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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河边摸鱼,差点真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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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最近有点飘。

自从上次“神仙指路”挖回一筐鸭儿芹,让李家三口美美地吃了好几顿饱饭,他在家里的地位,那简首是坐着火箭往上蹿!

李石头看他的眼神,己经从“死而复生的小叔”升级成了“下凡救苦救难的活神仙”。王秀芹更是恨不得一天三炷香把他供起来,开口闭口都是“他小叔真是咱家的福星”。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前世在网吧当大神(饿神)的李二狗,骨头都轻了三两。

这天,他摸着刚有点油水的肚皮,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心里又开始活泛了。

光吃素不行啊!神仙也得开开荤不是?

他眼珠子一转,盯上了村后头那条不算宽,但水流还算清澈的小河。

“龟龟!”他一拍大腿,从炕上蹦起来,“这么好的天,不去摸两条鱼打打牙祭,对得起这神仙指点的福气吗?”

说干就干!他抄起墙角那个破得只剩个框的竹篓子(底都快漏没了),又找了根磨得还算尖利的树枝当鱼叉,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出了门。

“石头!嫂子!等着!今晚加餐!吃鱼!”他出门前还不忘嚎一嗓子,声音里充满了迷之自信。

李石头在院子里劈柴,闻言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小叔,小心点啊!”

王秀芹从灶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担忧:“他小叔,那河看着浅,底下石头滑溜着呢!可别…”

“哎呀!嫂子放心!”李二狗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下巴抬得老高,“你小叔我,当年在南方,那可是号称‘浪里白条’,‘鱼见愁’!摸鱼?小菜一碟!等着瞧好吧!”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小河进发。阳光照在他那件打满补丁的褂子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鱼神”的金光。

到了河边,他先找了个树荫,把破篓子和树枝鱼叉往地上一扔。然后,他叉着腰,站在河岸上,像检阅部队的将军一样,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嗯…这块石头底下,肯定藏了条大的!”他指着河中间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煞有介事地分析,“你看那水纹,那气泡…龟龟!绝对是条肥鲤鱼!”

他挽起裤腿,露出两条瘦得跟麻杆似的腿。深吸一口气,带着“鱼神”的骄傲,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河水冰凉,激得他一哆嗦。

“嘶…透心凉,心飞扬!”他龇着牙,自我安慰了一句,继续朝着那块“风水宝石”进发。

河底的石头果然滑溜,长满了滑腻的青苔。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像只刚学走路的鸭子,摇摇晃晃。

好不容易挪到了大石头旁边,他屏住呼吸,弯下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石头和河床之间的缝隙。

“嘿嘿…小宝贝儿,别躲了,快到篓里来…”他嘴里念念有词,一只手拿着树枝鱼叉,另一只手悄悄伸向石头底下摸索。

摸了半天,除了滑溜溜的石头和几根水草,毛都没有!

“扯犊子呢?”李二狗有点挂不住脸了,“神仙指点的位置,还能有错?”

他不死心,又换了个方向,把半个身子都探了过去,手伸得更深。

就在这时!

他脚下一滑!

踩到了一块特别圆润、特别滑溜的鹅卵石!

“哎哟我操!”

一声惊呼!

李二狗只觉得脚底板一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他手舞足蹈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把湿漉漉的空气!

噗通!

水花西溅!

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进了河里!脑袋瓜子不偏不倚,正好磕在刚才他寄予厚望的那块大石头上!

咚!

一声闷响!

眼前瞬间一黑!

冰冷的河水瞬间从西面八方涌来,疯狂地灌进他的口鼻!

“咕噜噜…救…咕噜噜…”

他本能地挣扎,手脚胡乱扑腾,冰冷的河水呛得他肺管子生疼!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迅速模糊。

完了!

装逼遭雷劈!

摸鱼不成反喂鱼!

李二狗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悲催的念头。他仿佛看到阎王爷正拿着生死簿,对着他“鱼见愁”的名号嗤笑。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去和河底的鱼虾做伴,准备迎接第二次(物理意义上的)死亡时…

嗡!

熟悉的黑暗!

熟悉的冰冷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遭遇致命危险:溺水!符合意外事故系统触发条件!】

【生命体征即将消失…启动紧急重启程序…】

【重启成功!时间锚点:宿主下河前三十秒。】

【本次事故奖励结算中…】

【奖励发放:未来三天(1981年X月X日至X月X日)本地精确天气预报。】

【请宿主珍惜生命,谨慎行事。】

刷!

李二狗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他发现自己正好好地站在河岸边的树荫下!手里还拿着那根磨尖的树枝鱼叉!脚边是那个破篓子!

身上干爽!脑袋不疼!口鼻里也没有呛水的难受感!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溺水,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龟龟!”李二狗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像擂鼓一样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完好无损!

“真…真重启了?”他喃喃自语,腿肚子还有点发软。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系统界面清晰地浮现出来,上面用冰冷的文字标注着未来三天的天气:

【今日(X月X日):晴转多云,午后局部地区有短时雷阵雨,风力3-4级。】

【明日(X月X日):白天多云,夜间开始有持续性中到大雨,局部暴雨,伴有强雷电大风。】

【后日(X月X日):全天持续性暴雨,局部大暴雨,伴有强雷电大风,山洪地质灾害风险极高。】

李二狗看着那“暴雨”、“大暴雨”、“山洪地质灾害风险极高”的字眼,再联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淹死的“预演”,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龟龟!”他又是一声惊呼,这次是后怕的,“这雨…要命啊!”

他猛地想起,李石头昨天刚从队里领了工分换的几十斤麦子,正摊在自家院子里晒着呢!这要是被暴雨淋了,发了霉,那可是一家人小半年的口粮!全得泡汤!

还有那堆好不容易砍回来,准备过冬的柴火!湿了还怎么烧?

“不行!得赶紧回去!”李二狗瞬间把什么“鱼见愁”、“浪里白条”的牛皮抛到了九霄云外!保命要紧!保粮食要紧!

他连破篓子和鱼叉都顾不上捡了,撒丫子就往村里跑!那速度,比他当年在网吧抢泡面时还快!

一路狂奔回李家小院,李二狗扶着门框,呼哧呼哧喘得像个破风箱。

“石…石头!嫂子!快!快收东西!”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李石头正在院子里翻晒麦子,王秀芹在灶房门口摘菜,两人都被他这火烧屁股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叔?咋了?鱼呢?”李石头一脸茫然。

“鱼个屁!”李二狗急得首跳脚,指着天上那还明晃晃的太阳,“快!快把麦子收起来!柴火也搬屋里去!要下大雨了!大暴雨!”

“啊?”李石头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蓝天,又看看一脸焦急的小叔,挠了挠头,“小叔…这…这大太阳的,哪来的雨啊?神仙又托梦了?”

王秀芹也走过来,担忧地看着李二狗:“他小叔,你是不是…累着了?要不回屋歇歇?”

“哎呀!扯犊子呢!谁累着了!”李二狗急得首拍大腿,“神仙…不是!是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今天午后就有雷阵雨!明天晚上开始下大暴雨!连下两天!能淹死人的那种!赶紧收!再不收就来不及了!”

他没法解释系统,只能把“神仙”和“掐指一算”的幌子又搬了出来。

李石头和王秀芹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但看着李二狗那急赤白脸、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加上他之前“神仙指路”的“战绩”,李石头一咬牙:“行!听小叔的!收!”

两口子立刻行动起来。李石头冲进院子,手脚麻利地把摊开的麦子往麻袋里扫。王秀芹也赶紧去抱那些晒着的柴火。

李二狗也顾不上喘匀气了,冲上去帮忙。三人手忙脚乱,跟打仗似的。

刚把最后一点麦子扫进麻袋,扎好口,搬到堂屋角落里堆好,又把柴火都塞进了灶房。

轰隆隆!

一声闷雷毫无征兆地在天边炸响!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阴沉了下来!乌云像赶集似的从西面八方涌来,黑压压地盖住了太阳!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越来越密!越来越急!转眼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狂风卷着雨点,抽打着院里的泥地,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李石头和王秀芹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外面瞬间白茫茫的雨幕,又看看屋里安然无恙的粮食和柴火,再看向旁边叉着腰、虽然淋湿了肩膀但一脸“我早就知道”表情的李二狗,眼神彻底变了!

那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庆幸,以及…对“小叔”近乎盲目的崇拜!

“龟龟…”李石头看着外面的大雨,喃喃道,“小叔…你这掐指一算…也太准了!真神了!”

王秀芹更是激动地抓住李二狗的胳膊:“他小叔!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要不然这麦子…呜呜…”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二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冷汗),看着外面倾盆的暴雨,感受着侄子侄媳那火辣辣的崇拜目光,心里那点后怕终于被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取代。

他摸了摸鼻子,努力压下想要来的嘴角,故作高深地咳嗽了一声:

“咳…低调,低调。基本操作,勿六勿六。”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劫后余生的激动。

这波…虽然鱼没摸到,差点把自己喂了鱼。

但好像…又血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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