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路虎带着一身的泥泞和尘土，像一头狂奔而来的野兽，最终在沪上轿车旁稳稳停下。
车门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沾满灰尘，只露出一口白牙的汉子跳了下来。
正是沪上汽车厂的试车队长。
他几步冲到易然面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易总工！”
“报告！路虎Series II，一千公里长途路试，圆满完成！”
他啪地一下，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所有性能指标，全部超出设计预期！”
“爬坡、过坎、涉水、烂路，就没有它走不了的地方！”
“这车，太牛了！”
试车队长身后的队员们也纷纷下车。
一个个虽然灰头土脸，但精神头却异常，眼神里全是兴奋和自豪。
易然重重地拍了拍队长的肩膀，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那股子激动劲儿。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有什么问题吗？”易然冷静下来，问道。
“问题……倒也算不上。”
试车队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油耗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跟它这性能比起来，那点油耗根本不算事儿！”他立刻补充道。
油耗高点？
这在易然的预料之中。
毕竟是硬派越野，又是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可以接受。
后期还可以慢慢优化。
“辛苦了，同志们！”易然转向所有试车队员，朗声说道。
“今天，我请客！”
“回厂里，咱们开庆功宴！不醉不归！”
“噢！”
队员们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
…………
沪上汽车厂门口。
陈备和孟荣德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伸长脖子望向路口。
“老陈，你说……能成吗？”孟荣德搓着手，语气里满是紧张。
“肯定能成！”陈备斩钉截铁地说，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
两道雪亮的车灯划破了暮色。
紧接着，两个轮廓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一个，是他们朝思暮想了无数个日夜的沪上牌轿车。
另一个，是那台充满了力量感的硬派越野。
两辆车，并驾齐驱，稳稳地驶了过来。
车停稳了。
易然和邓雪儿从沪上轿车上下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另一边，试车队的队员们也纷纷下车，虽然满身尘土，但一个个都昂首挺胸，喜气洋洋。
不用问了！
看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成了！”
“成了！”
陈备和孟荣德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闪烁的泪光。
“我们……我们成功了！”
当晚，工厂食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陈备兑现了他的承诺，自掏腰包，让食堂准备了最丰盛的酒菜。
“同志们，今天咱们什么也别说！”
陈备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站在高处。
“为了咱们的沪上轿车，为了咱们的国产路虎，干了！”
“干！”
整个食堂都沸腾了。
易然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一杯又一杯的庆功酒递到他面前。
四合院：让你修机床，你造导弹？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让你修机床，你造导弹？最新章节随便看！他没有拒绝，但都只是浅尝辄止，把更多的功劳推给了所有参与项目的工人们。
宴会持续到深夜。
不少人都喝高了，陈备和孟荣德更是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搀扶着送回了宿舍。
易然因为没怎么喝酒，依旧保持着清醒。
他安排好了一切，才走到一首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邓雪儿身边。
“走吧，我送你回家。”
邓雪儿抬起头，脸颊微红，不知是喝了果汁还是因为别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喧闹的食堂，夜风一吹，酒意散去了不少。
田大牛己经开着那辆军用吉普在门口等着了。
“易工，邓医生，上车吧。”
易然却摇了摇头，拉开了旁边沪上轿车的车门。
“不用，我开这辆车送她。”
他对田大牛说：“你开吉普在后面跟着就行。”
田大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咧嘴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坐进车里，易然平稳地启动了汽车。
沪上轿车安静地滑出工厂大门，汇入了西九城夜晚的车流。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轻微的运转声。
邓雪儿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霓虹灯的光芒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
“易然，”她忽然轻声开口，“这两款车都成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易然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打算？”
他笑了笑。
“先把这两款车推向市场，实现量产，让咱们国家的老百姓，都能开上我们自己造的好车。”
“然后呢？”邓雪儿追问道。
易然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夜色，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
“然后，造我们自己的飞机，造我们自己的万吨巨轮，造所有我们现在还造不出来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要让我们的工业体系，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完整，最强大的存在。”
“只有我们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邓雪儿怔住了。
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的侧脸，在路灯的光影下，他的轮廓显得如此清晰，如此令人心安。
这一刻，她觉得易然整个人都在发光。
车子很快就到了军区大院门口。
易然将车稳稳停下。
“到了。”
“……哦。”邓雪儿有些恋恋不舍地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那个……”
“明天……我还能坐这辆车去上班吗？”
她鼓起勇气，小声问道，说完脸就红了。
易然转过头，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笑了。
“当然可以。”
“以后，我天天开车接你上下班。”
邓雪儿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
“真的？”
“真的。”
她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我……回去了！”
她推开车门，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蹦跳着跑进了大院门口，还回头冲易然用力地挥了挥手。
易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
他重新发动汽车，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在空旷的西九城街头缓缓行驶着。
夜深了，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
他打开车窗，晚风吹拂着他的脸颊。
手握着这亲手打造的方向盘，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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