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敖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你不怕我？”
敖丙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低沉危险。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人类。
“怕。”
哪吒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自嘲。
几年不见，早己物是人非。
“怎么不怕？你现在可是丧尸王。”
他被压在柔软的沙发里，动弹不得。
“但我更怕找不到你。”
五年了。
他仰头，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疯狂和不安。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哪吒的视线越过敖丙的肩膀，望向窗外那些疯狂舞动的蔷薇。
“你喜欢的蔷薇花，我养的很好！”
他的声音也跟着发起颤，带着哭腔，“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
“吵死了。”
敖丙忽然开口，眉头微蹙。
哪吒一愣。
他吵死了？？？
“我说，”敖丙的目光扫过那些还在“哗啦啦”作响的藤蔓。
“它们，吵死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暴走的蔷薇藤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静止，然后温顺的退回了墙壁和窗沿。
蔷薇：好好好！是我吵！！
蔷薇：呜呜呜～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敖丙看着哪吒，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他慢慢说道。
“但你的眼睛，还有它们……”
他朝蔷薇的方向偏了偏头。
“都在告诉我，你说的应该是真的。”
哪吒再也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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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视野迅速被水汽模糊。
他没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牙，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
真他妈没出息。
敖丙看着那颗晶莹的泪珠，眸光闪动。
他松开了扼住哪吒脖颈的手，转而抬起他的下巴。
冰凉的指腹，从他通红的眼尾刮过，轻轻抹去那道泪痕。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指尖上那一点点晶莹的水迹。
然后，在哪吒错愕的目光中，他低下头，薄唇凑近，吻上了那还泛着红，带着湿意的眼角。
“咸的。”
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味道。
“味道不怎么好。”
敖丙又补充了一句。
他盯着哪吒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圆的眼睛，那里面水光潋滟，红血丝交错，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敖丙的唇贴着他的皮肤，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别哭了。”
说完，他站起身。
目光一转，落在了被自己拂落在地的白色家居服上。
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一条纤细的蔷薇藤蔓悄无声息的从墙角探出。
像一条有生命的绿色小蛇，灵巧的滑到沙发旁，卷起那套衣服，恭敬的递到了敖丙面前。
“真乖！”
蔷薇藤蔓扭了扭，开心的朝敖丙开出了朵花。
敖丙接过衣服，入手是柔软的棉质。
顺手，摸了摸它的叶子。
他抬眼看向哪吒。
“浴室在哪里？”
哪吒从沙发上撑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指尖还带着湿意。
他含糊的指了指楼上：“二楼，左手第二间。”
敖丙拿着衣服，转身就朝楼梯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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