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着苏清雪发来的消息。
感觉嘴里的提拉米苏瞬间不香了。
OS：见家长？！吃便饭？！这剧情展开是不是太快了点？！我和她明明只是普通的同学……兼竞争对手关系啊！
他手指颤抖地打字回复，试图挣扎：
「苏同学，这……不太合适吧？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怎么好意思打扰苏老先生？」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
苏清雪的回复就来了，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地址发你。明晚六点。我爷爷不喜欢迟到的人。」
后面紧跟一个详细的定位信息。
OS：完了……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给。
陈默瘫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咸鱼。
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晚上五点五十分。
陈默穿着一身勉强还算得体的休闲装。
手里拎着临时在学校超市买的水果篮（他认为最不会出错的礼物）。
像个等待面试的求职者，站在了一栋看起来就很有年头、充满书卷气的独栋小院外。
OS：这地方……感觉空气里都飘着学术分子的味道。压力好大。
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苏清雪。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米白色毛衣，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多了些居家的柔和。
看到陈默手里的水果篮，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进来吧。”
语气依旧平淡，但比在学校时温和些许。
陈默跟着她走进院子，穿过一条鹅卵石小径，进入客厅。
客厅很大，布置得古色古香，最多的就是书。
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散发着油墨和旧纸张混合的气息。
一位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似乎是电力系统拓扑图？
听到动静，老人抬起头，目光如电，瞬间落在陈默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好奇，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OS：这就是苏老爷子？气场好强……比王副校长还吓人！
陈默感觉自己后背又开始冒汗了。
“爷爷，他就是陈默。”苏清雪轻声介绍。
“苏……苏爷爷好！”陈默赶紧鞠躬问好，把水果篮递上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苏老爷子放下图纸，没接水果篮，而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陈默乖乖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标准得像个小学生。
苏老爷子打量着他，开门见山：
“学校里那个供电故障，是你解决的？”
OS：来了！首奔主题！
陈默心里一紧，赶紧按照想好的剧本演。
他露出一个腼腆又带着点惶恐的笑容。
“苏爷爷您过奖了，我就是……就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随口蒙的。”
“蒙的？”苏老爷子挑眉，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拓扑图，“故障点在3号节点耦合器，备用电源手动切换顺序是B-7优先，再断A-3，这也是蒙的？”
陈默：“……”
OS：老爷子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张部长汇报工作连这种细节都说了吗？！
他硬着头皮继续装：
“可……可能是我之前偶然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图纸，有点印象吧？其实我也不太懂，就是瞎说的……”
“不懂？瞎说？”苏老爷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鹰，“那你跟我说说，你对目前城市区域电网的‘峰谷调节’和‘分布式能源接入’有什么看法？”
陈默心里叫苦不迭。
OS：看法？我没什么看法！我只想安稳吃饭！能不能聊点家常？比如天气预报什么的？
他知道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专业性。
否则就真的要被这位学术泰斗盯上了！
他搜肠刮肚，开始说一些从网上看来的、最表面、最大众化的观点。
甚至故意掺杂了一些错误的理解。
“这个……峰谷调节，就是用电多的时候贵点，少的时候便宜点吧？”
“分布式能源……是不是就是自家装太阳能板？感觉不太稳定，刮风下雨就没电了……”
他说得磕磕绊绊，逻辑混乱。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对能源领域只有粗浅、甚至错误认知的普通学生。
OS：这下总该相信我是不学无术的混子了吧？
他说完，偷偷观察苏老爷子的表情。
期望看到失望或者“不过如此”的神色。
然而。
苏老爷子听完他的“胡言乱语”。
非但没有失望。
反而眼中精光更盛！
他靠在沙发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不慕名利’、‘虚怀若谷’！”
陈默：“？？？”
OS：啊？我哪个字表现出不慕名利了？我明明是在展示我的无知啊！
苏清雪也在一旁轻声解释：
“我爷爷说，你刚才提到的‘不稳定性’，恰恰是当前分布式能源接入电网的核心痛点之一。”
“而你用最朴素的‘刮风下雨’来类比，说明你能跳出复杂的理论，首指问题本质。”
“这种化繁为简的洞察力，非常难得。”
陈默彻底懵了。
OS：我就是随口抱怨一下！怎么又成洞察力了？！你们的阅读理解都是跟王副校长一个培训班出来的吗？！
苏老爷子越看陈默越满意。
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仅有天赋，更重要的是心性沉稳，不骄不躁，懂得藏拙。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太难得了！
“小陈啊，你就别谦虚了。”
“你的能力，我心里有数。”
老爷子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这样，我们学校马上要牵头一个国家级的‘青年能源创新项目’。”
“我觉得，你就非常合适！”
“回头我就跟老王（王副校长）说，给你留一个核心成员的位置！”
轰——！
陈默感觉又是一道惊雷劈在头上。
OS：国家级项目？！核心成员？！不要啊！我只想当个安静的背景板！
他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苏爷爷！这可使不得！我真的不行！我水平不够，会拖后腿的！”
“我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
他慌不择言地找着各种理由推脱。
苏老爷子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继续装，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推脱，在老爷子看来，更是印证了“谦逊”的品质。
“学业和项目不冲突嘛，正好理论联系实际。”
“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爷子一锤定音。
根本不给陈默反驳的机会。
这时，保姆过来招呼吃饭。
这顿饭，陈默吃得味同嚼蜡。
苏老爷子不断给他夹菜，言语间满是欣赏和期许。
苏清雪虽然话不多，但看他的眼神，明显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与有荣焉？
OS：完了……这下彻底被绑上战车了。从一个坑，跳进了一个更深的坑。
饭后，陈默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苏家小院。
苏清雪送他到门口。
夜风中，她轻声说：
“我爷爷很少这么欣赏一个人。”
“加油。”
陈默看着苏清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丽的侧脸。
第一次，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份美丽。
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回到宿舍，瘫在床上。
感觉自己离“躺平”的梦想，己经相隔了一个银河系。
就在这时。
手机叮咚一声。
一封来自“国家青年能源创新项目组委会”的邮件，赫然出现在收件箱里。
主题是：「项目邀请及初步资料」。
下一章预告：国家级项目的邀请己无法拒绝，陈默被迫“立项”。他本想随便搞个小课题糊弄过去，却为何阴差阳错，让一个“宿舍热水优化”项目，变成了全校瞩目的焦点？
作者“不确定世界的理性选择”推荐阅读《我的躺平人生，她们非要倒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1Y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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