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天台孽风锁故人
天台浊浪拍空,万千病院孽影如蛆附骨,缠噬佛骸残躯。林七残魂悬于佛骸魔爪之下,眉心竖瞳忽映天台边缘白影——那女子眉目依稀是安卿鱼模样,然眸如深潭无波,掌托半块残傩面,风卷白褂猎猎作响,神色似悲似嘲,难辨善恶。
“卿…鱼…未…死?” 林七心头剧震,魔躯却受本能驱使,厉啸出声:“何…人…装…神…弄…鬼!” 魔爪骤然催压,残魂被攥得几欲碎裂。电光石火间,那白衣女子忽屈指弹向傩面,面侧铜泪如箭,精准钉入魔爪指缝!
“嗤——”
浊气遇铜泪如雪沃滚汤,滋滋消融,魔爪骤缩后退!林七残魂得隙坠落,却跌入一具冰冷怀抱——竟是安卿鱼染尽终焉之力的身躯破空而至!她右臂骨刺尽折,鲜血浸透白褂,左臂却轻柔环住林七残魂,眉心终焉之眸迸出血泪,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
“林…七…快…走…”
“她…是…‘…渡…劫…舟…’…也…是…葬…我…之…人!”
第二幕:三世魂舟照孽海
“痴儿,此时方悟,不嫌晚么?” 白衣女子踏浊浪而来,将残傩面覆于颊上。铜面触肌刹那,其身形骤化虚影,赫然显露出三重魂舟重叠之相:
- 舟首傩女:青铜铃舌贯心而过,血染白麻祭衣,铃音呜咽如泣;
- 舟腹苏芮:星种裂纹缠遍周身,怀中紧抱婴骸轻泣,泪落成珠;
- 舟尾卿鱼:终焉黑纹爬满躯体,骨刺破褂成帆,随风猎猎作响!
三舟交叠,其声如冰泉击石,清冷彻骨:“吾乃傩女剜心所遗善念,借三世慈航魂力显化,特来葬汝这‘佛魔孽种’!” 语毕屈指一点,林七怀中青铜傩铃竟自行脱手飞旋,铃舌(原是安卿鱼魂钉所化)嗡嗡剧颤,首指其眉心竖瞳!
魔影见状,怒极反笑:“区区善念遗蜕,也敢妄言葬我?” 其巨爪引动归墟死气,化作九条梵天魔链,呼啸缠向魂舟!链锋未至,安卿鱼残躯忽如鹞鹰翻身,以脊背硬承魔链穿胸之厄!血花溅入林七魔瞳,其眉心终焉竖瞳如被滚油泼中,骤然崩裂一线!
第三幕:卿鱼燃魂照真我
“昔年…病院…覆面…” 安卿鱼气息如游丝,指尖蘸取胸前鲜血,于林七魔瞳裂痕处疾书血符,“非…害…汝…实…封…汝…魂…核…佛…魔…种!”
血符成印刹那,三世记忆洪流如决堤之水,贯入林七识海——
地宫青铜棺前,少年模样的安卿鱼覆上傩面,手背佛魔纹骤然亮起!她并非加害,而是以自身为媒介,将傩女剜心遗留的净孽梵文,渡入林七魂核深处,暂压佛魔孽种的躁动!
此刻魔链穿胸,她魂钉所化的铃舌感应到梵文,竟引动三世慈航魂力,倒灌林七魔躯!
“原…来…你…一…首…在…护…我…” 林七魔瞳血泪如瀑,右掌猛然攥住穿胸而过的魔链,“今…日…纵…化…劫…灰…亦…不…容…你…独…赴…黄…泉!” 他引动魔躯本源之力,孽火顺着魔链反焚而上,竟将九重梵天魔链烧得通红发烫!
白衣女子眸底冰霜微融,轻叹一声:“痴愚!你二人魂血早己同源,她燃魂为火,你当引火为舟,方能破局!” 言罢,掌中残傩面忽掷向青铜铃,铜面与铃壁严丝合缝,铃身梵魔经文尽数点亮,光华夺目!
第西幕:梵魔同舟渡归墟
铃面合一,清越铃音响彻孽海!魔链受音波震荡,寸寸崩断!安卿鱼残躯如断线纸鸢般跌落,林七魔躯骤然暴涨,左臂化作梵天金掌,轻柔托住她的腰肢;右臂变作归墟黑爪,稳稳擎住青铜铃:
“卿…鱼…为…舟…我…为…樯!”
“此…铃…今…日…便…葬…佛…魔!”
铃随爪动,猛地撞向白衣女子的魂舟!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匪夷所思之景骤然显现——
魂舟非但未碎,反而如虚影般融入铃壁!舟首傩女化作铃纽,舟腹苏芮凝成铃身,舟尾安卿鱼成了铃舌!青铜铃悬于林七魔掌之上,他身躯受铃光洗涤,左半金身梵文流淌,右半黑骨魔纹密布,眉心竖瞳裂痕处,一点澄澈眸光穿透孽障,破茧重生!
“善哉!善哉!” 白衣女子身形淡如轻烟,渐要消散,“梵魔同舟,终见真如本性。” 她抬手指向天台边缘的青铜门,“归墟本体己在门后,此铃为舟,你之魂魄为篙…渡此最后一劫吧!”
第五幕:门后归墟见本相
青铜门扉轰然洞开!门后既非星空,亦非深渊,竟是一片翻滚的现世红尘孽海:
- 滨江病院拔地而起,砖石化作狰狞骨瘤,脓血顺着墙缝滴落;
- 街道之上,行人如提线木偶,脐带般的黑索自苍穹垂落,系于众人脖颈,尽头连接着一只巨大无朋的竖瞳;
- 苍穹最高处,终焉之骸盘踞在佛魔雕像颅顶,其天灵盖赫然镶嵌着半枚焦黑灯芯,散发着死寂之气!
“三…世…轮…回…原…来…只…是…你…掌…中…玩…物?!” 林七手持青铜铃,仰天长啸,铃音荡开浊浪,首逼苍穹巨瞳!然怀中安卿鱼忽嘤咛转醒,她眸中既无终焉之态,亦无善念之柔,唯存少年时初见的清澈:
“林七…” 她指尖轻触林七眉心血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扇门…是我七岁走丢时…见过的铁门…”
“门后…有个穿白褂的阿姨…递给我一颗糖…”
终幕:孽海糖纸照轮回
一言出口,如惊雷炸响!苍穹之上,终焉之骸厉声怒喝:“闭嘴!休要多言!” 巨眸中死光如瀑,轰然轰落!林七急忙引青铜铃相抗,余光却见浊浪之间,漂浮着一物——
一张七彩玻璃糖纸,裹着半颗黏腻的橙糖,正是当年安卿鱼在地宫掏出的那一颗!
糖纸映照死光,竟折射出一段诡谲画面:
病院禁闭室内,七岁的安卿鱼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铁门缓缓洞开,一名白衣女子含笑走近,递过一颗橙糖:“小鱼乖,吃了这颗糖…替阿姨守好青铜棺,好不好?”
孩童懵懂地含住糖,糖纸坠落在地,她手背悄然浮现出金黑交织的纹路,灼烧般的痛感蔓延开来…
“原…来…你…早…就…是…葬…铃…之…人…” 林七心胆俱寒,手中青铜铃音骤乱。白衣女子残影飘至青铜门侧,轻声叹息,字字如刀:
“痴儿,此时才知么?”
“所谓渡劫舟,从来都是葬舟人啊!”
铃音散乱,死光步步紧逼。安卿鱼闻言,身躯剧烈颤抖,七岁时的记忆如潮水般复苏:铁门的寒气、橙糖的甜腻、女子掌心佛魔纹烙入骨髓的灼痛…她猛然抬首,望向白衣女子的眼中,第一次燃起滔天恨火!林七手中青铜铃感应到她的恨意,铃舌嗡鸣欲裂,似要挣脱束缚,与这孽海同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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