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九尊投影的冷漠凝视
“演够了。”
这三个字，如同无形的冲击波，以洛千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席卷了整个演播厅，并通过星际网络，瞬间传递到无数观看首播的角落。
死寂。
长达数秒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也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预期的变故惊呆了。
随即，是更加汹涌的哗然和骚动！现场观众席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和议论声，原本秩序井然的场面出现了混乱的迹象。首播弹幕在短暂的空白后，以井喷的方式疯狂刷新，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文字：
【？？？？？？？】
【我听到了什么？演够了？？？】
【她说什么？她是不是疯了？！】
【卧槽！这是什么神展开？！】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她不是应该哭诉吗？】
【摔麦克风？她怎么敢？！】
【这女人是不是受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
【有意思了！这下有意思了！哈哈哈！】
仿生人主持人脸上的完美笑容彻底碎裂，程序似乎出现了严重的逻辑错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稳定的电流杂音：“洛、洛芊女士！请您注意您的言行！立刻拾起设备，继续您的陈述！”
然而，洛千对她的話置若罔闻。她甚至没有去看地上摔碎的麦克风和耳机，只是微微抬着下巴，平静地承受着那九尊投影骤然变得锐利、或者说……终于带上了一丝“认真”的凝视。
一号位，萧夜。 他脸上那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桃花眼微微眯起，里面不再是审视货物的轻蔑，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极度意外和重新评估的锐利光芒。他身体前倾，手指无意识地停止了转动那枚星光宝石，紧紧盯着洛千，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她。
二号位，冷烨。 冰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纯粹的漠然，而是凝结起了实质般的寒意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那份准备好的解除匹配协议似乎变得有些烫手。洛千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像是一根针，刺破了他高高在上的冰冷外壳。
三号位，焱弑。 那片翻涌的暗红色能量云团似乎停滞了一瞬，其中沉浮的丹炉虚影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模糊的、燃烧着暗焰的轮廓，第一次缓缓地、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转向”了舞台中央的洛千。虽然没有具体的五官，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道充满毁灭气息的“目光”锁定了她。
西号位，隐士。 那片灰色迷雾依旧模糊，但代表在线的光标，微不可查地明亮了一丝。
五号位，机械之心。 不断旋转的机械结构出现了短暂的卡顿，一串异常复杂的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闪过。
六号位，幻梦。 那半透明的精神能量体色彩变幻的速度加快，散发出更加朦胧诡异的气息。
七号位，流浪者。 背景星舰的晃动似乎更加剧烈，他猛地回头，似乎第一次将注意力投向了这边的审议，头盔下的目光充满了惊愕。
八号位，收藏家。 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停顿了一下，放下了把玩的雕像，投影的角度微微调整，更加“专注”地投向了洛千，带着一种发现稀有藏品出现“异常反应”的浓厚兴趣。
九号位，归零。 那片黑暗与虚无，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九尊投影，九种不同的反应。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因为洛千这突如其来的、完全悖离设定的行为，而投注了前所未有的“关注”。那不再是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注定被牺牲的棋子的目光，而是……看待一个变量，一个意外，甚至是一个……潜在威胁的目光。
这种被九位站在星际顶端的强者同时“凝视”的感觉，远比千万观众的注视更加恐怖。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洛千身上，让她呼吸困难，西肢百骸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灵魂层面，作者“喜欢梓木的郭大侠”推荐阅读《恶毒炮灰觉醒后，男主们全崩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系统的疯狂警报和即将降临的抹杀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警告！最高等级抹杀程序启动倒计时：10、9、8……】系统的倒计时如同丧钟，在她脑海中敲响。
冷汗瞬间浸湿了洛千的后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她几乎要下去。
不行！不能倒下！
她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腥甜味刺激着她近乎涣散的意识。藏在腰间那个粗糙金属元件，被她用精神力猛地激发！
一股微弱、却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她为中心，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荡漾开来。这波动极其隐晦，甚至无法干扰现场的灯光和设备，但它似乎……短暂地扰乱了某种作用于她精神层面的、无形的枷锁！
系统的倒计时声音，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卡顿：【……7……6……（杂音）……5……】
有效！虽然效果微弱得可怜，可能只争取到了一秒，甚至半秒的时间！但这证明了她的思路是对的！系统并非无懈可击！
这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喘息之机，给了洛千继续下去的勇气。她强行支撑着几乎要崩溃的身体，迎着那九道足以让星辰陨落的冷漠凝视，扯出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嘲讽的笑容。
她抬起手，没有指向任何人，而是随意地、如同拂去灰尘般，指向那九尊投影，清冷的声音透过现场的骚动，再次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字字诛心的力量：
“看了这么久的戏，各位……还满意吗？”
一句话，将这场所谓的“审议”，定性为了一场早己编排好的“戏剧”。而她，不再是戏中的丑角，而是……掀桌子的那个人！
全场再次哗然！
弹幕彻底疯狂！
【她说什么？！她说这是戏？！】
【疯了！绝对是疯了！】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
【这眼神……好可怕……一点都不像之前资料里那个懦弱的样子！】
【难道之前都是装的？！】
【卧槽！惊天大反转？！】
萧夜的瞳孔微微收缩。
冷烨的眉头紧紧蹙起，冰蓝色的眼眸中寒意更盛。
焱弑所在的暗红能量云团，翻涌得更加剧烈，那丹炉的嗡鸣声越来越大。
其他几位投影的“关注”度，也明显提升。
仿生人主持人彻底失控，尖声叫道：“保安！保安！快制止她！她精神失常了！”
几名穿着制式的安保人员从舞台边缘冲了上来。
然而，洛千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九尊投影上，或者说，锁定在通过他们投射过来的、无数观看首播的视线之上。
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句准备了很久、足以彻底颠覆一切的话，掷地有声地抛了出来：
“既然看够了，那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我，洛芊，在此宣布——”
“单方面解除与你们九位，所有人的匹配绑定！”
“从此刻起，我与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拜拜就拜拜，下面九个更乖！”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整个宇宙都安静了。
时间，空间，思维，一切的一切，都凝固在了洛千那句石破天惊的宣言之中。
九尊投影，第一次，齐齐显露出了清晰的、无法掩饰的——
震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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