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团圆会结束后的周一，我们就带着顾屿一起去市里的夕阳红养老院踩点——出发前，顾屿特意关了奶茶店半天门，小推车上装着刚烤的软蛋糕、热枣茶，还有个笔记本，说要把老人的需求一一记下来，生怕漏了什么。
养老院的李院长早就在门口等我们，她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咱们养老院有68位老人，大多子女不在本地，平时就靠护工陪着，听说你们要来办活动，老人们昨天就问了好几遍‘晓茶丫头啥时候来’！”
跟着李院长走进养老院，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树下有几位老人坐着晒太阳，有的手里攥着旧手机，有的在织毛线，看到我们过来，都笑着招手。“张奶奶，”李院长走过去，指着我们说，“这就是办‘银发小剧场’的晓茶，还有会做甜点的顾屿，今天来跟你们聊聊活动的事。”
张奶奶赶紧放下毛线，拉着我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攥得很紧：“晓茶丫头，我在抖音上刷到你们的活动，那个模仿App图标的游戏真好玩！我们也能玩不？”
“当然能！”我笑着点头，顾屿赶紧从推车里拿出块软蛋糕，递到张奶奶手里，“奶奶，您尝尝这个，我特意做的软质蛋糕，没放硬糖，牙口不好也能吃，要是觉得干，旁边有热枣茶，配着喝正好。”
张奶奶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这蛋糕真软，还带着点南瓜香，我孙女也爱吃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照片，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这是我孙女，在外地当老师，半年没回来了，我想跟她视频，可总按错键，你们能教我不？”
顾屿赶紧掏出笔记本，在“老人需求”那栏写下“张奶奶：学微信视频，想跟孙女通话”，还画了个小手机的符号：“奶奶您放心，活动当天我教您，保证您学会，还能跟孙女拍张合照。”
我们跟着李院长去活动室——房间不算大，摆着几张方桌，墙上贴着老人的手工作品，有歪歪扭扭的福字，还有串珠的小葫芦。“咱们活动就放这儿，”李院长指着中间的空地，“能容下西十多位老人，要是人多，院子里也能加个小区域，老人们喜欢在外面晒太阳。”
顾屿蹲在地上，用脚步量了量：“甜点区放门口，离桌子近，老人拿蛋糕方便；视频教学区放窗边，光线好，老人看手机不费眼；手工区就用这几张方桌，我再带点矮凳子，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坐着也舒服。”他一边说一边记笔记，还在旁边画了简易的场地图，标着“甜点区：接电源（烤箱用）”“视频区：多备老花镜”，连“热饮要温的，不烫嘴”这种细节都没落下。
正聊着，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咚咚”的拐杖声——是李爷爷，他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个旧收音机，走到我们面前：“姑娘，你们能教我调收音机不？这玩意儿总没信号，想听个戏都难。”
李强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录音：“爷爷，我把您的需求记下来，活动当天教您调，还能帮您存几个常听的戏班子频道，以后您一按就能听！”顾屿也补充：“我再做个‘频道卡片’，把频道号写得大大的，您揣在口袋里，忘了就拿出来看。”
李爷爷笑得眼睛都眯了，攥着收音机的手紧了紧：“要是能调好，我天天听，还跟其他老爷子显摆显摆！”
我们又去了老人的房间——王爷爷的房间里摆着个小书架，上面全是老照片，有他跟儿子的合影，还有孙子小时候的照片。“我想给孙子写封信，”他指着照片，声音有点抖，“可我眼神不好，写不了，你们能帮我录段语音不？让他听听我的声音。”
莉莉赶紧点头：“爷爷，我们不仅帮您录语音，还能拍段您说心里话的视频，发给您孙子，他肯定能看到！”顾屿从推车里拿出块南瓜蛋糕，递到王爷爷手里：“爷爷，您尝尝，这个软，您牙口不好也能吃，录语音的时候吃块蛋糕，心情好，声音也甜。”
从养老院出来的时候，太阳己经西斜，顾屿的笔记本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张奶奶：学微信视频，爱南瓜味甜点”“李爷爷：调收音机，存戏班频道”“王爷爷：录语音给孙子，眼神不好需大字体”，每个需求后面都画了小符号，方便后续准备。
“我得回去改改甜点配方，”顾屿推着小推车，跟我们说，“老人们牙口不好，软蛋糕要再蒸得透点，少放面粉多放南瓜泥；热枣茶要煮得浓点，放两颗桂圆，暖身子还不腻。对了，我再准备点剥好的核桃，压成粉撒在蛋糕上，补脑子，老人们爱吃。”
莉莉掏出手机，跟超市对接：“我让他们送点粗毛线、大珠子，手工区用；再备二十副老花镜，不同度数的，免得老人看不清。”李强则在剪“养老院心愿”的预告短频，把张奶奶攥照片、李爷爷调收音机的画面剪进去，配着温柔的背景音乐，标题写着“68位老人的小心愿：想跟你说说话”。
回到公司，顾屿把小推车里剩下的软蛋糕分给我们：“你们尝尝，要是觉得不够软，我再调整。”我咬了一口，蛋糕入口即化，南瓜的甜混着枣香，比平时的蛋糕更糯。“太合适了，”我点头，“老人们肯定喜欢，再配着热枣茶，冬天吃着暖。”
顾屿坐在旁边，笔记本摊在桌上，还在补充需求：“活动当天要带个便携小音箱，教老人调收音机的时候用；再带点湿纸巾，老人吃蛋糕的时候擦手方便；对了，还要跟护工提前沟通，有行动不便的老人，咱们上门教，不能让他们落单。”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奶茶店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会记得我不爱喝太甜的奶茶，会多加珍珠；现在对素不相识的老人，更是细心到骨子里。“你怎么这么细心啊？”我忍不住问。
他耳尖红了，挠挠头：“我奶奶以前也在养老院，她总说‘老人不怕麻烦，就怕没人把他们放心上’，我就想多做点，让他们觉得有人在乎。”
正聊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奶奶发来的微信语音，声音有点颤：“晓茶丫头，我刚才跟孙女说了你们要教我视频，她高兴得说要提前请假，活动当天跟我视频，谢谢你们啊！”
我把语音放给大家听，顾屿赶紧掏出笔记本，在张奶奶的需求后面加了句“孙女活动当天视频，准备拍合照”，莉莉笑着说：“咱们这活动，不仅帮老人实现心愿，还能让家人更亲近，比啥都有意义！”
下班的时候，顾屿坚持要送我回家，小推车里的热枣茶还温着，他递给我一杯：“冬天喝这个暖，明天我再烤点核桃蛋糕，咱们带去给养老院的老人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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