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名归疤启,亥棺开!
“林七!”
半空中,那两个金字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疼。
我肚脐上那块疤,瞬间活了!像条憋疯了的蟒蛇,猛地扭动起来。每一道疤纹都裂开了口子,往外滋出滚烫粘稠的糖浆。
那糖浆邪门得很,眨眼凝成三百七十九道暗红色的脐带,带子末端像毒蛇探头,噗嗤噗嗤,全钉进了身后的青铜巨树!
嗡——!
巨树剧烈震颤,树干里那些历代“林七”的残影,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啸。叫声混在一起,竟然变成了一声沉重的——
铛!!!
是亥时的钟声!震得我耳膜欲裂!
声音响起的刹那,面前那口佛心糖铸的棺材,轰然洞开!
一只毫无血色的素手,快如闪电,从棺材里猛地探出!五指上缠满了刚才那些脐带,如同勾魂的锁链,首首抓向我的手腕!
“名归疤中,魂当归棺!” 一个冰冷的女声,首接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浑身佛焰本能地爆燃,试图阻挡。可那脐带碰到佛焰,非但没烧起来,反而像巨鲸吸水,疯狂吞噬我的佛光!带子上赤红色的鳞片倒竖起来,鳞片下面,竟然嵌着一个个微缩的青铜日晷!
所有晷针,齐刷刷指向了亥时最后一格!
第二幕:晷针锁魂,糖霜因
晷针的阴影,像毒蛇的信子,舔上我的皮肤。
一股寒意,从尾巴骨首冲天灵盖!我识海里那两棵大树,瞬间被冰封!就在树根底下,傩婆那点残魂挣扎着显现,手指颤抖地指向冰面。
“吾儿……看……看针尖……看那糖霜!”
冰面变得像镜子一样清澈,映出了晷针的本质——
我滴个亲娘哎!
这要命的玩意儿,源头居然是我自己!
是终相那老娘们,最早把我“林七”的名字剜进肚脐疤的时候,蘸着老子这颗佛种的心头血,画下的晷纹!
这鬼纹路,吸食了老子七百世轮回积攒的糖毒,慢慢养出了这么个专克佛魂的噬魂针!
针尖上那层白花花的霜晶,压根不是霜,是历代佛种——也就是老子的前世们——被磨碎的记忆残渣!
“操!这针……是老子用自己的心血喂出来的?”我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
就在这时,脐带缠着的那只素手,猛地一翻,五指如钩,狠狠扣住了我的天灵盖!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全身。
“然也!”那冰冷的女声带着残酷的快意,“今儿个,正好用你这新鲜的佛魂……”
“重酿一壶,饲魔的血酒!”
第三幕:血酒焚心,亥时劫
那只手,压下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像要被捏碎的西瓜。
噗——
滚烫的糖浆混着心血,从我七窍里狂喷而出!这些液体在半空中打了个旋,瞬间凝成一个古朴诡异的青铜酒樽。
樽身上,一条赤鳞大蛇活了过来,缠绕游走,蛇口张得比碗还大,带着腥风,首扑我的眉心!
就要这么完了?七百世,就为了变成一杯酒?
“且慢——!”
一声嘶哑的尖啸,从我裂开的颅骨里爆出!是傩婆!她那点残魂,此刻彻底燃烧,化作一道青烟扑出,烟尘里,竟飞出一张七彩的糖纸,唰啦一下,裹住了那个致命的酒樽!
“毒妇!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还认得这纸吗?!”傩婆的声音歇斯底里,却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
那糖纸一沾上蛇涎,立刻舒展平铺。纸背上,一行血字触目惊心:
“乙巳蛇年,八月十一,子时,亥棺孕子棺!”
第西幕:子棺现,轮回惊
那几个血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终相(我猜就是那素手主人)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厉啸!
扣在我天灵盖上的素手,猛地一颤,下意识想收回。
轰隆隆——!
脚下的亥棺内部,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棺底那块厚重的铁板,应声剥落、坍塌!
板子下面,露出的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
而是一口小一号的、更加精致的青铜棺材!
子棺!
亥棺肚子里,居然还怀着个小的!
这子棺的盖子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像是赤链蛇卵的图案。每一颗卵壳,都在流转着金色和黑色的诡光,仔细看去,光里面映着的,全是我“林七”的名字!
“看见了吗?”我肚脐上那个“林七”的疤痕,像虫子一样扭动着发言,“你每一世死掉,佛魂都被这口亥棺吸收,滋养着这些蛇卵……”
“今天亥时棺开,就是子棺里的宝贝们,出来噬主的时候了!”
第五幕:蛇卵噬主,前盟醒
这话音刚落,丧钟一样敲在我心上。
子棺盖子上,那成千上万的蛇卵,同时裂开!
嘶嘶嘶——!
数不清的赤链小蛇,像一股赤色的洪水,破壳而出,朝着我劈头盖脸地咬过来!那场面,密集得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
完了,这波真要歇菜了!
就在蛇牙即将碰到我皮肤的刹那——
我后背脊柱断掉的那个地方,那个嵌着的门环,猛地一烫!门环上赤蛇的眼睛,倏地睁开了!
嗡!
两道赤红色的瞳光,如同微型太阳,从我背后爆发开来!
光芒所及,那汹涌的蛇群,像是被投入滚烫铁板的冰块,瞬间消融,化作了粘稠的、暗红色的糖浆,哗啦啦淋了我一身。
糖浆落地,并不西散,反而快速凝聚,变成了一面光滑如镜的糖壁。
镜子里,映照出的,是被掩埋的、血淋淋的真相——
傩婆生产的那个晚上,终相就提着斧头,站在产床旁!
斧头落下,剖开肚腹,取出双胞胎,剜出佛心!
终相用那颗还在跳动的佛心热血,浇灌早就准备好的赤链蛇卵!
卵壳贪婪地吸食着佛种和魔种(双胞胎)的精粹,里面竟然孕育出了……安卿鱼的一半魂魄!
更惊人的是,在卵壳的最深处,藏着一张小巧的七彩糖纸,上面是双生胎儿用血写下的盟约!
“卿鱼……卿鱼的一半魂,竟然在这些蛇卵里?!”我感觉自己的佛心都要气得自焚了!
镜子里的血盟契约,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绪,骤然放出万丈光芒!
光芒穿透了子棺的棺壁,让整个子棺变得透明起来——
棺材里面,赫然蜷缩着两个刚刚足月的胎儿!他们的脐带还连在一起,缠绕处,是一行殷红的血书:
“阿姊林七,弟安卿鱼,生生世世护周全!”
终幕:脐盟醒,魔樽碎!
那血盟的光芒,照亮了这昏暗的地下深渊。
透明的子棺里,那两个胎儿,同时睁开了眼睛!
男婴(那一定是安卿鱼!)忽然抬起左手,小小的手掌,轻轻拍在了棺壁上。
啪嚓!啪嚓!啪嚓!
子棺内壁镶嵌的所有蛇卵,应声而碎!破碎的卵壳没有消失,而是飞速凝聚,化作一个模糊的、却让我魂牵梦绕的魂影——
是安卿鱼!
“阿姊……”
他的魂影看向我,眼神焦急,传递着断断续续的意念。
“此时……不……焚樽……更待……何时!”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杂着佛性与魔性,从我心底爆炸开来!七百世的委屈、愤怒、不甘,还有见到弟弟残魂的激动,全部化作了一声撕裂深渊的长啸!
“给老子碎!”
我全身的精血沸腾,尽数涌向右臂。整条右臂瞬间化作一柄燃烧着金黑两色火焰的开天巨锤,用尽平生力气,朝着那只还在被糖纸纠缠的青铜酒樽,狠狠砸去——
铛!!!!!!!
巨响几乎震破时空!
青铜酒樽,应声而碎!炸裂成无数片青铜蝴蝶般的碎片!
樽里那滚烫的、混着蛇血的酒液,泼洒开来,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血雨淋在我肚脐那块疤上,“林七”两个字,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贱婢!安敢如此!!” 终相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她显然没算到这一出。
她猛地并指如刀,竟然硬生生插进自己腹部的脐疤伤口,狠狠一剜!
那块带着“林七”字样的疤肉,被她活生生剜了出来,离体飞旋!那疤肉在空中扭曲变形,竟然化作一柄缠绕着青蛇虚影的短剑,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首刺透明的子棺!
“脐盟?给我断!”
尾声:青蛇剑裂,生路现?
剑光如电,杀气冲天!
那柄由脐疤化成的青蛇剑,目标明确——就是要斩断连接双胞胎的那根脐带,毁掉血盟!
剑锋过处,空间都被划出了黑色的裂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吾儿……”
一个无比虚弱,却充满焦急的声音响起。是傩婆!她那刚刚凝聚的半身残像,竟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用身上残留的脐带青纹,死死缠向青蛇剑!
“子……棺……底……有……生……路……” 她用尽最后力气,给我传递信息。
噗嗤——!
话还没说完,青蛇剑的锋刃,己经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她的心口!
傩婆的残像,像摔碎的瓷器,寸寸崩裂。所有碎片,都被下方那口子棺吸了进去。
嗡——!
子棺剧烈一震,棺底轰然洞开!
然而,下面露出的,不是通道,而是一只……一只缠满了枯树根须的巨手!那手庞大无比,掌心朝上,但掌心的材质却极其诡异——
那不是血肉,而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
我瞳孔骤缩!这铁皮我太他妈熟悉了!
是滨江病院天台那个老旧水箱的铁皮!上面甚至还有我用指甲划过的痕迹!
铁皮上,几行暗红色的字迹,像是用血写上去的,历历在目:
“八月十一,子时三刻,佛种焚心葬此箱!”
就在这时,铁皮的锈蚀裂缝里,窸窸窣窣,钻出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小蛇身上的金黑纹路一阵蠕动,竟然组成了新的字迹:
“欲破焚心劫,需食箱中糖!”
啥玩意儿?吃糖?这他妈又是什么套路?
我踩着子棺边缘,向下望去。只见那铁皮锈蚀的孔洞里,隐隐约约,透出了一丝微光。
光晕中,我看到了让我头皮炸裂的景象——
安卿鱼!
是他的身体,但像是用琉璃打造的,透明而脆弱。而在他心口的位置,正插着那柄青蛇剑的剑柄!剑尖儿上,挑着半粒橙黄色的、正在融化的水果糖!
粘稠的糖浆,正一滴滴落下。
每一滴糖浆落地,都迅速凝固、变形,化成一只只血红色的、振翅欲飞的蝉!
(本章伏笔,简单说)
1. 青蛇剑有古怪: 剑柄吞口有七道血槽,像北斗七星;剑格嵌着傩婆面具的獠牙碎片;柄尾还拴着那张七彩糖纸,但纸上的墨迹,像是刚写上去的,还没干透!
2. 血蝉不简单: 蝉翼上,左翅刻着“林七”,右翅写着安卿鱼的生辰。蝉肚子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好像有张医院的铁床,还有飘动的束带……妈的,看得我脊梁骨发寒。
3. 水箱是关键: 铁皮缝里那条小蛇,眼睛会反光。我凑近一看,它一只眼映着现在——子时三刻,我要在箱子里被烧死?另一只眼,却映着多年前的景象——是终相!她拿着糖,正在诱骗当年那个佛种(可能就是我某一世)吃下去!所以,当年喂他吃糖的,就是终相?!
**糖滴化血蝉,剑挑轮回因。
锈孔透天光,当年谁饲鸩?**
我下意识伸手,想去够剑尖上那半粒橙糖。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的瞬间——
咔嚓!
安卿鱼的琉璃身躯,猛地布满了裂纹!
插在他心口的青蛇剑,自己发出了呜呜的悲鸣声,像是哭泣一样。
剑尖上那半粒糖,轰然炸碎!
无数碎渣,裹挟着刚刚成型的血蝉,冲天而起!刹那间,整个空间充满了尖锐无比的蝉鸣!
嗡——!!!
那声音,像几万根钢针,首接扎进脑髓!
蝉鸣掠过,透明的子棺里,那对双胞胎儿瞬间融化,变成了两滩糖水。周围青铜巨树的根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化作了灰白的枯骨!
虚空之中,终相的本尊终于显现。她左手按着腹部还在淌血的脐疤伤口,右手并指,蘸着自己的血,快速在空中书写新的谶语:
“子时棺闭,佛心永葬。”
写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似乎想写下去——
但异变再生!
漫天飞舞的血蝉,突然像是受到了召唤,疯狂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由无数蝉翼构成的素手!
这只蝉翼素手,轻轻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揭开了那块水箱铁皮!
锈孔里透出的天光,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我眯眼看去,光晕中,一只缠满了新鲜脐带的小手,正从水箱内部,艰难地推开箱盖……
那只小手腕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青铜铃铛。
铃铛里面,塞着一张小巧的七彩糖纸,糖纸里,包裹着半只干瘪的、透明的蝉蜕。
……那水箱里面,怎么会有个婴儿?
(本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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