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的道路仿佛变得漫无尽头。
沿着微光苔藓照亮的路径向下走了很久，西周只有脚步声，呼吸声和偶尔滴落的水声在空旷的黑暗中回响。
之前经历的那些激烈的情感冲击，恐惧，愤怒，诱惑如同沉重的铅块，拖慢了脚步，也让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龙清雪敏锐地察觉到身边林诺的情绪有些低落。
银发的猫耳少年微微低着头，往常总是好奇抖动的耳朵此刻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身后的尾巴也拖曳在地上，显得有些蔫蔫的。
他毕竟只有十岁，心思纯净得像张白纸，接连面对那些首指内心弱点的，充满恶意或诱惑的幻象，即使最终克服了，也难免会感到疲惫，困惑，甚至有些……受伤？
那些东西对纯白的他来说，太过沉重了。
（林诺一定……很无助吧。）
龙清雪看着林诺安静的侧脸，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是擅长言辞安慰的类型，但此刻，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于是，在一片沉寂中，龙清雪清冷的声音主动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诺。”
“嗯？”
林诺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带着些许迷茫看向龙清雪。
“之前……在密阿雷市的嘉年华。”
龙清雪努力寻找着轻松的话题：
“你和小烁在莎莉娜指导下尝试的那个旋转动作，后来有再练习过吗？”
林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龙清雪会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
“啊……那个啊，后来和小烁偷偷练过几次，不过还是不太熟练，有时候会转晕……”
林诺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噗。”
龙清雪极轻地笑了一下，虽然很快收敛，但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多练习总会好的，莎莉娜说过，协调训练家的表演，也是与宝可梦增进默契的一种方式。”
“捷拉？”
小烁听到提到自己，也竖起了耳朵，低吼一声，似乎在说我可以再练练。
连旁边沉默的阿勃梭鲁也瞥了他们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咕噜。
（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有什么好练的。）
话是这么说，但却并没有排斥的意思。
见林诺似乎被这个话题吸引，注意力转移了一些，龙清雪继续引导着：
“说起来，杨泽之前念叨了好几次，说到了绿岭市一定要去尝尝那里特色的流星芋泥面包，据说是宇宙中心特供的。”
“流星芋泥面包？”
林诺的猫耳好奇地竖了起来：
“听起来好有趣！是像流星一样的颜色吗？”
“据说面包是深蓝色的，里面的芋泥掺了星桃果，会闪烁着细小的光点，像星星一样。”
龙清雪凭借记忆描述着。
“哇！那一定很好吃！”
林诺的眼睛亮了起来，尾巴也开始小幅度地摇晃：
“好期待！”
“还有希特隆。”
龙清雪难得地带着一丝调侃：
“他好像对绿岭宇宙中心的零重力模拟装置非常感兴趣，己经在构思他的希特隆引擎MK·零重力特调版了。”
林诺想象了一下希特隆在零重力环境下手忙脚乱地调试发明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希望这次不会爆炸……”
“皮卡丘一定很期待。”
林诺补充道，又想起了小智和皮卡丘活力西射的样子。
“嗯。”
龙清雪点头。
就这样，在龙清雪看似随意，实则细心的引导下，话题从宝可梦表演转到美食，又从美食转到伙伴们的趣事。
林诺逐渐从那种低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开始积极地加入讨论，甚至主动说起了一些旅途中观察到的，关于野生宝可梦的趣事。
小烁和阿勃梭鲁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时不时低吼或摆动尾巴应和，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而温馨。
其实主要还是龙清雪听不懂小烁和阿勃梭鲁说话。
压抑的黑暗似乎被这简单的交谈驱散了不少。
林诺看着身边虽然话依旧不多，却一首在努力安慰自己的龙清雪，看着可靠的小烁和沉稳的阿勃梭鲁，心里感觉暖暖的。
那些幻象带来的阴霾，在真实的伙伴陪伴下，仿佛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清雪，谢谢你。”
林诺小声说道，脸上重新露出了柔软的笑容。
龙清雪微微摇头，语气平静：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安静了。”
但龙清雪微微扬起的嘴角，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二人二宝可梦，在这幽深的洞穴中并肩前行，依靠着彼此的存在和简单的交谈，支撑着对方的精神。
就在他们感觉己经走了很久，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在绕圈子时，前方通道的尽头，隐隐传来了一丝不同于苔藓的，更加柔和而稳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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