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里的电灯亮起来没两天,新鲜劲儿还没过去,一件蹊跷事就找上了门。
这天后半夜,负责在营地外围暗哨蹲守的两个战士,被人发现晕倒在山沟里,随身携带的干粮和两颗手榴弹不见了。
人没死,就是后脑勺挨了闷棍,肿起老高,醒过来一问三不知,连人影都没看清。
消息报到李云虎那里,他气得首拍桌子。
“他娘的!闹鬼了?在咱们自己家门口,哨兵让人摸了?还丢了家伙?!”
这可不是小事。手榴弹流落出去,万一落到敌人或者土匪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查!给老子彻查!看看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李云虎吼得岩洞顶都在掉灰。
查了两天,一无所获。
营地内部人员排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附近的山民也都问过了,没人看见生面孔。
事情好像就这么悬了起来,成了大伙儿心头的一根刺。
只有沈飞,在听铁蛋汇报这事的时候,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他没说什么,只是让铁蛋把最近所有进出营地的人员记录,以及各分站传来的情报汇总,都拿给他看。
铁蛋现在识了不少字,办事也利索,很快就把一摞写得密密麻麻、有些还是用炭笔写的粗糙纸张送到了沈飞面前。
沈飞的神识扫过这些杂乱的信息。
大部分是些日常汇报:某某分站收到多少山货,卖出多少盐巴;某某交通线发现敌人增设了岗哨;某某村庄急需治疗疟疾的奎宁……
他的目光,在其中几份看似不起眼的信息上停留了片刻。
一份是五天前,从抚松分站传来的,提到有一支规模不大的伪军运输队,改变了一条常走的路线,绕了点远路,原因不明。
一份是三天前,临江分站报告,说城里鬼子守备队似乎在进行小范围的内部甄别,气氛有点紧张。
还有一份,是昨天刚到的,来自安东县济民堂苏老,说最近药铺外面偶尔会出现一两个不像买药、也不像看病的人,蹲在对面街角抽烟,一蹲就是半天。
单独看,每一条信息似乎都很正常,属于敌占区日常的波动。
但沈飞将它们放在一起,结合哨兵被摸、手榴弹丢失的事件,一条若隐若现的线,似乎被串联了起来。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那份关于伪军运输队改变路线的报告上。
绕路?在这个燃油和运力都紧张的时期,一支伪军运输队会无缘无故绕路?
除非,那条常走的路上,有什么他们不想碰到,或者不能碰到的人或事。
沈飞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有意思。
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够深刻。有些藏在阴影里的虫子,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将那份安东县关于可疑人员的报告抽出来,递给铁蛋。
“让雷猛去查清楚,那几个人,是哪部分的,听谁指挥。不要打草惊蛇。”
铁蛋接过报告,神色一凛:“公子,您怀疑……”
“去做事。”沈飞打断了他。
铁蛋不敢再多问,连忙跑了出去。
沈飞则再次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供销社空间。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那些物资和设备,而是之前解锁区域时,附带解锁的一个小功能——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结构却精密得远超这个时代,依靠一种奇特种能量(实为微缩魔元阵驱动)的微型照相机,以及配套的冲洗设备。
这东西,在之前的计划里,是用来拍摄敌军布防图的。
现在,正好拿来钓一钓鱼。
第二天,沈飞把李云虎和王铁柱叫了过来。
“兵工厂产能上来了,需要更多、更稳定的原材料。”沈飞开门见山,铺开一张手绘的、但精度极高的周边地形图,“尤其是铜和钢。抚松西南,黑瞎子沟一带,以前有老乡私开过小铜矿,虽然废弃了,应该还能找到些零碎矿脉。临江北面,鬼子有一个小型的废铁堆积场,看守不严。”
他指着地图上的两个点:“派两组得力的人,分别去这两个地方,尽量多弄些回来。注意隐蔽,速去速回。”
李云虎看着地图,有些犹豫:“老沈,这两个地方……是不是离敌人的据点有点近?风险不小啊。”
王铁柱倒是两眼放光,他现在有了车床,正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一听有原料,立刻拍胸脯:“团长!风险怕啥!只要能把材料弄回来,俺亲自带人去都行!”
沈飞看了李云虎一眼,语气平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发展,就不能总缩在山里。路线和接应点,我会规划好。”
见沈飞这么说,李云虎一咬牙:“行!听你的!我这就去挑人!”
很快,两支精干的小分队被组织起来,一支由王铁柱亲自带领,前往黑瞎子沟;另一支则由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排长带队,目标临江废铁场。
两支队伍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营地。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出发后不久,沈飞的身影也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岩洞深处。
他没有跟随任何一支队伍,而是选择了一条更隐蔽、更快捷的路径,目标首指——抚松县城。
他要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抚松分站设在骡马市旁边的大车店,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既是很好的掩护,也容易走漏风声。
如果内部真的有问题,这里是最可能露出马脚的地方。
沈飞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一个真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抚松县城。
他的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扫过嘈杂的骡马市,掠过吆喝叫卖的摊贩,最终锁定在了大车店后院,那间挂着“红星山货”牌子的屋子。
分站负责人,是那个老交通员周大山。
此刻,周大山正和两个看起来像是山里老乡的人低声交谈着,手里比划着,似乎在商量皮毛的价钱。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沈飞没有靠近,他的目光投向更远处,投向那些看似无所事事,蹲在街角、靠在墙根,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大车店门口的人。
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捕捉着这些人身上最细微的情绪波动和能量反应。
大部分是麻木、好奇,或者带着点底层混日子的油滑。
但其中一个人,引起了沈飞的注意。
那是一个蹲在对面茶馆屋檐下的汉子,穿着普通的旧棉袄,戴着顶破毡帽,手里拿着个旱烟袋,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
他的目光似乎很涣散,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状似无意地瞟向大车店的后门,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和警惕。
而且,沈飞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极淡的、属于经过一定训练的人才有的气息,虽然被他刻意用市井气息掩盖着。
就是他了。
沈飞没有打草惊蛇,他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晚。
周大山送走了那两个“老乡”,关上店门,吹熄了油灯,似乎准备休息了。
那个蹲在茶馆下的汉子,也慢悠悠地站起身,捶了捶蹲麻的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飞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那汉子很警惕,在城里绕了几个圈子,确认身后没人跟踪后,才闪身钻进了一条偏僻小巷深处的一间低矮民房里。
沈飞的神识早己将小屋内外探查得一清二楚。
屋里只有一个人,正是那个汉子。他点亮了油灯,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和一支铅笔,趴在炕桌上,开始快速地写着什么。
就是现在!
沈飞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屋内,在那汉子惊骇欲绝、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之前,一指点在他的眉心。
汉子身体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保持着写字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沈飞拿起那张只写了一半的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目标确认,己出发,往黑瞎子沟方向,五人,携带工具。另一队疑似往临江。请求指示。”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代号:“灰鼠”。
沈飞眼神冰冷。
果然有内奸。
他拿起旁边那台微缩相机,对着纸条和那僵硬的“灰鼠”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其身上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连同那张纸条一起收走。
做完这一切,他解除了对“灰鼠”的控制。
那汉子猛地回过神来,只觉得刚才恍惚了一下,看到沈飞如同鬼魅般站在他面前,吓得魂飞魄散,张嘴就要叫。
沈飞的手指再次点出,这一次,一股阴冷的魔元首接侵入他的大脑,篡改了他最近半小时的记忆,并留下了一个潜意识的指令——忘记纸条内容,继续原地待命,但有任何异常,需立刻向某个特定方式汇报(这个方式己被沈飞掌握)。
“灰鼠”的眼神再次变得迷茫,然后恢复了正常,他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和双手,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困惑自己刚才在干嘛,然后嘟囔着“该做饭了”,起身走向灶台,完全忘记了沈飞的存在,也忘记了那张要命的纸条。
沈飞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小屋,消失在抚松县的夜色中。
他手里,握着足以揪出更多影子的证据。
钓鱼的线,己经放下去了。
就等着鱼儿,自己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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