扰。盛情心领了!”
他态度坚决,借口合情合理,云母也不好再强留。
最终,赤松还是成功逃离了这番“盛情难却”。即使他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云母那眼神分明就是想撮合他和他儿子!
回到自己温馨的套房,赤松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长舒一口气。
赤松揉着眉心,自言自语“开什么玩笑……上次好心救他,差点被他又亲又抱还倒打一耙。这次要是真留下,谁知道会不会被那蠢狗吃干抹净然后翻脸不认人?我才不干这亏本买卖!”
至少此刻,他是这么坚定认为的。
清晨的薄雾尚未被初阳驱散,空气中带着沁凉的湿意。赤松拎着简单的行李推开门,却意外地看到老管家福伯己经静静地等候在车旁。
老人家的肩头被露水微微打湿,显然己在此站立了有一会儿。看到赤松出来,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露出慈祥而欣慰的笑容,快步上前想要接过行李。
赤松微微侧身,没让老人动手,自己将行李放进后备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辛苦了,管家。这么大清早的,不用特意在这里等我。”
福伯笑着摇摇头,眼神里满是看着自家孩子出远门般的牵挂“少爷说的哪里话,伺候您本就是我的本分。看着您去上学,我心里高兴……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在福伯眼里,赤松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沉默寡言了些,也不受老爷夫人待见,但他心底始终将其视若己出,甚至比对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还要上心几分。这次少爷死里逃生后似乎变了许多,但这份牵挂却只增不减。
所有东西都塞进了并不算宽敞的车后座和后备箱。福伯仔细地替他关好车门,隔着车窗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许多——无非是些“按时吃饭”、“注意安全”、“和同学好好相处”之类的话。
赤松一一应下。
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嗡鸣,车轮缓缓转动。福伯站在路边,朝着逐渐驶离的车辆用力挥着手,身影在朦胧的晨雾中渐渐模糊,最终变成一个看不真切的小黑点。
赤松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彻底消失的身影,沉默地收回了目光。
车辆汇入清晨的车流,窗外的风景开始加速向后流淌。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反射着熹微的晨光,悬浮轨道列车如同光带般在高架桥上无声滑过,全息广告牌闪烁着迷离的霓虹色彩,勾勒出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冰冷。
由近及远,由清晰到模糊,熟悉的街景不断向后掠去,如同褪色的胶片。他离开了赤家的势力范围,正朝着那个既陌生又不得不去的“学校”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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