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还是那个叫江世运的小哥。
一张帅脸绷得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全程目不斜视，手握方向盘稳如老狗。
易然本来还想跟他唠两句，活跃一下气氛。
“江哥，你这车技可以啊，秋名山车神？”
江世运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规定。”
“……”
行吧，你帅你有理。
易然果断闭嘴，把头转向窗外。
这天聊得，比我脸都干。
吉普车一路向西，驶离了繁华的市区，颠簸着开上了崎岖的山路。
越往里走，人烟越是稀少，最后连土路都看不见了，只剩下被车轮反复碾压出的两道辙印。
“我趣，这是要去哪儿？把我卖到山里给富婆当保镖？”易然心里嘀咕。
又开了约莫半个钟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被伪装网覆盖的岗哨。
荷枪实弹的哨兵拦下了车，江世运递上一个红色封皮的证件。
哨兵仔细核对，又打了个电话请示，来来回回折腾了快十分钟，才终于抬起了栏杆。
这还不算完。
进入岗哨后，又是几道关卡，每一次检查都比前一次更加严格。
易然感觉自己就像个等待安检的快递，被翻来覆去地“扫描”。
“好家伙，这阵仗，比我前世去参加高考还严密。”
终于，在通过最后一道厚重的钢铁大门后，吉普车驶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眼前豁然开朗！
易然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大。
这……这是捅了工业党的窝了？
只见这山体内部被整个掏空，形成了一个堪比足球场大小的巨大洞窟。
无数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车床的轰鸣、锻锤的敲击、刺眼的电焊弧光……共同交织成一曲钢铁与汗水的交响乐。
头顶上，巨大的探照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墙壁上刷着鲜红的大字标语：
“保密就是保生命！”、“为国铸剑，无上荣光！”
热血沸腾的感觉扑面而来！
“卧槽……这也太硬核了吧！”
这不比什么赛博朋克酷炫多了？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工业朋克！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三层小楼前，楼门口挂着牌子——技术部。
一个身穿军装，肩宽背厚，气势沉稳如山的中年男人早己等候在此。
他看到江世运和易然下车，立刻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你就是易然同志吧？我是‘狼群’兵工厂的总指挥兼厂长，陈备！”
陈备伸出大手，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握手的时候力道十足，差点没把易然的骨头给捏碎。
“陈厂长好！”易然龇牙咧嘴地回道，心里疯狂吐槽：“淦！铁砂掌大成？”
“哈哈哈，好小子，精神头不错！”
陈备爽朗一笑，拍了拍易然的肩膀，“情况紧急，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他神色一肃，指了指远方。
“半岛那边，战事吃紧。”
“我们的志愿军同志，火力严重不足，被对面的重炮压得抬不起头，伤亡很大！”
“前线急需大量的重型火炮支援！时间，就是生命！”
陈备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迸发出来的，充满了军人特有的铿锵和急迫。
易然瞬间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知道，这不是在玩游戏，这是关系到无数战士生死的国家大事。
“陈厂长，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跟我来！”
陈备雷厉风行，转身就带着易然往小楼里走。
“我们正在召开一个紧急的火炮项目会议，你也来听听！”
会议室里，早己是烟雾缭绕，坐满了人。
易然一眼扫过去，好家伙，全是地中海和大背头，平均年龄估计五十往上了。
个个眼神锐利，一看就是技术大佬。
此刻，会议室里的气氛却剑拔弩张，跟外面的生产车间一样“火热”。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看着像大学里最严厉的教导主任的老者，正激动地拍着桌子。
“我再说一遍！我的意见是，立刻仿制63式火箭炮！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这位，应该就是资料里提到的张老了。
“63式火箭炮，是经过实战检验的成熟型号！”
“性能稳定，结构简单，我们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它给我造出来，送到前线去！”
“这叫短平快！这叫集中力量办大事！前线的战士们，等不起！”
张老一番话，掷地有声，立刻引来了一片附和之声。
“张老说得对！先解决有无问题！”
“没错，先把炮造出来，让战士们有家伙用才是关键！”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反对。”
说话的是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专家，镜片后面是一双写满了“我不服”的眼睛。
他叫刘工。
“张老，各位同志，我承认63式能快速投产。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它的缺点同样致命！”
“最大射程只有8公里，精度更是随缘！”
“在现代战争中，这就是活靶子！把战士们送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刘工推了推眼镜，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认为，我们应该在63式的基础上进行改进！”
“优化弹道，增加射程，提高精度！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有效地支援前线！”
“胡闹！”张老一听，火气更大了，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改进？你说得轻巧！怎么改进？需要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
“前线的战士，能等上一年吗？！”
张老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刘工脸上了。
刘工被怼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想要争辩。
整个会议室，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嗡嗡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易然看得目瞪口呆。
我趣，开会前还以为是学术研讨，结果是线下真人PK啊？
这帮大佬，吵起架来，战斗力比西合院里的大妈都猛！
陈备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己司空见惯。
他没去打断，只是领着易然在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然后递给他一份文件。
“你先看看这个。”
文件封面上，赫然写着——“63式107毫米火箭炮技术资料”。
易然翻开资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旁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张老代表的“仿制派”和刘工代表的“改进派”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横飞。
仿制派的论点很简单：救命要紧，先来个低配版，能用就行。
改进派的论点也很清晰：救命也得讲科学，送上去一个垃圾，不仅救不了命，还白白送人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易然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却越皱越紧。
射程8公里……
战斗部重量8公斤……
发射准备时间长……
再装填速度慢……
精度更是重量级的差，有效射程内散布面积能有好几个足球场大，
主打一个火力覆盖，能不能炸到人全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这……
这不就是个大号的窜天猴吗？！
仿制？
改进？
易然心里冒出两个大大的问号。
格局呢？格局小了啊兄弟们！
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当宝贝？
这玩意儿，放二十一世纪，连叙利亚的土制炮都不如！
易然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在他看来，这63式火箭炮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字。
落后！
根本不值得浪费宝贵的生产线去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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