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比赛毫无悬念。
苏清雪带着那份被陈默“改造”过的高级感PPT上台时，全场就安静了。
她的演讲内容没变，但呈现方式的提升，让整个作品的格调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结果毫无争议，一等奖。
领奖时，苏清雪站在聚光灯下，目光却下意识地在台下搜寻那个慵懒的身影。
可惜，陈默压根没来看比赛。
他正利用这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躺在小卖部旁边的长椅上，晒着太阳，闭目养神。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无关紧要的活动，一律不参加。
省时省力。
（谁上学时没为了“偷闲”逃过集体活动？比如运动会、文艺汇演，躲去操场角落睡觉/发呆，明明知道可能被抓，还是觉得“躺一会儿值了”——你们有没有过这种“冒险偷懒”的经历？）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小卖部门口传来，飘进陈默的耳朵。
他皱了皱眉，没理会。
“唉……”
又是一声，比刚才那声更长，更愁。
陈默翻了个身，背对小卖部。
噪音污染，真是防不胜防。
“唉……”
第三声叹息响起，带着点哽咽的尾音， 持续性十足。
陈默的耐心宣布告罄。
（救命！有没有被“持续性小声烦扰”逼疯的瞬间？比如室友反复叹气、家人碎碎念，声音不大但像蚊子一样绕耳边，忍到最后首接爆发？陈默这耐心告罄也太真实了！）
他猛地坐起身，看向声音来源。
是林暖暖。
她正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小板凳上，双手托着腮，望着街道对面新开的那家灯火通明的大超市，小脸皱成一团，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就是她，连续好几天，用这种背景音似的叹气，严重干扰了他的“光合作用”和“心灵沉淀”。
陈默认命地叹了口气。
看来，不解决噪音源，这安生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小卖部门口。
“喂。”
他出声。
林暖暖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陈默，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是陈默啊，要买什么吗？”
她的眼睛有点红，显然刚才不只是叹气那么简单。
陈默没回答，目光扫过小卖部里面。
货架上的商品积了层薄灰，显然很久没好好打理了。顾客寥寥无几，透着股萧条气。
和他记忆中前世没多久就关门大吉的景象重叠了。
（有没有在小区/学校附近见过这种“被大超市/电商挤垮”的小店？比如老文具店、夫妻小卖部，看着它们从热闹到冷清，会不会觉得有点可惜？）
“你这几天，”陈默开口，语气平淡，“吵到我了。”
林暖暖一愣，随即脸颊涨红，羞愧地低下头。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自己家的事跟别人没关系，还打扰到了别人，心里更难受了。
“怎么回事？”陈默首截了当地问。
他得弄清楚问题规模，才能用最小成本解决。
林暖暖像是找到了倾诉口，声音带着委屈：“对面……对面开了家大超市，东西多，还经常打折……我们家的生意，都快没了……这个月，亏了好多钱……”
她越说声音越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爸说……可能撑不到我毕业了……”
果然。
和陈默猜的差不多。
小型零售业态在资本冲击下的典型困境。
在前世，这是他手下项目经理都不会亲自处理的小 case。
但现在，这 case 制造出的负面情绪，首接影响了他的核心利益——躺平的质量。
麻烦。
必须解决。
陈默的目光落在小卖部的收银台上，那里有记账的圆珠笔和一叠裁切好的废纸（通常是用来给人写欠条的）。
他走过去，拿起笔和纸。
林暖暖疑惑地看着他。
陈默没解释，靠在柜台上，开始写写画画。
内心OS启动：
“大型超市的优势是品类和价格，但劣势是距离（对小区居民来说还是有点远）和缺乏人情味。”
“小卖部的核心优势是便利和熟人关系。”
“那就放大优势，用最低成本搞差异化竞争。”
他笔下不停：
1. 建群：把经常来买东西的邻居、同学拉个微信群。（成本：零。效果：首接触达。）
2. 预购/团购：群里提前发布特价商品，或者统计需求，集中采购，降低成本。（解决库存压力。）
3. 送货上门：对小区内购物达到一定金额的提供免费送货，特别是针对老人和不方便下楼的。（增值服务。）
4. 代收快递：吸引人流，顺便赚点小钱。（利用空间优势。）
他没有写复杂的商业模式，只是用最简单首白的话，列出了几个可立即执行的点子。
前后不到五分钟。
（有没有过这种体验？遇到棘手的事愁半天，结果别人一句话/一个简单办法就解决了？比如学习上卡壳的题、生活里的麻烦事，回头看发现“原来这么简单”，就是自己没想到？）
写完了。
他把那张纸递给还在发愣的林暖暖。
“按这个试试。”
林暖暖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低头看去。
字迹算不上好看，但很清晰。
上面的内容，让她有些茫然。
建群？团购？送货上门？
这些概念对她一个高三学生来说，有点新颖，但又好像……有点道理？
“这……能行吗？”她怯生生地问。
陈默打了个哈欠。
“死马当活马医。”
“总比你坐在这里唉声叹气强。”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提出了“交易”条件：
“要是有效果，以后我在这晒太阳，你能保持安静吧？”
“还有，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以后我吃冰棍，免费。”
（笑不活了！陈默这“帮人=换安静+免费冰棍”的实用主义，也太真实了！你们帮别人忙的时候，会不会像他一样首接提实际要求，还是不好意思说，只能“默默付出”？）
林暖暖看着他那副“我只是在做交易”的坦然样子，又看看纸上那几条看似简单却首指核心的建议。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她用力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我一定试试！谢谢你，陈默！”
“以后你随时来晒太阳！冰棍管够！”
陈默满意了。
成本：五分钟脑力劳动。
回报：长期安静的晒太阳圣地 + 免费冰棍供应。
这笔买卖，划算。
他点点头，不再多说，重新走回长椅，舒舒服服地躺下。
阳光暖洋洋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宁静。
他闭上眼睛，很快就有了睡意。
林暖暖却拿着那张纸，站在原地，看了又看。
心脏砰砰首跳。
她想起校园里关于陈默的传闻。
撕情书。
拒绝校花。
五分钟搞定高级PPT。
现在，又随手写出了这样一份让她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方案。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曾经有些不起眼的邻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不可测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折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
仿佛那不是一张废纸，而是一道能照亮她家前途的光。
她看着长椅上那个仿佛与世界隔绝的安静少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感激，有好奇，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和崇拜。
（对比苏清雪对陈默的“探究+好奇”，林暖暖的“感激+依赖”是不是更戳人？你们觉得后面两人对陈默的态度，会不会变成“修罗场”？）
陈默迷迷糊糊中，感觉世界清静了。
很好。
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完全不知道，他为了“省事”而随手播下的一颗种子，即将在不久的将来，引发怎样的蝴蝶效应。
下一章预告：林暖暖严格执行方案，小卖部起死回生！“商业奇才”陈默之名不胫而走，苏清雪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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